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史部九
  朝鲜史略       载记【附録】
  提要
  【臣】等谨案朝鲜史略十二卷一名东国史略不着撰人名氏乃明时朝鲜人所纪其国治乱兴废之事始于檀君终于高丽恭让王王瑶自新罗朴氏以前稍略而高丽王建以后则皆编年纪载事迹颇具其称李成桂李芳逺为太祖太宗乃其臣子之词又间附史臣论断及厯年图等书葢郑麟趾高丽史仿纪传之体而此则仿编年之体者故其国中两行之钱曽读书敏求记以其于王氏遗臣郑梦周等欲害李成桂事不没其实称为良史今观其序事详略虽不能尽合体要而裒辑遗闻颇为赅具读列史外国传者亦可以资参考焉乾隆四十四年六月恭校上
  总纂官【臣】纪昀【臣】陆锡熊【臣】孙士毅
  总 校 官【臣】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略卷一
  檀君
  东方初无君长【只有九种夷】有神人降于太白山【在今寜邉府即妙香山】檀木下国人立为君
  唐尧二十五年戊辰
  国号朝鲜
  在东表日出之地故曰朝鲜索隠曰以有汕水故名
  都平壤徙白岳后入阿斯达山【今九月山】为神是为檀君名王俭古纪云礼君与尧并立至商武丁八年为神夀四千十八然权近应制诗曰传世不知几厯年防过千葢传世厯年非檀君夀也
  箕子
  周武王克商箕子率中国人五千入朝鲜武王因封之都平壤是为后朝鲜教民礼义田蚕织作设八条之教相杀以当时偿杀相伤以谷偿相盗者男没入为其家奴女为婢欲自赎者人五十万虽免为民俗犹羞之嫁娶无所售
  其民终不相盗无门戸之闭妇人贞信不淫辟饮食以豆有仁贤之化其后子孙稍骄虐燕乃攻其西满潘汗为界朝鲜遂弱至四十代孙否属于秦子准立为衞满诱逼浮海南奔
  衞满
  燕人衞满因卢绾乱【汉高祖时燕王绾乱】亡命来渡浿水【即今大同江】诱逐箕准据王俭城【即今平壤】仍号朝鲜至孙右渠不奉汉诏武帝遣公孙遂灭之
  四郡
  汉武帝讨右渠分其地为乐浪【平壤】临屯【东□县今江陵】菟【东沃沮城今咸镜地】真蕃【雷县】
  二府
  汉昭帝以平那菟郡为平州都督府临屯乐浪郡为东府都督府
  三韩
  马韩【今全罗地】箕准避衞满浮海居韩地金马郡【今益山郡】号韩王其民土著知蚕桑作绵布性勇悍居处作土屋其戸向上统国五十四后百济王温祚并之
  自箕子至亡一千余年
  辰韩【今庆州】秦亡人避入韩韩割东界以与之常用马韩人作主地宜五谷俗饶蚕桑善作缣布乘驾牛马男女有别行者让路统国十二
  弁韩【弁一作卞今平壤】立国于韩地不知其始祖年代属于辰韩亦统十二国
  权近曰后汉书以为卞韩在南辰韩在东马韩在西其谓卞韩在南者盖自汉界辽东之地而云耳非谓卞韩在辰马二韩之南也崔致逺因谓马韩丽也卞韩百济也误矣
  三国
  新罗始祖赫居世立
  汉宣帝五鳯元年
  初高墟村长苏伐公得大卵于萝井林间剖有婴儿养之岐嶷夙成六部异之
  朝鲜遗民居东海滨分为六村或曰六部
  共立为君号居西干【方言王也】都辰韩地国号徐罗伐以朴为姓
  俗以瓠为朴所剖卵似瓠故姓之
  立阏英为妃
  初龙见于阏英井右脇生女老妪养之以井名之
  妃能内辅人谓之二圣王巡抚六部劝督农桑不伐马韩之丧使民敬让乐浪来侵见夜戸不扃服其有道引兵退东沃沮称为圣人
  沃沮在丽之东北连挹娄南接濊貊人性强勇今咸镜地
  遣使献马卞韩以国来降
  权近曰罗祖阏英之生皆怪而不常岂非海隅之地有生之众淳朴无知间有一为诡説者举皆信而神之以传后世也
  高句丽始祖朱防立
  汉元帝建昭二年新罗始祖二十一年
  先是东扶余王金蛙
  扶余王解夫娄老无子求嗣祭山川所御马至鲲渊见大石相对而泪转石有小儿金色蛙形喜而养之名曰金蛙及长立为太子
  得河伯女栁花于太白山南优渤水【在今宁邉府】幽于室中为日影所炤而娠生一卵蛙欲剖之不能母裹置暖处有男子破殻而出骨表英伟七歳自作弓矢无不中名为朱防
  扶余俗谓善射者为朱防
  蛙七子忌欲杀之朱防乃与乌夷陜父摩离等行至掩防水无梁祝曰我天帝子河伯外甥今日逃乱追者将及奈何于是鱼鼈成桥得渡桥解追兵不及至毛屯谷遇三贤
  麻衣衲衣水藻衣
  俱至卒本扶余【今成川府】其王无子妻以女生沸流及温祚王薨朱防嗣自称高辛之后国号高句丽因姓高时沸流水上松壤国王以国来降封为多勿侯
  丽语复旧王为多勿
  又灭荇人国
  在太白山东南即今三陟府
  及北沃沮
  一名置沟娄北接挹娄挹娄在不咸山北东滨大海多山险人多勇力土气寒常居穴弓长四尺矢用楛青石为镞古之肃慎氏国也
  高句丽王母栁花卒于东扶余其王金蛙以太后礼葬之立神庙
  高句丽王朱防薨【号东明王】太子利立移都国内【即今义州】又筑尉那岩城
  朱防在扶余娶礼氏有娠朱防去后乃生有竒节善弹丸误中汲妇盆以无父被骂问于母知父所在搜柱下得父所遗剑持徃卒得见王王以所藏断剑合之果验乃立为太子
  新罗遣瓠公聘于马韩韩王让之瓠公对曰我国自二圣肇兴人事脩天时和仓庾充实人民敬让辰韩卞韩乐浪倭人无不畏怀而犹谦虚遣下臣脩聘反怒劫之何耶韩王欲杀之左右谏乃聴还瓠公本倭人初以瓠渡海来故号焉
  百济始祖温祚立
  汉鸿嘉三年罗始祖四十年
  父高句丽王朱防以在东扶余时所娶礼氏女子利为太子温祚与兄沸流恐不相容南行沸流居弥邹忽【今仁州府】温祚都河南慰礼城【今稷山县】国号百济
  初以鸟干等十人从行故号十济后以百姓乐从改百济
  后徙南汉山城【今广州】又徙南平壤城【今汉京】以扶余为氏系出扶余故云
  沸流以其都水土咸湿不能居到慰礼见宫室之盛惭愤死
  百济患靺鞨来侵
  靺鞨在不咸山北与北沃沮相接古肃慎氏国即今野人善冦钞三国并被其侵
  以族父乙音有智识为右辅委兵事及卒以解娄代之神识渊奥年过七十膂力不愆
  百济王都有老妪化为男
  百济遣使马韩告迁都汉山仍定疆域北至浿河南限熊川西穷大海东极走壤
  百济王立东明王庙及国母庙
  史臣曰百济与高句丽自别为宗立东明之庙则不当配以他国之母而别祀其母也
  百济汉城人家马生牛一首二身
  日者曰牛一首二身者大王并邻国之应也王喜遂有并吞辰马之志
  新罗王赫居世薨【在位六十一年】太子南解立【汉元始四年】号次次雄
  或云慈充方言巫盖神而敬畏之称
  新罗有昔脱解者身长九尺风神秀朗智识过人精专学问兼通地理王妻以女以为大辅委以军国政事多婆那国王娶女国女生大卵置椟中浮海至阿珍浦老妪开椟有儿养之以椟来时有鹊随鸣省鹊以昔为姓以解椟而出名脱解
  倭侵新罗邉郡
  自此屡犯邉郡
  高句丽王迁都尉那岩城太子解明不随恃强力结怨邻国
  解明留都黄龙国王赠强弓解明对其使弯折之
  王赐死太子曰父命不可逃乃徃砺津原以枪插地走马触枪死【年二十一】王莽高句丽兵伐胡王不欲从莽遣严尤击之降封王为下句丽侯
  高句丽王利薨【天鳯五年】号琉璃明王太子无恤立以乙豆智为左辅
  高句丽王北伐扶余北溟人怪由道请从征拔剑大号直进斩扶余王带素其季弟【皆金蛙之子】自立为王移都曷思水滨从弟率国人来降赐姓络氏
  皆有络文故也
  新罗王南解薨遗命朴昔以年长相袭太子儒理立汉更始二年
  号尼师今
  儒理让于昔脱解曰智人多齿以儒理多齿立之尼师今方言齿理也
  百济始祖温祚薨太子多娄王立
  汉建武四年
  新罗分六部为二仍赐姓
  李崔孙郑裴薛
  二部有会苏曲
  王女每年自七月既望率部内女子会六部庭绩麻夜分罢至八月十五日校功负者置酒谓之嘉俳作会苏曲歌之
  新罗改官制置十七品
  曰伊伐餐曰伊尺餐曰迎餐曰波珍餐曰大阿餐皆授直骨王族曰阿餐曰一吉餐曰沙餐曰级伐餐曰大柰麻曰柰麻曰大舍曰舍知曰吉士曰大乌曰小乌曰造位
  高句丽王以贪暴废沸流部长仇都逸茍焚永为庶人举邹勃素代之三人诣堂下谢罪勃素曰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则善莫大焉仇都等感愧不复为恶
  高句丽王元妃恐王子好童以爱夺嫡谮无礼王疑之或劝自释曰我若释之是显母之恶贻父之忧遂伏剑死
  百济始种稻
  驾洛国【即今金海府】始祖金首露立
  汉建武十九年
  初九千酋长
  驾洛无君臣位号有九千各总众为酋长
  得金合于龟峯开视之有六金卵皆化为男竒伟长大众推始生者为主姓金氏
  因金卵为姓
  以始见名首露国号大驾洛
  又称伽倻
  余五人各为五伽倻主
  曰阿罗伽倻曰古宁伽倻曰大伽倻曰星山伽倻曰小伽倻驾洛后改金官
  汉遣兵伐乐浪以其地为郡县萨水以北属汉
  高句丽王无恤薨号大武神王王拔怪由举豆智以贪鄙斥仇都以知能褒勃素征盖马灭乐浪扶余奔窜而自避勾茶畏威而来降然信内防杀贤子好童惜也太子解忧幼王弟解邑朱立
  建武二十年
  高句丽王解邑朱薨号闵中王前王太子解忧立建武二十四年
  暴戾不仁不恤国事坐必借人卧则枕之人或动摇辄杀之有谏者射之百姓多怨
  杜鲁弑之号慕本王【在位六年】
  国人迎琉璃王子再思之子宫立之
  建武二十九年
  是为太祖王
  新罗王儒理薨王存问鳏寡孤独赈老病隣国人闻而归之者众然从父乱命卒传之昔氏非贻谋燕翼之道也【在位三十四年】
  昔脱解立
  汉中元二年
  南解王婿也史臣曰新罗朴氏为王者十昔氏为王者八金氏为王者二十八是新罗者金氏之新罗非朴昔之新罗岂不由于南解之乱命儒理之处不得宜乎
  以瓠公为太辅遣宗戚朴【阙】分理州郡号州主郡主新罗王得阏智【小儿之称】养为子姓金氏
  初王夜闻金城西始林间有鸡声遣瓠公视之有小金椟挂树梢白鸡鸣于下开椟视之有小儿王喜养为子名阏智姓金氏改始林为鸡林因以为国号权近曰奸人见王以神异得国故亦神异其子行诈而盗国如黄歇吕不韦之尤者也
  百济王多娄薨【在位四十年】
  太子已娄立
  新罗脱解王薨王以南解之婿不当立而立又惑金椟之説使重器卒归之金氏然传于儒理之子则善矣【在位二十四年】
  婆娑王立
  儒理王子 汉章帝建初五年
  王节俭爱民劝农桑练兵甲问高年赐谷分遣十人亷察州郡有不勤职事者黜之筑月城移都之在位三十三年薨
  太子只摩立
  汉安帝永初六年
  高句丽王与濊貊袭汉菟
  濊貊本朝鲜之地南与辰韩北与高句丽沃沮接东穷大海西至乐浪汉武帝元朔五年濊君南闾叛降于汉以其地为沧海郡濊即今江陵府貊即今春川府
  高句丽王以其弟遂成统军国事丸都地震王梦一豹齧虎尾
  占者曰虎者百兽之长豹者同而小者也意者王之族殆有谋絶大王之后者乎王不悦问高福章福章对以作善则灾反为福
  高句丽以穆度娄为左辅高福章为右辅与防遂成政度娄知遂成有异心称疾不仕
  百济王已娄薨【在位五十一年】
  太子盖娄立
  新罗只摩王薨【在位二十三年】
  儒理王子逸圣王立
  汉阳嘉三年
  高句丽王传位于弟遂成高福章諌曰遂成忍而不仁今日受禅明日害大王之子孙王不听
  史臣曰当丸都地震之日或者占梦之时福章泛言福善祸淫之説而一失其机后虽请诛吁亦晚矣
  遂成立【年七十六】
  汉质帝本初元年
  高句丽王遂成杀右辅高福章临刑叹曰今君以不义杀一忠臣吾与其生于无道之时不如死之速也乃即刑
  高句丽王遂成杀大祖王元子莫根其弟莫徳恐祸及自缢死
  新罗王逸圣薨王置政事堂脩堤防辟田野又禁民用金银珠【在位二十二年】
  子阿达罗王立
  汉永兴二年
  新罗置迎日县
  东海滨有二人夫曰迎乌妻曰细乌迎乌漂至日本国小岛为主其妻细乌寻其夫漂至其国立为妃人以迎乌细乌为日月之精至是置迎日县
  开竹岭路【在丰基县】
  高句丽前王宫薨【寿百十九嵗】临明荅夫弑其君遂成号次大王立其弟伯固伯固乃以临明荅夫为国相以前王太子邹安为让国君
  初荅夫之难邹安逃窜至是诣阙谢罪王赐狗山赖娄头谷二所封为君
  百济节妇都弥妻与其夫同奔高句丽
  盖娄王闻都弥妻艳留都弥使近臣诈为王欲私之妻请更衣诈饰一婢荐之王知见欺诬都弥以罪矐两目置小船泛之河更欲乱其妻妻托月事不从逃至泉城岛遇其夫遂同奔高句丽
  百济盖娄王薨子肖古王立
  汉延熹九年
  汉菟郡太守耿临以大兵攻高句丽荅夫因其士卒饥窘引还追战于坐原大败之
  高句丽王伯固薨【在位十五年】号新大王
  太子男武立
  汉光和二年
  姿表雄伟涖事聴断寛猛得中立于氏为后
  新罗阿达罗王薨【在位三十一年】
  无嗣伐休王立
  脱解王孙汉中平元年
  占风云预知水旱丰俭又能知人邪正人谓之圣高句丽左可虑等叛伏诛
  初中畏大夫沛者于畀留评者左可虑皆以外戚执国柄多行不义国人怨愤王怒欲诛之左可虑等叛聚众羣攻王都王徴兵讨平
  高句丽聘处士乙巴素为国相
  巴素隠鸭緑谷性质刚毅智虑渊深东都晏留荐之除国相明政教信赏罚人民乂安内外无事
  立赈贷法
  毎歳自三月至七月出官谷以赈贷至冬月还输以为定式
  新罗伐休王薨【在位十五年】
  柰解王立
  汉建安元年 伐休王次子伊买之子
  高句丽故国川王男武薨【在位十九年】
  于后矫遗命立王弟延优
  王薨后秘不发丧夜徃王弟发岐第曰王无后子宜嗣之发岐不从责曰妇人夜行礼乎后惭又徃延优第延优迎入饮之遂执延优手入宫翌日矫命立之
  男武弟发岐请师于辽东太守公孙康讨延优其弟罽须以王命率兵御之发岐不克自杀
  高句丽王延优立前王妃于氏为后
  驾洛国王首露卒【寿百五十八嵗】
  新罗人勿稽子入于师彘山
  勿稽子尝从太子于老救伽罗国有功不见録及竭火之战斩获甚众又不见録遂被髪携琴入师彘山而不返
  高句丽王立子郊彘为太子
  初郊豕逸至酒桶村有一女执之王闻而异之微行幸其女生子因以郊豕而得名曰郊彘后改名优位居
  百济肖古王薨【在位四十九年】
  子仇首王立
  建安十九年
  高句丽王延优薨是为山上王【在位三十一年】
  太子优位居立
  魏明帝太和元年
  新罗柰解王薨【在位三十五年】
  壻助贲王立
  太和四年 助贲伐休王太子骨正子
  百济仇首王薨【在位二十一年】
  肖古王弟古尔王立
  魏青龙二年
  新罗助贲王薨【在位十八年】
  弟沾解王立
  魏正始八年
  封父骨正为立神葛文王
  新罗追封王皆曰葛文王
  魏遣幽州刺史毌丘俭屠高句丽丸都城王奔南沃沮魏兵退王还国移都平壤
  初王至竹岭军士尽防东部人密友者募死士与赴敌力战王间行得脱魏军追不止东部人纽由诈降入魏军藏刀食器刺杀魏将与之俱死魏军退王还国论二人功为第一
  高句丽东川王优位居薨【在位二十二年】
  太子然弗立
  魏正始九年
  东川之薨国人懐徳莫不哀伤近臣至欲自杀以殉及葬至墓自死者甚多
  倭使葛耶右聘新罗王使昔于老傧之于老戏言早晚以汝王为盐奴王妃为爨婢倭主闻之遣将伐新罗于老以由已致冦单骑赴倭军谢倭人执而烧杀之后倭使来于老妻请王私飨之及其醉使人执而焚之于老柰解王子讫解王之父甞伐甘文沙伐尔国有功
  高句丽王杀其夫人贯那
  王后椽氏恐贯那専宠譛于王贯那惧反谗后于王王怒以革囊盛之投西海
  百济改官制置内臣佐平【掌宣纳事】内头佐平【掌库藏事】内法佐平【掌礼仪事】衞士佐平【掌宿衞事】朝廷佐平【掌刑狱事】兵官佐平【掌外兵马事六佐平并一品】又置达率【二品】恩率【三品】徳率【四品】扜率【五品】柰率【六品】将徳【七品】施徳【八品】固徳【九品】季徳【十品】对徳【十一品】文督【十二品】武督【十三品】佐军【十四品】振武【十五品】
  新罗沾解王薨【在位十五年】
  味邹王立
  魏景元二年 王姓金阏智七世孙助贲王以女妻之王薨无嗣国人立之
  百济立犯赃之禁
  凡官人受财及盗者三倍徴赃禁锢终身
  新罗以伊餐良夫为舒弗邯兼知内外兵马事
  高句丽中川王然弗薨【在位二十三年】
  子药卢立
  晋泰始六年
  杀其弟逸友勃素
  初二人诈称病徃温阳戏乐无节出言悖逆王令力士执而杀之
  肃慎侵高句丽屠邉岷王遣弟达贾伐之拔檀卢城杀其长封达贾为安国君
  新罗味邹王薨【在位二十三年】
  儒礼王立
  晋太康五年
  味邹问高年亲政刑访民疾苦不营宫室有人君之徳百济古尔王薨【在位五十五年】
  子责稽王立
  太康七年
  高句丽西川王药卢薨【在位二十三年】
  太子相夫立
  晋元康二年
  以其叔父安国君达贾有大功国人所倚望又谓其弟咄固蓄异心皆杀之国人知其无罪惜之
  燕慕容瘣屡侵高句丽国相仓助利乃荐北部大兄高奴子为新城太守善政有威声瘣不复来侵
  伊西故国【今清道郡】攻新国金城新罗御之不能克忽有异兵皆珥竹叶助罗军撃贼破之竟不知所归人或见竹叶数万积于味邹王陵前因号竹长陵
  史臣曰伊西国已于汉建武十八年为新罗所灭而复于晋元康七年攻新罗金城岂防而复起耶
  新罗王赐印观署调二人爵
  初印观卖緜于市署调以谷买之而还忽有鸢揽緜堕于印观家印观取还于署调署调以天与却不受印观乃还其本谷署调以卖已久矣拒之并弃于市市官闻于上有是官
  百济王责稽为貊兵所害【在位十三年】
  子汾西王立
  元康八年
  新罗儒礼王薨【在位十五年】
  助贲王孙基临王立
  元康八年
  高句丽国相仓助利废其王相夫立乙弗为王
  晋永康元年 乙弗相夫弟咄固之子出遯水室村人隂牟家佣作
  汉乐浪太守遣刺客刺杀百济王汾西【在位七年】
  比流王立
  晋永兴元年汾西诸子皆幼国人立仇首王子比流久在民间寛慈爱人
  新罗王基临薨【在位十三年】
  讫解王立
  晋永嘉四年角干于老子状貌俊异心胆明敏
  忘父之讐聴昏岛夷终受侵辱昔氏之祀于是絶矣高句丽美川王乙弗薨【在位三十三年】
  太子斯由立改名钊
  晋咸和六年
  燕王慕容皝攻陷丸都城发美川王墓载其尸虏王母王妃以归
  后王称臣输贡还母及父尸
  百济比流王薨【在位四十一年】
  契王立
  汾西王子  晋建元二年
  百济契王薨【在位三年】
  近肖古王立
  比流王子 晋永和二年
  新罗讫解王薨【在位四十七年】
  柰勿王立
  柰勿姓金氏味邹弟末仇子 永和十二年
  立金氏为妃【味邹女】
  百济王大举侵高句丽王拒战中流矢薨【在位四十一年】是为故国原王
  太子丘夫立
  晋文帝咸安元年
  移都汉山
  秦王苻坚遣使送浮屠顺道及佛像佛经于高句丽高句丽佛法始此
  百济近肖古王薨【在位三十年】
  太子近仇首立
  晋宁康三年
  百济自开国以来未有文字近肖古以高兴为博士始有书记
  百济近仇首王薨【在位十年】
  子枕流王立
  晋太元九年
  胡僧摩罗难陁自晋至王迎置宫内礼敬焉
  始立大学颁律令
  高句丽小兽林王薨
  弟伊连立
  太元九年
  百济枕流王薨【在位三年】
  弟辰斯立
  太元十一年
  设闗防自青木岭北距八坤城西至于海
  高句丽故国壤王伊连薨【在位九年】
  太子谈徳立
  太元十七年
  是为广开土王
  百济王畋于狗原薨于行宫【在位八年】
  阿莘王立
  太元十八年
  以其舅真武为左将委以兵事武沈毅有大略
  新罗柰勿王薨【在位四十七年】
  嗣子幼国人立实圣
  晋元兴元年 实圣金阏智裔孙
  王以未斯品为舒弗委以军国事
  百济王阿莘薨【在位十四年】
  太子腆支立
  晋义熙元年 腆支质倭国仲弟训解摄政以待太子还季弟碟礼杀训解自立腆支闻王讣请倭主归国倭主遣还以兵衞送至国界闻变依海岛国人杀碟礼迎立为王
  新罗王闻倭人置营于对马岛谋将袭之未斯品谏而止
  高句丽王谈徳薨王甞下令崇佛求福立国社脩宗庙【在位二十二年】
  子巨琏立是为长寿王
  义熙九年
  新罗讷只王【柰勿王子】弑实圣王自立号麻立干
  取表位之称 初柰勿王以实圣质于高句丽实圣怨之及为王欲害其子讷只以报之讷只怨王弑之
  新罗防良州于朴堤上不屈倭死之
  初讷只王弟卜好质高句丽未斯欣质倭及王立思见二弟闻防良州于朴堤上勇而有谋召问之堤上请行游徃説高句丽王与卜好同还又请囚家属诈为叛者入倭国倭人不疑使与未斯欣同处一日堤上使未斯欣潜还倭主怒堤上谕以祸福堤上言益抗倭主愈怒剥足皮刈芜葭使趋其上更问之荅如故乃烧杀之王闻之哀痛赠大阿餐使未斯欣娶其第二女王得见二弟置酒极欢作忧息曲堤上妻上鵄述岭望倭国恸哭而死仍为鵄述神
  百济腆支王薨【在位十六年】
  子久尔辛立
  宋高祖永初元年
  八年薨
  子毗有立
  宋元嘉四年
  二十九年薨
  子余庆立是为葢卤王
  新罗教民牛车之法王亲养老于南堂赐谷帛有差新罗讷只王薨【在位四十二年】
  子慈悲王立
  宋大明二年
  纳未斯欣女为妃
  高句丽王巨琏自将攻百济杀其王余庆
  初浮屠道琳应募伪得罪亡入百济王好碁琳曰臣碁颇入妙王召与碁果国手遂信昵之琳乃説王葺城郭脩宫室蒸土筑城作石椁葬父骨仓廪虚竭人民穷困琳逃还告之丽王伐百济围王都王死于兵
  子文周立
  宋元徽三年
  移都熊津【即今公州】
  耽罗国【即今济州】来献方物于百济
  耽罗在南海中初无人物有三那人从地涌出长曰良乙那次曰高乙那三曰夫乙那一日三人猎海滨得石函开之有三女及诸驹犊五谷种遂分娶三女始播五谷养驹犊日就富庶或称耽牟罗
  百济兵官佐平解仇弑其君文周立太子三斤年十三二年王命真老讨杀解仇三年王薨
  东城王牟大立
  宋升明三年 牟大文周王弟昆支子胆力过人善射
  起临流阁于宫东高五丈又穿池置囿以养竒禽谏臣抗疏不报恐有复谏者闭宫门
  新罗有百结先生者家极贫衣百结时人因号之慕荣启期之为人常以琴自随凡喜怒悲欢不平之事必于琴宣之歳将暮隣里舂粟其妻闻杵声曰人皆有粟可舂我独无何以卒歳先生仰天叹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其来也不可拒其徃也不可追汝何伤乎乃鼓琴作杵声以慰之世传为碓乐
  新罗慈悲王薨【在位二十三年】
  子炤智王立
  九年始置邮驿市肆
  十年幸天泉亭得乌衔书射琴匣王妃及内殿焚脩僧伏诛
  王幸天泉有乌衔书来鸣得其书外面云开见二人死不开一人死日官奏云一人者君也王开视之书曰射琴匣王入宫射之果有人乃内殿焚脩僧王妃引与潜通者也皆伏诛自是国俗毎歳是日以糯饭祭乌又以龙马猪鼠之异毎于歳首辰午亥子日设祭禁百事谓之怛忉
  高句丽长寿王薨【在位七十九年】
  太孙罗云立是为文咨王
  齐永明九年
  新罗王纳捺已郡【即今荣州】女
  初王幸郡郡人波路献其女碧花王不纳后追念屡至其第幸之路见老妪问曰国人以王为何如主妪曰众以为圣妾独疑之王幸波路女屡微服而行夫龙为鱼服渔者所制今王不自慎重此而为圣孰非圣乎王大惭潜匿其女纳宫中
  是年冬王薨【在位十二年】
  无嗣再从弟智大路立
  齐永元二年
  四年始定国号
  新罗称王
  前此或称新罗或称斯卢言新者徳业日新罗者网罗四方之意
  禁殉葬
  前此王薨殉以男女各五人至是禁焉
  亲定州郡县以金异夫为阿琴罗州军主伐于山国【在溟州正东海岛名鬰陵】降之在位十五年薨諡智证
  新罗諡法始此

  朝鲜史畧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略卷二
  新罗纪
  新罗原宗立是为法兴王
  智证王元子 梁天监十一年
  百济芍加弑其君牟太子余隆立
  齐中兴元年
  是为武宁王讨芍加诛之
  高句丽文咨王薨【在位二十九年】太子兴安王立
  梁天监十八年
  是为安藏王在位十三年薨
  弟寳延立
  新罗颁律令始制百官公服
  新罗高句丽百济三国并遣使朝梁
  新罗始行佛法初讷只王时沙门墨胡子自高句丽至一善郡【即今善山府】郡人毛礼作窟室以居之至炤智王时有僧阿道者与其徒亦来毛礼家徃徃有信奉者至是王欲兴佛教羣臣皆曰僧徒议论诡异若从之恐有后悔近臣异次顿独曰佛法渊奥不可不信王以为异言下吏异次顿曰佛若有神吾死必有异及斩血从防处涌色白如乳众怪之不复毁佛
  新罗以哲夫为上大等总知国事
  百济移都泗泚【即今扶余县】国号南扶余
  驾洛国王金仇衡降于新罗驾洛亡
  自始祖至亡凡十王总五百二十年
  新罗法兴王薨【在位二十七年】
  王始建年号曰建元
  自国初行中国年号南北朝分裂故也
  立外官挈家之法
  直兴王彡麦宗立
  梁大同六年 直兴法兴弟立宗子
  拜异斯夫为兵部令掌内外兵马事又选童男容仪端正者号风月主求善士为徒以励孝弟忠信
  高句丽王寳延薨【在位十五年】是为安原王
  太子平成立生而聪慧雄伟过人在位十五年薨太子阳城立
  陈永定三年
  是为平原王
  新罗金居漆夫与百济兵撃取高句丽十郡以僧惠亮来王以亮为僧统始置百座讲会及八闗之法
  初漆夫入高句丽诣亮聴法因欲觇丽国强弱亮曰汝容貌非常流恐见执宜速返漆夫将还亮曰子燕额鹰视他日必为将帅无贻我害漆夫与之相誓而来至是亮见于道左遂与之俱来
  百济不知有侯景之乱遣使如梁朝贡使者至见宫阙残毁号泣端门外见者莫不洒泪
  伽倻乐师于勤知国将乱携乐器入新罗王命法知阶古万徳等学乐
  伽倻王嘉悉制十二琴命于勤造曲奏之名曰伽倻初晋人以七弦琴送高句丽丽人不知鼓之之法国相王山岳颇改其制以奏有鹤来舞遂称鹤琴又有王寳高者入地理山学琴五十年传续命得续命得传贵金贵金亦入地理山不出王恐琴道不传以伊餐允兴为南原守俾传其业允兴遣长清安清诣山中学之传其所秘飘风等三曲安传其子克宗克宗所制音曲有平调羽调
  百济王明襛帅兵侵新罗军主金武功撃杀之諡曰圣子昌立
  梁承圣三年
  在位四十五年薨諡曰威徳
  子季明立二年薨是为惠王
  子宣立二年薨是为法王命博士李文真始脩国史子璋立风仪英伟志气雄杰是为武王
  新罗王命脩国史
  从伊餐异斯夫之请命大何餐金居漆夫等集文士撰之
  新罗王命伊餐异斯夫讨大伽倻【即今高灵县】灭之
  军副斯多舍年十六先入栴檀门立白旗异斯夫引兵临之遂灭其国王赏以良田及所虏三百口斯多舍以其田分与战士生口放为良人始与武官郎约为死友及武官死哭之恸七日亦死
  新罗烈女际厚卒归白云
  初一达官同里闬一时生男女男曰白云女曰际厚二家约为婚姻白云十五而盲际厚父母欲改聘李俊平际厚密语白云曰生同一辰约为夫妇久矣遂潜出从俱行山谷间为侠客所掠去白云之从金阐追杀侠客夺际厚以还事闻王赐三人爵
  新罗王舍新宫为皇龙寺铸丈六像
  初黄龙见其地因舍为寺有画工率居画老松于壁鸟雀徃徃飞入蹭蹬而落后画色漫漶寺僧丹青补之鸟雀不复至
  新罗废源花置花郎
  初简美女二人奉为源花一曰南毛二曰俊贞聚徒三百余人俊贞置酒劝南毛醉杀之其徒以告俊贞伏诛遂废源花更取美男子妆饰之名花郎或道义相磨或歌舞相悦邪正自见择而用之
  新罗真兴王薨【在位三十七年】
  王改元鸿济及末年剃髪被僧衣自号法云妃亦为尼子金轮立
  陈大建八年
  以伊餐金居漆夫为上大等委以军国事四年薨諡真智
  太子铜轮子伯浄立是为真平王
  王生而有竒相身体魁梧志识沈毅明达
  新罗兵部令金后稷智证王之曽孙王好畋猎后稷切谏不见聴临死谓其子曰吾生不能匡救君恶虽死思有以悟君须瘗我于王游畋路侧其子从之他日王出畋中路若有声曰王毌去王顾问之从者曰来自后稷墓也仍陈临死之言王流涕曰夫子生而忠谏死而不忘其爱我深矣终身不复猎
  新罗始置船府署
  大监小监各一员
  又置礼部
  令二员与兵部令同位
  调府
  令二员一掌贡赋一掌车乘
  高句丽平原王薨【在位二十三年】
  太子元立是为婴阳王
  隋开皇十年
  新罗国西秋大水漂没人戸三万三百六十
  高句丽伐新罗不克其将温达死于兵
  温达容貌龙钟家甚贫常乞食养母平原王有少女好啼王戏曰长必归之温达及长将嫁高氏子女曰王者无戏言王怒曰从汝所适女出宫门至温达家温达见之疑其狐魅女备言之劝温达择国马病瘦弃者养之会王猎乐浪丘温达以所养马行其驰骋常在人前王知其实备礼迎之至是请伐新罗与罗军战于阿旦城下为流矢所中而死
  新罗有大世者少有方外志甞曰在此山谷间以终则无异池鱼笼鸟吾将航海至吴越防师访道遂与友人仇漆自南海乘舟而去不知所终
  百济使解讐攻新罗四城小监贵山箒项死之又陷椵岑城县令赞徳死之后其子金城幢主奚论又与百济兵战于椵岑城死之
  新罗遣使如隋【帝大业八年】请师讨高句丽许之帝亲御师进至辽东丽兵阻水拒守命宇文恺造浮桥以度大兵左翊衞将来防儿浮海先至浿水遇丽兵撃破之乘胜造城下为伏兵所败大将军宇文述于仲文等与诸将又分九道而出会于鸭緑水西高句丽大臣乙支文徳诣其营诈降备观虚实而还述等进军至平壤城三十里见官军疲敝城又险固度难猝拔且战且行还至萨水隋军半济丽军自后撃其后军八军俱溃唯衞文升一军独全帝大怒锁繋述等引还文徳资质沉鸷有智数兼解属文
  隋大业九年帝复攻高句丽辽东城二十余日不拔会杨感反书至帝大惧引军还及十年帝复欲伐幸涿郡亲御戎服次怀逺镇高句丽惧乞降因送斛斯政政素与感善闻感反不自安来奔
  帝大悦班师
  新罗大饥沙梁宫诸舍人盗分仓谷有剑君者独不受曰茍非其义虽千金岂可动心退诣近郎【即花郎】诸舍人恐言漏欲杀剑君而召之剑君欲徃近郎曰胡不白于有司曰畏我死而扺人罪所不忍也曰盍逃乎曰彼曲我直而反自逃非丈夫遂徃被毒死
  高句丽婴阳王薨【在位二十九年】
  异母弟建武立是为荣留王
  唐武徳元年
  新罗薛罽头随海舶入唐
  罽头甞曰我国用人论骨品茍非其族虽有鸿材杰功不能自振我愿西游中华奋百世之略立非常之功至是入唐
  后唐太宗伐高句丽自荐为果毅深入疾鬭而死帝然流涕脱御衣覆之赠大将军
  新罗王遣舒等率兵攻高句丽娘臂城【今青州】丽兵逆撃罗兵兵失利舒子庾信为中幢幢主谓其父曰庾信平生以忠信自期临战不可不勇乃跨马突阵斩其将提首而来诸军因奋撃城遂陷
  舒首露王后裔也潜通肃讫宗女万明后为万努郡守欲与偕徃讫宗不许囚万明别室忽震屋门守者惊乱万明逃出随之任舒甞于庚辰夜梦荧惑镇二星降于已万明亦梦童子衣金甲乘云入堂防有娠二十月而生庾信背有七星文舒曰庚辰夜有吉梦得此儿宜以为名然礼不以日月为名今庚与庾字相似辰与信声相近况古人有名庾信者遂名焉庾信见丽济靺鞨侵轶国疆慨然有削平之志独入中岳石窑告天誓之有老人来授秘诀又携寳剑入咽薄山告天夜有虚角一星光芒下垂剑若摇动然
  新罗上舍人实弓刚直为下舍人珍堤所谗谪冷林或谓曰何不自辩实弓曰昔屈原孤立而见摈黜李斯尽忠而被极刑佞臣惑主忠士被斥何足怪乎遂不言而徃
  新罗真平王薨【在位五十四年】
  无子国立王女徳曼唐太宗亦遣使加册命是为善徳女主改元仁平
  徳曼寛仁明敏唐帝赐牡丹花图并花子徳曼曰此花絶艳而画无蜂蝶是必无香种其子果如其言
  百济王率臣僚常游泗泚河北浦时人称为大王浦又创王兴寺临水穷极壮丽每亲诣行香
  新罗烈女薛氏破镜相誓
  初父阳秋衰病不堪戍薛自以妇人不得代居常愤郁有嘉实者愿代父许之薛破镜为信待戍还成礼时国乱代者不至嘉实六年不还父欲改婚薛不从将逃嘉实忽到以破镜騐之遂为夫妇
  高句丽日无光三日
  百济王璋薨谥曰武【在位四十二年】
  太子义慈立
  义慈幼有孝友之行时号东海曽子
  高句丽复令东部大人盖蘓文监筑长城东北自扶余城东南至海千有余里至是十六年乃毕
  权近曰蘓文又因筑城招集徒众以行诛赏盖欲其附己者众也惜乎丽之君臣不能察之于微也
  高句丽太子桓权朝唐帝遣郎中陈大徳报之大徳所至城邑托观山水游歴殆遍悉得山川道里险易及还备陈高句丽虚实帝于是始有东征之志
  百济既取新罗国西猕猴等四十城又与高句丽谋欲取党项城絶朝唐之路罗主告急于唐
  百济将军允忠陷新罗大耶城【即今陜川】都督金品释杀妻子自刎幢下舍知竹竹闭城门拒之舍知龙石劝竹竹降以图后效竹竹曰吾父名我以竹竹者使我歳寒不凋可折而不可屈岂可畏死生降乎遂力战城陷与龙石同死王遣伊餐金春秋乞师于高句丽欲报之品释妻乃春秋女以故愤然有灭百济之志与金庾信啮指誓归期至丽国请师丽王曰麻岘竹岭本我国地地若还兵可出春秋抗辞以对王怒囚之春秋以青布赂宠臣先道解道解喻春秋以龟兎之説
  俗云东海龙女病甚欲得兎肝有一龟语龙王曰吾能得之遂登陆见兎极言海岛安居之乐因负兎行既三里乃言其故兎曰吾神明之后能出五脏洗而纳之日者少觉心烦遂出肝洗之暂置岩石之防而来若归取肝汝得所求吾虽无肝尚活岂不两相宜哉龟信之乃还才上岸兎脱入草中
  春秋悟移书于王曰臣得归二岭可还王信之厚礼归之
  高句丽盖蘓文弑其君建武立王侄臧是为寳藏王贞观十六年 蘓文一名盖金姓泉氏自云生水中以惑众状貌雄伟意气鸷悍其父东部大人大对卢死文嗣凶残太甚诸大人与王密议诛之事泄遂为所弑焉
  新罗遣使如唐乞师文皇帝不许
  时百济与高丽连和将伐新罗
  命司农丞相里奬赐玺书于高句丽喻以戢兵蘓文不奉诏帝又遣蒋俨谕防蘓文胁使者囚窟室于是帝自将伐之以张亮及李世勣为将进攻辽东城
  时辽东属高句丽
  拔之以其城为辽州又进攻白岩城城主孙伐音出降以其城为岩州高句丽将高延寿高惠真等帅其军及靺鞨兵来救之帝敕诸军齐出奋撃龙门人薛仁贵大呼陷阵所向无敌丽军大溃延寿惠真帅其众降帝进攻安市城城险兵精城主亦材勇围城六旬交战日六七合冲车礟石毁其城堞随立木栅塞其缺坚守不下帝以辽左早寒粮食将尽敕班师
  高句丽东明王塑母像泣血三日
  新罗大臣毗昙亷宗等欲废主举兵屯于明活城王师营于月城金春秋等督将卒奋撃之毗昙等败伏诛新罗主徳曼薨【在位十六年】主有知防数事见画花知无香闻蛙知兵
  宫西玉门池虾蟆大集主谓左右曰虾蟆怒目兵士之相甞闻西南有玉门谷意有隣兵至其地乎命阏川徃搜之果有百济兵至谷掩撃尽杀之
  预言死期又作瞻星台及薨真徳主胜曼立
  真平王弟国饭女
  唐太宗贞观二十一年复伐高句丽以牛进达李世勣为将攻南蘓石城等拔之
  百济将军义直围新罗茂山甘勿洞岑三城金庾信帅兵拒之苦战力竭军有丕宁子者锐意力战庾信谓曰今日事急矣非子谁能奋励出竒以激众心乎丕宁子横槊突阵杀数人而死其子举真曰见父之死偷生茍存可乎亦突阵死其奴合节曰所天崩矣不死何为亦交锋而死三军感激齐进所向摧陷义直仅以身免新罗王遣金庾信伐百济大破之佐平仲常言于王乃椟还品释夫妻之骨
  新罗王遣伊餐金春秋及其子文汪如唐太宗见春秋仪表英伟厚待之乃许诣国学观释奠及讲论春秋因请天兵伐百济乃勅蘓定方帅师征百济春秋又请改章服从华制留文汪以备宿衞春秋还至海上遇高句丽逻兵从者温君解高冠大衣坐于船上逻兵以为春秋杀之春秋乘小船得免
  新罗王遣金法敏【春秋子】如唐高宗告破百济
  百济将殷相攻陷新罗七城金庾信撃破之斩殷相
  王又自制太平颂织锦为纹以献又遣波寳餐金仁问【春秋第二子】如唐宿衞
  仁问幼而就学博览羣书兼涉庄老浮图之説工书善射御晓音律识量宏逺时年二十三
  新罗王胜曼薨【在位八年】初改元太和后行永徽年号始受百官朝贺及薨羣臣立金春秋为王
  永徽五年 春秋真智王后孙龙春子
  唐遣使备礼册王诏书有难解处有名牛头者能解之王曰见卿头骨可称强首【强首姓任忠州人】使制谢表文工而意尽王竒之
  初其母梦见人有角者有娠及生首角而黡既壮知读书通晓义理不学佛而学儒甞娶冶家女父令改娶终不聴
  新罗金庾信攻百济刀比川城克之
  先是级餐末柙被虏于百济为佐平任子家后逃归庾信知其可用令反间于任子曰两国存亡可先知若子国亡则子依于我我国亡则我依于子任子曰子言已悉之可归报庾信末柙还言百济事甚悉于是并吞之谋益急
  新罗王以金歆运【王婿柰勿王八世孙】为郎幢大监出屯百济阳山下济人乘夜来袭罗军惊骇歆运横马握槊以待大舍诠知曰贼起暗中虽死人无识者歆运曰既以身许国知与不知一也遂突阵杀数人而死大监秽破小监狄得亦相与战死步骑幢主寳用那闻歆运死曰彼骨贵势荣犹不畏死况予生而无益遂赴敌死王闻而伤悼各赠官时人作阳山歌以伤之又有沙梁人夫果骤徒兄弟亦死于战
  百济王作望海亭与宫人荒淫躭乐佐平成忠极谏王怒囚之成忠上书曰臣甞观时察变必有兵革之事敌兵若来使陆不过沈岘
  即炭岘在黄山今连山县
  水不过入伎伐浦【即白江】据险隘以御之王不省死狱中百济王都井水及泗泚河水皆赤如血又有入王宫大呼百济亡
  新罗创汉山州壮义寺
  罗王欲伐百济请兵于唐不报忧形于色若有长春罢郎者曰皇帝已命蘓定方等领兵将以明年五月伐百济因忽不见王异之创寺以资防福长春罢郎甞战死百济者也
  唐太宗以蘓定方为神丘道行军大縂管金仁问为副縂管帅水陆军伐百济敕新罗为声援王帅金庾信等出师百济王问战守便宜佐平义直以为先撃唐兵达率常永以为先撃罗军王犹豫未决问于兴首
  尝以佐平得罪窜外
  对曰白江炭岘我国要冲宜简勇士守之使唐兵不得入白江罗军不得过炭岘大王重闭固守待其粮尽卒疲然后奋撃破之必矣左右沮而不用及闻唐罗兵已过白江炭岘以阶伯为将帅死士五千拒之阶伯知必败尽杀家属至黄山猝遇罗兵鏖战力屈而死定方仁问等到伎伐浦济军不能御唐师乘胜进薄都城济王知不免叹曰悔不用成忠之防乃与太子孝率左右夜遁保熊津城【即今公城】王宫诸姬走大王浦嵓石上堕死者亦众
  世号落花岩
  于是王自熊津城诣定方降定方以济王义慈及太子孝泰隆演及大臣将士八千人渡海还百济亡自温祚开基歴三十王移都者四
  温祚都慰礼城近肖古都汉城文周都熊川圣王都南扶余
  凡六百七十八年唐以其地分置熊津马韩东明金涟kao徳安五都督府命刘仁愿留镇泗泚城
  歴年图曰始祖乃以东明之为太子所忌惧不见容逃难奔窜间闗﨑岖至河南建邦设都虽万事草创尚能严兵固守御乐浪靺鞨吞马韩而灭之又能抗高句丽敌新罗成鼎足之势以基七百年之业非豪杰之主能然乎多娄作稻田赈穷民优礼大臣有人君之度然搆衅新罗争一小城数十年间兵革不息已娄脩好新罗得交隣之义盖娄虽史称恭顺纳叛臣而失邻和诬小民而乱其妻何足道哉肖古仇首歴年虽长无事可称古尔喜游畋未免禽荒之失然赈贫乏复租调定官制锢赃吏交隣脩好是足多者责稽汾西以千乘之尊不自慎重或死于敌兵或陨于贼手悲夫比流久在民间知民疾苦及其即位赈穷赒乏史称寛慈爱人庶矣而四十一年之间灾变屡见饥馑洊至民不聊生何哉契王在位才二年但比流代汾西而立其终也传汾西之子契王契王代比流而立其终也传比流之子近肖古尚有逊让之风近肖古与高句丽失和至杀其主挑怨速祸世为讐敌两国之间干戈烂漫而不已近仇首在位十年粗保其国枕流始信佛法迎胡僧创寺度僧欲以徼福逾年薨而佛不足信明矣辰斯喜土木甘游畋侈宫室池沼以畜珍竒玩物丧志田于狗原或旬或月卒死行宫惜哉阿莘穷兵黩武殆无虚歳民困兵革多奔敌国轻质国本于岛夷防不得嗣腆支久质于外王薨国有内难返而得国何其幸也久尔传之毗有毗有传之盖卤盖卤骄奢昏闇请上国欲伐强隣信敌间亲昵戏玩大兴工役惟宫室台榭是崇是饰至于蒸土筑城縁河树堰伐石作椁人力尽悴仓廪告匮尚不知堕于敌国之术国势鱼烂而敌兵奄至噬脐无及身死人手尚谁咎哉传曰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盖卤之谓矣文周嗣绪正卧薪甞胆之秋而优柔不断受制强臣身且不保三斤以童稚之年能命将讨贼复君父之讐快神人之愤是可称也而享年不永惜哉东城当国凶歉民饥不恤起临流阁极其壮丽游宴自恣闭宫门拒谏臣荒于游畋久而不返为贼臣所害武宁诛芍加得讨贼之义然失子民之道不能劳来安集为敌国驱民前史称仁慈寛厚何耶圣王初立能断大事国人称圣逮至末年与新罗谋伐高丽不得其志背旧好发忿兵遂死锋镝真所谓一朝之忿亡其身者也威徳虽无徳政享国悠久惠王即位二年而薨法王继绪崇信佛教禁屠杀放鹰鹞焚渔猎之具创寺度僧盖欲延祚也而逾年乃薨多见其惑也武王恃强骄骜侵掠新罗殆无宁歳干戈逓侵流尸蔽野唐皇诏谕戢兵外虽陈谢而内实不然晚年穿宫南池起望海楼游泗泚河般乐怠傲惟日不足国之不亡幸矣义慈之为太子也事亲以孝与兄弟以友及其即位虑囚原罪其为政粗足可观但其闇于大体无深谋逺略不知新罗唇齿之势妄兴干戈谋欲吞噬今年夺一城明年夺一城席累胜之威骄气遽溢视新罗为囊中之物欲取之心嚣然未已违帝诏无释忿之心结高丽絶朝贡之路犹且淫酗躭乐杜絶忠谏天怒于上屡出灾异丁宁谴告而犹不省悟晏然自肆不能保炭岘白江之险唐兵一至而社禝丘墟扶余氏不祀忽诸呜呼悲哉
  故百济王义慈卒于唐帝赠衞尉卿葬于陈叔寳墓侧新罗王金春秋薨【在位八年】
  子文武王立
  唐龙朔元年
  上諡曰武烈庙号太宗太宗统一三韩时和歳丰京城匹布直租五十石
  民谓圣代后曰文明即金庾信之妺
  初后姊寳姬梦登西兄山顶坐旋流徧国内觉与后言后戏曰愿买兄梦因与锦裙为值后武烈纳为后
  唐遣蘓定方领水陆兵伐高句丽谕新罗王帅诸将会伐盖蘓文遣子男生守鸭緑唐将契苾何力撃破之耽罗国主徒冬音律【国主名】来朝新罗
  初高厚高清等渡海泊躭津来朝新罗时客星见南方太史奏异国人来朝之象也王嘉其来朝称长子曰星主以其动星象也国号躭罗以来时初泊耽津故也
  唐以新罗为鸡林州大都督府以王为大都督
  故百济宗室福信等起兵迎立义慈之子丰【甞质倭国】为王据周留城唐留镇将军刘仁愿郎将刘仁轨与新罗将金钦伐之丰奔高句丽达率黒齿常之诣仁轨降常之百济西部人骁毅有谋略啸合逋亡据任存城复百济二国余城至是乃降入唐累从征伐积功为燕然大总管后周兴等诬告与赵懐节叛诏繋狱死
  帝诏留仁轨镇守以义慈之子在京师者隆为熊津都督遣还本国
  隆畏新罗不敢入旧国寄治高句丽死
  高句丽泉盖蘓文死子男生代为莫离支
  官名如唐中书令
  其弟男建杀男生子献忠自为莫离支讨男生男生走保国内城遣子献诚于唐求内附
  唐以李世勣为辽东道行军大总管郝处俊薛仁贵等副之帅师伐高句丽使金仁问徴兵于新罗王帅师次唐城州以金钦纯【庾信弟】金仁问为将徃助之【时庾信有病留】唐兵合新罗兵攻平壤城拔之高句丽王高臧降世勣执臧及其子福男徳男大臣男建等二十余万众还京师高句丽亡自始祖东明王立国于卒本歴二十八王移都者七
  琉璃王都国内城山上王都丸都东川王都平壤故国原王复都丸都又移都平壤及东王城平原王移都长安城
  共七百五年唐分高句丽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戸为都督府置安东都防府于平壤以薛仁贵为都防镇抚之后移三万八千三百戸于江淮之南及京西诸州空旷之地
  歴年图曰始祖以英雄之资见忌于金蛙诸子逃难至卒本披草莱建邦国未遑制作然威徳日盛归附亦众降松让斥靺鞨取荇人灭沃沮雄据一方虎视三韩何成功之易也琉璃以遗腹在他国承袭难矣幸而得嗣降鲜卑灭濊貊辟国浸广然愤小罪而诛二臣恶好勇而杀太子是可叹已大武英明雄武拔怪由于微贱委豆智以军国仇都以贪鄙被斥勃素以智能见褒征盖马灭乐浪扶余奔窜而自避勾茶畏威而来降恢拓土宇国势愈昌独惜乎信夫人之谗有子如好童之贤而尚不自明以至于死迹其行事其晋献之流乎闵中方丧宴乐游畋享年不永慕本暴戻不仁戕杀谏臣得其善终者难矣太祖享国九十余年耋荒倦勤付托失人祸及忠臣爱子虽有辟土强国之功何足道哉次大以宠弟窥伺大器积有年纪及嗣位尚不悛心恣行诛杀天道好还其及也冝矣新大逃难出亡国人归心推戴立之宜先明荅夫弑逆之罪以伸大义也而徳其援立之功反宠任之故国川以英明之资奋有为之志诛权奸访遗逸聘巴素于草泽擢为国相推诚委任又赏举者诚衰世未有之盛举然后嗣不定死肉未冷于妃淫秽浊乱房闼山上烝于妃得国凟乱天伦所可道也言之丑也东川天性寛仁有人君之量乃何愎忠臣之諌侵犯上国骤胜辄骄及其一败窜身狼狈几于亡国乎中川虽无徳可称而能辨宠姬之诬杀之不疑何其断也西川御肃慎拔檀卢诸部震慑晚年猜忌推刃同气烽上防狠尤甚杀叔及弟愎谏自恣峻宇雕墙民困虐政卒及于祸美川早遯荒野备甞艰险宜有徳慧术智矣而无徳可称徒以侵犯上国为事故国原值慕容之变奔败鼠窜母妻见虏父尸亦发城郭宫室焚荡殆尽旄倪珍寳输掠无遗防不保社稷至于屈膝称臣纳质脩贡是宜卧薪甞胆之时也顾乃忘仇讐噬我唇齿搆衅百济血染敌锋惜哉小兽林立大学教子弟似可与有为而惑于异端邪説邀秦僧创佛寺奉之弥谨为东韩佞佛之始主故国壤侵强隣扰中国干戈糜烂犹且事佛求福福未获而遽夭惑哉广开土雄伟有竒才能战胜攻取长寿享年愈长国富兵强文咨安藏安原皆中材庸主阳原武略不竞国步日蹙平原遇旱而惧停无用之费捐不急之务劝农桑赈贫乏有足多者婴阳初即位有志安民然不知畏天事大之义党靺鞨侵上国隋文命将来讨举国震恐宜效顺悔罪之不暇方且伐新罗侵百济喜兵乐祸复致炀帝讨罪之举百万之众渡辽碣涉萨水捣巢覆穴不朝则夕不有文徳之应变感之内叛则国之存亡未可知也荣留昏愚暗弱贼臣蘓文有无将之心而不能辨之于早驯致坚冰之祸欲以弱制强防有不密祸不旋踵寳藏为蘓文所立权移于下政不已出国皆蘓文之国民皆蘓文之民专擅自恣穷凶极恶违帝诏囚王人罪逆贯盈唐太宗赫怒亲将六师讨之虽驻跸之役不得志而还高丽国势亦岌岌乎是虽蘓文之罪恶而亦寳藏不君之为也厥后太宗之憾不释频年命将出讨将欲再举此正君臣协力图存之时也而主昏于上臣虐于下奢侈无度国事日非蘓文诸子自相鱼肉至于诉中国为乡导虽以高宗中材之主遣一老将一举灭之如摧枯拉朽高氏七百年之宗社一朝丘墟悲夫

  朝鲜史略卷二
<史部,载记类,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三
  新罗纪
  文武王
  讳法敏大宗武烈王长子母文明王后庾信之妹
  故髙句丽大兄剑牟岑收合残民迎致前王臧之庶子安胜于汉城为王请附王遣册为髙句丽王后封报徳王妻以外妺
  丽记曰王之庶子又曰外孙册命之辞称王之正嗣未可讳也
  倭国更号日本【以近日所出为名】
  彗星七出北方
  唐緫管薛仁贵遣僧琳润致书于王责其异圗王报书歴陈唐时忠勤明其不反唐兵不信进攻平壤我军大败大监阿珍含死之王遣级餐原川等上表乞罪置大舒发翰
  古无是官王以庾信功大特设是官
  金庾信卒年七十九王震悼赠甚厚命有司立碑纪功初庾信疾革王亲临存问王泣曰脱有不讳奈人民社稷何对曰今者三韩为一家百姓无二心可谓小康然自古继体之君鲜克有终甚可惧也愿亲君子逺小人使朝廷和于上民物安于下则臣死且无憾矣妻金氏大宗王女有子五人次子元述尝获罪出亡
  平壤之战元述军败欲死其仆淡陵止之乃不死庾信以负家训白王欲斩元述元述惭惧遁于野闻庾信卒求见母母曰尔既不得为子于先君吾焉得为尔母乎遂不见元述叹曰为淡陵所误乃至于此遂入太白山后唐兵来攻买苏州城元述欲雪前耻赴敌力战有功以不容于父母不仕终其身后庾信妻金氏为尼圣徳王封为夫人赐租一千石
  改用新歴
  柰麻徳福入唐学厯术而还用其法
  唐削王爵遣刘仁轨来讨
  王纳髙句丽叛众又据百济故地帝大怒削王爵以王弟仁问为鸡林州大都督发兵讨之
  王遣使谢罪献方物帝赦之复王官爵
  仁问至中道还入唐
  阿餐薛秀真献六阵兵法
  颁百司及州郡铜印
  靺鞨冦阿逹城城主素那死之
  素那白城郡蛇山人其父沈那膂力过人百济人指为飞将素那雄豪有父风王遣素那于阿逹城俾御北鄙靺鞨猝入城素那奋刃大呼突击矢集其身如猬遂死人有吊者妻哭曰亡人常曰大丈夫固当死于王事今死其志也王闻之流涕
  王以僧信惠义安为政官大书省又命僧义相创浮石寺于太白山【寺在荣州】
  王薨【在位二十年统一三韩十一年】諡曰文武太子政明立王姿表英特聦明多智畧始一三韩克成前志然纳髙丽叛众据百济故地得罪于唐防不自保又从西教遗诏烧葬神文王
  讳政明字日炤文武王长子母慈义后
  立国学
  髙句丽王臧卒于唐卭州
  唐以臧为辽东都督朝鲜王遣归移东都防府于新城以统之臧至辽东谋叛帝召臧还卭州
  髙氏遂絶
  王纳金歆运女为妃
  报徳王安胜族子大文据金马渚谋复故国王遣将讨平之以其地为金马郡是战也柰麻骤福之子弟监逼实将行语其妻曰二兄夫果骤徒既死王事吾何独畏死茍存及战独出奋撃数十人而死又级餐盘屈之子歩骑监令尝以名节自许及至椵岑城贼将结阵待之诸将皆引退令独曰临阵无勇礼经所诫遂赴敌力鬭死
  史臣曰罗俗以进死为荣退死为辱死于王事者曰贵山曰箒项曰赞徳父子曰奚论曰讷催曰东所曰竹竹曰丕宁子父子曰金歆运曰秽破曰狄得曰宝用那曰盘屈曰官昌曰匹夫曰阿珍含曰素那曰金令曰逼实曰骤徒曰夫果曰脱起曰仙白曰悉毛此其章章者也百济之亡只有阶伯髙丽之亡无一死节者安能敌新罗哉至于新罗之亡效节不屈者王子一人而已谁曰国家之兴丧不系于忠节之有无乎
  置州郡于百济旧地
  赐文武官僚田有差
  王置燕居引薛聦曰子有异闻为我陈之聦乃设花王蔷薇白头翁之説以讽之
  其畧曰昔花王之始来也有一佳人名曰蔷薇朱顔玉齿鲜妆靓服愿荐枕于香帷又有一丈夫名曰白头翁布衣革带戴白持杖伛偻而来曰不识王有意乎王曰丈夫之言亦有道理而佳人难得如之何丈夫曰凡为君者莫不亲近老成而兴昵比妖艳而亡然而妖艳易合老成难亲是以夏姬亡陈西施灭呉孟轲不遇以终身冯唐郎潜而皓首自古如此吾其奈何王谢曰吾过矣
  王曰请书之以为诫
  聦字聦智父元晓为沙门淹该佛书既而反本自号小生居士娶瑶石宫寡夫人生聦聦生而明鋭既长博学能以方言解九经义训导后生又善属文
  沙餐任强首卒强首始以文辞显用请唐兵平丽济之时其徃复文辞皆出其手文武王以其功特授沙餐及卒其妻乏食欲还乡里王赐租辞曰夫在之时受国恩多矣今縦未亡岂敢再辱厚赐不受而去
  王薨【在位十一年】太子理洪立
  孝昭王
  讳理洪神文王子母神穆王后金氏 唐嗣圣九年
  金仁问卒于唐
  仁问七入唐宿卫凡二十二年
  王薨【在位十年】王无嗣立王弟隆基
  圣徳王
  讳隆基后改讳兴光 嗣圣十九年
  王亲制百官箴示羣臣
  唐以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及卒私諡曰髙王子武艺立渤海本栗末靺鞨祚荣父乞乞仲像保大白山东祚荣嗣骁勇善骑射髙句丽余烬稍稍归之乃建国号震国地方千里胜兵数万颇知书契尽得扶余沃沮卞韩朝鲜之地至后孙仁秀开大境宇有五京十二府六十二州遂为海东盛国至景哀王时契丹攻灭之以为东丹国其世子及大臣等皆降于髙丽
  改详文司为通文博士掌词命又始造刻漏置刻漏典博士又置典祀典属礼部
  太监守忠回自唐上文宣王十哲七十弟子画像置太学
  王薨【在位三十五年】王教百官进言屡遣使如唐输欵廵问髙年给租赈民諡曰圣徳太子承庆立
  孝成王
  讳承庆圣徳王第二子母炤徳王后 唐开元一十六年
  唐宗遣赞善大夫邢璹吊祭前王初帝谓璹曰新罗号为君子国颇知书记宜演经义使知大国儒教之盛又以国人善碁诏以参军杨季鹰为副璹到国献道徳经
  王以伊餐信忠为中侍
  初王在潜邸尝与信忠围碁于栢下谓不相负有如此栢未防即位録功臣而遗信忠信忠作歌贴栢栢忽枯王怪使审之得歌大惊召赐爵栢乃苏
  六年王薨无嗣弟宪英立以遗命烧柩于法流寺散骨东海
  景徳王
  讳宪英 唐天宝二年
  以伊餐金思仁为上大等思仁以灾异屡见上疏极论时政得失
  旌孝子向徳门号其地孝家里
  向徳父母饥病滨死刲髀肉食之又母发痈吮之
  改新执事省中侍为侍中又置国学诸业博士助教幸太学命博士讲尚书
  遣使朝帝于蜀
  时宗避禄山乱幸蜀
  使泝江至成都帝亲制十韵诗手札赐王
  置九州分统郡县
  前此分十道
  改郡县名
  以沙伐州为尚州防良州为良州菁州为康州汉山州为汉州首若州为朔州西州为溟州熊川州为熊州完山州为全州武珍州为武州
  又改官号
  始置贞察一员紏正百官
  大雷电震佛寺十六所又震真平王陵
  大奈麻李纯弃官为僧累徴不至创断俗寺居之闻王好乐诣宫门极谏王为之停乐引至正室论説数日二十三年王薨王存问鳏寡孤独赐谷老疾纳忠諌定州号太子干运立
  惠恭王
  讳干运母满月夫人金氏 唐代宗永泰元年
  两日并出又三星陨宫庭相击其光如火
  遣金岩聘日本
  岩庾信后裔也性聦敏少入唐宿卫间就师学隂阳家术而还尝守良康汉三州所至尽心抚字至是聘日本其王欲留之防唐使髙鹤林来相见懽甚以为大国所知遣还
  金庾信墓前风忽起至始祖陵尘雾暗防不辨人物若有哭泣悲叹之声王惧致祭谢过
  始立五庙
  味邹王大宗王文武王并祖称为五庙一年六祭以味邹王为金氏始祖大宗王文武王平丽济有大功徳为不迁之主
  王幼冲嗣位母后临朝及壮淫于声色廵逰无度纲纪紊乱灾异屡见伊餐志贞因聚众作乱上大等金良相与伊餐敬信举兵讨志贞王与后妃为乱兵所害良相自立为王
  宣徳王
  讳良相柰勿王十世孙
  五年王薨国人立敬信为王
  元圣王
  讳敬信柰勿王十二世孙 唐徳宗贞元二年
  大舎武鸟献兵法十五卷花铃圗二卷
  始定读书出身科
  前次但以射选人至是改之
  十三年王薨遗命烧柩太子俊邕立
  昭圣王
  讳俊邕元圣王孙 贞元十五年
  时有金生者父母防不知世系自幼能书平生不攻他艺好佛隐居不仕年逾八十犹操笔不休行草皆入神
  髙丽洪灌入宋以金生行草示翰林杨球李革二人曰天下除右军焉有妙笔如此哉赵孟頫防金生昌林寺碑曰字画深有典刑虽唐人名刻未能逺过之
  梁悦入唐宿卫徳宗幸奉天従难有功帝授赞善大夫及还王擢用为豆小守
  二年王薨太子清明立【年十三叔父彦升摄政】
  哀庄王
  讳清明改重熈 贞元十六年
  以兵部令彦升为上大等
  创伽倻山海印寺
  改五庙之制
  始祖大王髙祖明徳王曾祖元圣王皇祖惠忠王皇考昭圣王为五庙别立太宗王文武王为二庙
  帝遣使册王封太后叔氏为太妃
  妃柰勿王后孙金胡叔女嫌于同姓以父名为氏
  十年兵部令彦升弑王自立
  宪徳王
  讳彦升昭圣王弟 唐宪宗元和六年
  王命顺天将军金雄元率甲兵二万应帝徴兵助讨唐叛臣李师道
  上大等忠恭坐政事堂注拟请托坌至忠恭莫能举措感疾而退医诊云病在心须服龙齿汤遂杜门不接賔客侍郎禄真徃见曰今公私爱憎不得其正取舎是非乱其心志岂独害于国事为之者亦病矣若当官清白莅事恪恭货贿请托不得行黜渉予夺必以公则国家和平虽谈自乐可也又何区区于服饵徒自费日废事为哉忠恭谢医朝王曰臣闻禄真之言同于药石岂止饮龙齿汤而已哉王悦使告太子太子入贺
  命牛岑太守白永发汉山北诸州郡人一万筑浿江长城三百里
  熊川州【即今公州】都督宪昌以父周元不得立
  宣徳无嗣羣臣欲立周元因水涨不及渡乃立敬信周元退居溟州
  举兵叛王遣一吉餐张雄等讨之宪昌自杀子梵文与髙逹山贼寿神攻北汉山州都督聦明擒诛之
  十八年王薨太子秀宗立
  兴徳王
  讳秀宗改景徽宪徳弟王无嗣以为太子 唐文宗太和元年
  大亷自唐还得茶种来命植智异山
  以张保臯为清海镇大使保臯小字弓福入唐为徐州小将后归国请镇清海以御中国冦钞人王与卒万人镇之
  赐孝子孙顺家一区给米五十硕
  顺牟梁人父没家贫佣作以养母有小儿尝夺母食掘醉山北郊欲埋儿得石钟惊怪将儿与钟还悬而撞之声闻王宫有是命
  以金阳为固城郡太守寻拜中原大尹武州都督其祖宗基父贞茹皆为将相
  十一年王薨无嗣其堂弟均贞及堂弟之子悌隆争立金阳与均贞子祐徴等奉均贞为王入积板宫以族兵宿卫悌隆党金明等来围阳突围潜出均贞遇害明等立悌隆
  僖康王
  讳悌隆元圣王孙 唐文宗开成元年
  三年金明【忠恭子】弑王自立
  金阳奉祐徴祐徴惧祸徃依张保臯起兵清海镇讨金明张保臯以兵五千授其友郑年年能行水底五十里不噎与保臯角勇臯差不及俱入唐为小将保臯还国镇清海年失职饥寒徃依保臯徃助之阳等昼夜兼行至逹伐丘明遣兵拒之战大败奔入月逰宅兵士追斩之諡闵哀立祐徴
  权近曰金明初辅不正立以为君又従而弑之必讨之罪也若祐徴金阳则初能辅正终能讨贼不君悌隆况君金明乎能讨君父之贼以明臣子之义亦足嘉矣
  神武王
  讳祐徴元圣王孙均贞之子 开成四年
  元年王薨太子庆膺立
  文圣王
  讳庆膺 开成五年
  三日并出
  杀清海镇大使张保臯先是王闻保臯怨王不纳女神武王以保臯女配子至是王欲纳之羣臣以海岛人女不宜纳王从之据镇叛王遣刺客阎长杀之罢镇徙其人于碧骨郡
  侍中金阳卒
  史臣曰新罗人物英雄豪杰莫如金庾信明白正大莫如金阳
  十八年王薨弟谊靖立
  宪安王
  讳谊靖 唐宣宗大中十一年
  四年王薨无嗣壻膺亷立
  王尝宴羣臣临海殿膺亷以王族与宴王欲试其志问曰汝见异人乎曰尝见三人一勲阀子弟而不先人一家富而被服不侈一势荣而骄气不形王遂以长女妻之是为宁花大人
  景文王
  讳膺亷僖康王孙 唐懿宗咸通三年
  十四年王薨太子晸立

  朝鲜史畧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四
  新罗纪
  宪康王
  讳晸 唐僖宗干符三年
  王出游鹤城【即今符山郡】还至海浦忽云雾晦防迷失道路祷于海神开雾因名开云浦有异人处容者竒形诡服诣王前歌舞从王入京又有四人诣驾前歌舞其歌有智理多都都破等语
  谓以智理国者多逃而都邑将破故歌以警之时人不知反以为瑞
  王燕羣臣于临海殿酒酣鼓琴左右各进歌词
  崔致逺奉帝诏还自唐
  致逺沙梁部人年十二随海舶入唐寻师力学至十八登第调溧水县尉迁侍御史内供奉髙骈讨黄巢辟为従事其表状书啓多出其手黄巢见檄书不觉下牀由是名振及东还王留为侍读致逺欲展所蕴而被疑忌不能容出为太山富城等郡太守真圣女主时疏陈时务主嘉纳之以为阿餐致逺东还值世乱无复仕进意自放山水间庆州南山刚州氷山陜州清源寺智异山双溪寺合浦县月影台皆其逰玩之所挈家隐伽倻山与母兄浮图贤俊及定师结为道友以终老
  十二年王薨王性聦敏看书一览輙诵弟晃立
  定康王
  讳晃 唐僖宗光啓元年
  四年王薨无嗣女弟曼立
  真圣女主
  讳曼定康王之女弟 唐僖宗文徳元年
  主素与魏通死潜引年少美丈夫私之授以要职由是佞幸肆志纪纲壊弛时有人讥谤时政榜于路主疑隐者王巨仁所为命下狱将诛之巨仁愤怨作诗书狱壁
  诗曰于公恸哭三年旱邹衍含愁五月霜今我幽愁还似古皇天无语但苍苍
  是夕忽震雷雨雹主惧释之
  弓裔叛于北原【即今原州】弓裔宪安王之庶子也以重午日生于外家生而有齿且其生日光焰异常日官劝王杀之使者取于襁褓中投楼下乳母窃捧之误以手触之眇一目抱而逃及长祝髪为僧号善宗不拘检僧律轩轾有胆气徃见北原贼梁吉吉分兵使东略地累战輙胜聚众渐多都松岳郡复移铁圆国号泰封
  弓裔自号弥勒佛常怨宗国见前王画像抜剑撃之又妻康氏尝力谏其非裔怒以烈火烧铁杵撞其隂杀之
  甄萱叛据完山州【即今全州】自称后百济
  萱尚州加恩县人本姓李父阿慈介以农自活萱生父耕野母饷之置于林下虎来乳之及壮自称甄萱
  萱体貎雄竒志气倜傥多智畧入王京为裨将时女主淫昏纪纲紊弛萱啸聚亡命所至响应遂袭武珍州【即今光州】自为王
  弓裔以王建为铁圆郡太守
  建松岳郡人父隆筑室岳南僧道诜来相之曰此地当出圣人仍授一封书曰明年公必得贵子既长与之书秘世莫知也及期果生建神光紫气绕室充庭及年十七诜复来见建告以出师置阵地利天时之法望秩山川感通保祐之理
  建龙顔日角方頥广颡器度雄深寛厚有济世之量至是投弓裔建父隆亦以松岳郡【时隆为郡沙餐】归裔
  十一年主薨太子峣立
  孝恭王
  讳峣宪康王庶子真圣封为太子 唐昭宗光化元年
  弓裔遣其将王建伐广州忠州唐城【即今南阳府】青州槐壤【即今槐山郡】皆降之又败甄萱于锦城【即今罗州】建自以功髙且见弓裔骄虐虽居髙位【时为侍中】常不乐复求阃外出镇锦城一日裔召建曰卿聚众谋反何耶建曰乌有是哉裔曰我能观心掌奉崔凝佯坠笔下庭防语建不服则危建乃悟曰臣实谋反裔笑曰卿可谓直也以金银妆鞍赐之建位冠百僚然非素志且畏防不乐居位毎出入公门平章国计惟抑情谨慎务得人心
  王嬖贱妾不恤政事大臣殷影谏不従影执其妾杀之十六年王薨无嗣国人立朴景晖
  神徳王
  讳景晖姓朴氏阿逹罗王逺孙 后梁太祖干化三年
  六年王薨太子升英立
  景明王
  讳升英 后梁末帝贞明三年甄萱二十七年弓裔十八年髙丽太祖元年
  泰封诸立王建为王国号髙丽初建有异梦
  梦登海中九层金塔
  又得张昌瑾镜文之符
  市有异人卖古镜唐商客张昌瑾买之有文畧曰三水中四维下上帝降子于辰马先操鸡后抟鸭已年中二龙见一则藏身青木中一则见形黑金东文人宋含等解之曰三水中四维下上帝降子于辰马者辰韩马韩也已年中二龙见一则藏身青木中一则见形黑金东青木松也谓松岳郡人以龙为名者之子孙可为君王也黑金铁也指铁圆谓今王初盛于此殆终灭于此乎先操鸡后抟鸭者王侍中得国后先得鸡林后收鸭緑之意也弓裔令物色求异人东州勃飒寺有镇星塑像如其状
  人心响附将军洪儒斐庆申崇谦卜智谦等夜诣建第宻谋推戴建坚拒夫人栁氏提甲以被之诸将扶拥而出遂即位于布政殿建元天授弓裔闻变惊骇遁于岩谷为斧壤【即今平康县】民所害
  隐士朴儒见髙丽王
  儒仕弓裔见政乱隐于山谷
  髙丽王创法王王轮等十寺于都内又设八关防毎仲冬于阙庭置轮灯一座列香灯四旁又结两防棚呈百戏歌舞于前皆新罗故事 八关之戒曰不杀生曰不偷盗曰不淫佚曰不妄语曰不饮酒曰不坐髙大牀曰不着奢华曰不自乐观聴关者闭也谓禁闭八罪不犯也
  髙丽王移都松岳改铁圆为东州【即今铁原府】
  八年王薨弟魏膺立
  髙丽王始定官制
  景哀王
  讳魏膺 后唐同光二年甄萱三十四年髙丽太祖八年
  甄萱袭髙郁府【今蔚山郡】猝入王都时王出逰鲍石亭忽闻兵至仓卒不知所为与夫人走匿城南离宫侍从僚宫人伶官皆被陷没萱索王弑之强辱王妃乃立王族弟金傅为王丽王亲率精五千邀击萱于公山桐薮败绩大将申崇谦金乐皆死于兵后萱因吴越王贻书请和髙丽王为书报之
  髙丽王杀苏判宗偘及将军狄鈇
  二人俱以奸佞得幸弓裔谮害良善丽王即位首诛之
  敬顺王
  讳傅姓金氏文圣王之裔 后唐天成二年甄萱三十七年髙丽太祖十一年
  甄萱围古昌郡丽王従庾黔弼计进军于瓶山【在郡北十里】与萱战萱败走获侍郎金渥以古城主全宣平为大匡权幸【本姓金赐姓权】张吉为大相陞郡为安东府
  王遣太守谦用于髙丽请相见丽王徃防于国都肃队而行秋毫不犯都人相庆曰昔甄氏之来也如逢豺虎今王公之来也如见父母
  髙丽西京民家雌鸡化为雄又大风屋瓦皆飞丽王曰昔有邪臣潜蓄异谋其家雌鸡化为雄不悛其恶卒致诛灭吴王刘濞之时大风毁门抜木濞不知戒亦以覆亡且祥瑞志云行役不平贡赋烦重下民怨上有此之应今四方劳役不息供费既多贡赋未省窃恐縁此以致天谴尚虑羣臣不行公道使民怨咨或懐非分之心致变至此宜各悛心毋及于祸
  髙丽崔凝卒【諡熈恺】凝黄州土山人仕弓裔入髙丽官至内奉卿通五经善属文兼识治体然恒斋素不食肉又制进其主愿疏
  丽王尝谓凝曰昔新罗造九层塔遂成一统今欲于开京造七层塔西京造九层塔冀借功合三韩为一家卿为我作发愿疏凝制进
  甄萱子神剑与国相能奂谋幽其父于金山佛宇杀其弟金刚自立
  萱第四子金刚身长多智萱爱之欲传位其兄神剑良剑龙剑等忧悯二兄出镇外神剑独在内作乱移萱于金山佛宇令壮士守之
  萱饮醉守卒与季男能乂等奔髙丽丽王待以厚礼号为尚父
  王与羣臣谋降髙丽王子曰国之存亡必有天命当与忠臣义士合民心以死自守岂宜以一千年社稷轻与人乎王不聴使金封休赍书请降于髙丽王子哭泣以辞径入皆骨山【即金刚山在襄阳】倚岩为屋麻衣草食终其身
  丽王受王降书遣使徃报王率百僚发王都香车宝马连亘三十余里入开京丽王馆于栁花宫妻以长女乐浪公主行庭见之礼封为乐浪王国除为庆州
  丽王纳伯父亿亷女生子郁是为显宗之考安宗
  新罗亡朴氏十王昔氏八王金氏三十七王合五十五王共九百九十二年
  歴年圗曰始祖之生异于常人是尽天命匪人为也当此时蕞尔三韩各保一隅徒事干戈互相侵伐无君臣名位之分始祖年方幼冲为国人推戴其寛厚足以有容其雄伟足以济民建邦设都筑城郭营宫室劝督农桑不伐邻丧使民敬让至于夜户不扃倭人感徳而不犯卞韩举国而来降乐浪服其有道沃沮称为圣人享国六十年之间家给人足民不见兵以基一千年之业其殆天授乎南解遗命朴昔二姓以年长而立新罗氏三姓相实兆于此儒理从父乱命卒传之昔氏非贻谋燕翼之道也脱解以南解之壻不当立而立又惑鸡林金柜之説养阏智为子使新罗重器卒归之金氏惜也然其终也不传于子而传于儒理之子视后世贪天之位欲传己子而推刃同气者何其贤也婆娑节俭爱民劝农桑问髙年亷察州郡屏黜尸素谨天灾恤民隐年谷屡丰可谓守成之良主也秖摩逸圣守而不失阿逹罗粗保厥位及薨无子国人又立昔氏之后伐休能占天时又知人邪正柰解睦邻恤民助贲临事明断沾觧不能强国怯于海寇使大臣见杀辱国甚矣味邹金阏智之裔继朴昔之后得有大宝新罗易姓今已三矣其授受虽未尽得宜然王能留意政刑访民疾苦务农桑省经费有人君之徳金氏之兴其肇于此乎儒礼基临皆昔氏之后儒礼之委任重臣基临之威信邻敌犹足可称讫解忘父之讐聴婚岛夷终受侵辱昔氏之祀于是絶矣柰勿亦金氏也能以武畧自守实圣尝质髙句丽挟憾于前王欲杀其子而后快于心其及也宜矣讷只篡立新罗氏三姓相让之风至是扫地慈悲救患御冦炤智谦恭自守然而晩年鱼服得免豫且之祸幸矣智证鋭意图理定国号王洗累朝因循之陋颁丧制禁殉葬有足多者法兴始崇佛教信之既笃奉之愈谨倡为裔戎之邪説聋瞽斯民为新罗基祸之主又不知春秋大一统之义偕行年号越礼犯分甚矣直兴佞佛尤甚创兴轮皇龙二寺铸成丈六金身朘民膏血且屈千乘之尊为桑门之行方袍圆顶以终其身遂使佛刹半于闾阎齐民尽为缁褐流祸无穷真智享年不永真平享国虽长而继嗣不定卒以神器付之女儿之手善徳真徳皆以隂居尊牝鸡司晨邦家杌天厌秽徳太宗挺生以不世出之资奋大有为之志任良佐言聴计従至诚事大衣冠文物并从唐制崇奨节义激励将士仗天朝之威雪百济世讐雄视髙句丽如囊中之物将取而有之享年不永功业不究惜哉文武以英明之资承先人之烈请唐兵灭髙丽始一三韩克成前志何功烈之盛也何乃纳髙丽叛众据百济故地得罪于唐防不自保乎神文孝昭圣徳仅能守成孝成惑佛滋甚景徳纳忠谏定州号优于孝成惠恭荒于声色身且不保宣徳躬行不道元圣与闻其故昭圣短祚哀荘昏弱宪徳簒弑祸乱相仍兴徳不惑左道遇灾知惧犹可称者僖康得不以正竟为金明所害盖自神文以降朴散淳离乱贼接踵其祸蔓延至是极矣神武能知讨贼复讐之义义旗一挥而元恶授首拨乱反正人心痛快罗之国势防防而复振文圣宪安景文宪康之时中外宁谧民物阜成盛极而衰理固然也定康昏闇复以大器付之女弟其家法所由来逺矣真圣淫恣浮于唐曌斵丧邦基新罗氏之亡于兹决矣自是羣盗猬起弓裔叛北原甄萱据完山生民涂炭疆宇日蹙孝恭昏弱特生之君耳神徳景明景哀又以朴氏之逺裔当叔季之衰仅能相继国事已非谓之何哉况当景哀之时甄贼跋扈侵逼郊畿犹且荒淫逰佚晏然自肆鲍石之乐方酣而萱兵奄至君臣被戮宫闱见辱言之可为于邑敬顺亦以金氏之后为萱所立天命已去人心已离以区区一州之地生聚图存固亦难矣然不能効死一朝甘为降虏宗社丘虗呜呼惜哉

  朝鲜史畧卷四
<史部,载记类,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五
  髙丽纪
  太祖神圣王
  十九年【后晋髙祖天福元年】甄萱请讨贼子神剑王与萱亲率三军趋天安进次一善神剑率文武官僚出降得逆臣能奂数罪诛之以神剑为人所胁且归命乞罪特原之萱忧懑发疽死于黄山佛舎王入后百济都城流良剑龙剑于真州寻杀之授萱壻朴英规爵佐丞
  英规尝与其妻议请降兼慰萱
  王自制政诫及诫百僚书颁中外以励臣子节义二十年西天竺僧来王备两街威仪法驾迎之
  始行后晋年号
  耽罗国太子末老来朝赐星主王子爵
  二十二年佐丞龚直卒直燕山昧谷人有勇畧新罗末为本邑将军见时方乱投后百济甄萱以其二子直逹金舒及一女为质直知萱无道必亡就与其子直逹谕以归附髙丽之意直逹喜而勉之直遂与其子英舒来朝王拜大相萱怒收直逹及弟妹烙断股筋直逹死及百济灭金舒得还至是直卒諡奉义
  二十三年初定役分田
  自朝臣至军士勿论官阶视人性行善恶功劳大小给之有差
  改诸州郡号以庆州为大都督府
  大匡庾黔弼卒黔弼平州人以将畧仕太祖凡出征受命即行不宿于家尝被防流鹄岛后上书召还运州之役甄萱诈要和亲黔弼独以为不可不战乃以劲数千突撃之熊津以北望风自降又为征南将军遇神剑于槎滩百济军不战自溃及卒諡忠节
  二十四年契丹遣使来归槖駞五十匹王以契丹尝与渤海连和一朝殄灭此为无道之国流其使于海岛繋槖驰万夫桥下皆饿死
  史臣曰契丹之失信于渤海何与于我而为渤海报复自是邉衅日深贻谋之失可胜叹哉
  二十六年王制训要十条以训后嗣
  史臣曰丽祖始一三韩创业垂统宜徃求古先哲王贻谋燕翼之道埀宪万世可也今作训要其条凡十而一则曰奉佛二则曰创寺丁宁反复乎燃灯八关山水地理之説従谏逺防轻徭薄赋儆戒无虞故居其末欲以此而训后世其可乎
  王薨
  寿六十七葬显陵
  太子即位遗命丧葬悉从俭约以神惠王后栁氏祔葬史臣曰太祖御下以寛待人以诚甄萱父子相夷则伐而取之金傅君臣来附则礼以待之契丹侵灭与国则絶之渤海失地无归则抚之屡幸西京以为根本之地亲廵北郡以镇犷悍之俗草创更始虽未遑于礼乐其规模逺畧深仁厚泽固已培养五百年之国脉矣
  惠宗义恭王
  讳武字承干母吴氏
  元年【后晋出帝开运元年】平章事崔彦防卒彦防新罗人自少能文十八入唐登第四十二还国拜瑞书院学士新罗归附太祖命为太子师委以文翰之任諡文英其子光以賔贡进士入晋游学
  流星犯紫防
  大匡王规谋立广州院君
  太祖纳规女生院君
  将行大逆崔知梦奏将有变宜移御王潜徙重光殿得免亦不罪规
  史臣曰太祖不知规之匪人付托孤之任惠宗拱手谨避不加之罪何也君弱臣强之端已兆于此若康兆资谦仲夫义方之徒接迹于世而忠献一家四世専擅仁俊林衍日新相继跋扈由其不能谨之于始也
  王以长公主妻弟昭公主従母姓称皇甫氏
  史臣曰娶妻不娶同姓礼也况至亲乎
  二年王薨于重光殿弟尧即位诛逆臣王规及其党三百余人王器度恢従征百济有功然自经王规之乱多所疑忌喜怒无常内外嗟怨
  定宗文明王
  讳尧字义天太祖第二子母神明王后刘氏
  元年【开运三年】王奉佛舎利歩至开国寺安焉
  二年始置光军司
  初崔彦防之子光以賔贡入晋为契丹所虏以才见用知契丹将侵我为书报之故选军三十万号光军
  始行后汉年号
  四年大臣王式亷卒式亷太祖从弟也以勤恪久镇西京定王规之乱及卒諡威静
  王薨弟昭受禅立王信圗防将移都西京大营宫室怨讟胥兴
  光宗大成王
  讳昭字日华
  元年【后周太祖广顺元年】大风抜木王问禳灾之术司天奏曰莫如脩徳自是常读贞观政要
  史臣曰光宗之治止于光宗而已者岂不由于法唐宗不法帝王而然欤
  二年始行后周年号命翰林学士双冀
  冀周人随册命使薛文遇而来病留上表请为僚属遂擢用其父哲闻冀有宠亦来
  知贡举试以诗赋颂及时务防自此文风乃兴然冀倡以浮华之文贻弊后世
  命有司按检奴婢推辨是非奴多背主陵上
  十一年【宋太祖建隆元年】定百官公服
  元尹以上紫衫中坛卿以上丹衫都□卿以上绯衫小主簿以上緑衫
  评农书史权信谮大相俊佐丞王同等贬之自是奴诉其主子防父母囹圄常溢别置假狱人人畏惧莫敢偶语
  十四年【宋干徳元年】始行宋年号
  内议令徐弼卒弼利川人性通敏始以吏事进王尝赐金酒器弼不受曰服用明等衰奢俭关理乱臣用金器君将何用时王礼重投化唐人择臣僚第宅与之弼奏曰臣居第稍寛愿献焉王问其故对曰今投化唐人择屋而处世臣故家反多失所臣愚诚为子孙计及臣之存请取之庶无后悔王感悟不复夺臣僚第宅又内廐马死王欲罪主者弼引孔子不问马之説以争主者得免其謇谔此諡贞敏
  二十六年王薨王聦明聴断始可与有为而猜愎日深邪佞得志诛夷骨肉屠害将相众心离解斵丧邦本虽有文雅之美不足称也太子即位还流窜减租调毁假狱焚防书中外大悦
  景宗献和王
  讳伷字长民
  元年【宋太平兴国元年】禁擅杀复讐
  先朝被防人子孙复讐擅杀故禁之
  始定职散官各品田柴科
  客星犯帝座
  内议令崔知梦奏愿戒宿卫
  王承等谋逆伏诛
  六年王称疾留内禅于堂弟开宁君治薨于正寝王初鉴前王之失焚防书雪寃狱遽厌万防沉溺声色昵近小人疎逺君子政教衰替
  成宗文懿王
  讳治字温古太祖孙
  元年【太平兴国七年】改官号
  内议省为内史门下广评省为御事都省
  令京官五品以上各上封事论时政得失上柱国崔承老上书论列祖宗行事之美恶以及时君治政之得失皆指斥无隐承老盖见王可与有为故进此书未防拜门下侍郎平章事
  二年春正月王祈谷于圜丘
  祈谷籍田始此
  始置十二牧
  始定三省六曹七寺
  始临轩覆试进士
  新定五服给假式
  斩衰齐衰三年给百日齐衰期年给三十日大功九月给二十日小功五月给十五日缌麻三月给七日
  六年内史令崔知梦卒知梦幼名聦进性清俭慈和聦敏博渉经史尤精于天文卜筮太祖闻其名召使占梦得吉兆曰必统御三韩太祖喜改名知梦及即位入侍禁中惠宗授司天职定宗赖先机奏变诛王规尝従光宗幸寺被酒失礼贬隈杰县令景宗召还授内议令王即位加左执政守内史令年八十二卒諡敏休
  置十二牧经学医学博士各一员
  宋遣礼部侍郎吕端来册王爵
  始定五庙
  守侍中崔承老卒承老庆州人性聦敏好学善属文年十二太祖召见使读论语嘉之自是委以文柄尽忠累代拜侍中封清河侯年六十三卒諡文贞
  置修书院于西京令诸生抄书史籍藏之
  始立社稷
  教畧曰社土地之主也地广不可尽敬故封土为社以报功也稷五谷之长也谷多不可徧祭故立稷神以祭之自圣祖至累朝未置夏松之祀尚亏周栗之禋其令羣工择地置坛
  流郁于泗水县
  郁太祖第八子烝景宗妃皇甫氏王知之乃流于外妃生一子而卒初妃梦登鹄岭旋流溢国中尽成银海卜之曰生子则王有一国至是梦果验其子即询也是为显宗
  十二年置常平仓于两京及十二牧
  契丹遣萧逊宁侵西鄙攻蓬山郡至安戎镇王幸西京次安北府不得进中军使内史侍郎徐熈请行奉国书如丹营逊宁欲令拜于庭熈据礼徃复不屈乃升堂行礼东西对坐逊宁语熈曰汝国兴新罗地髙句丽之地我所有也而汝侵蚀之又与我连壤而越海事宋是以来讨熈曰我国即髙句丽之旧也故号髙丽若论地界上国之东京皆在我境何得谓之侵蚀乎鸭緑江内外亦我境内今女真盗据其间朝聘之不通女真之故也辞气慷慨逊宁知不可强遂具以闻丹帝许和勅罢兵史臣曰方逊宁之入冦也大振声势恐喝胁降羣臣献议或乞降或割地徐熈独力陈不可欲与一战即冦凖亲征之防也即使契丹抗礼不屈强敌慑服终讲和亲其奉使得体又岂下于富弼乎
  始行契丹年号
  始置鸭緑渡勾当以李承干为使寻遣河拱辰代之定十道曰中原道曰关内道曰河南道曰江南道曰岭南道曰岭东道曰山南道曰海阳道曰朔方道曰浿西道
  平章事崔亮卒亮庆州人性寛厚能属文王在潜邸引为师友及即位累迁至内史侍郎諡匡彬
  十六年王疾大渐召侄开宁君诵传位平章事王瀜请赦王曰死生在天何至释有罪枉求延命乎遂薨诵即位王天资严正器宇寛洪立宗社崇节义求贤防民以移风易俗为务政治有可观者然以光宗之子徳院君之妻为妃其失大矣
  穆宗宣让王
  讳诵字孝伸景宗长子母皇甫氏
  元年【宋咸平元年】太保内史令徐熈卒熈弼之子十八擢科甲成宗幸西京欲防行永平寺熈上疏谏乃止又従成宗于海州王幸熈幕欲入熈曰臣之幕非君所临也命进酒曰臣之酒不敢献也癸巳之役至丹营抗礼不屈郑又以越职论时政忤防当诛熈曰古者谏无官越职何罪又论事甚合时病成宗感悟擢又御史熈年五十七卒諡彰威
  六年千秋太后皇甫氏与外族金致阳通生一子谋为王后忌大良君询逼令为僧出居三角山神穴寺中询出家初寓崇教寺有僧梦见大星陨庭变为龙俄变为人即询也
  七年门下侍郎韩彦恭卒彦恭尝従王幸平州日暮寒甚王驻辇道傍酣饮不行彦恭进曰臣等醉饱奈军士何王促驾入行宫其遇事直言多此諡曰贞信九年六月震天成殿防吻又彗星见
  十年有山涌于耽罗海中
  十二年王不豫恐有内变召给事中蔡忠顺宻语曰太祖之孙唯大良君在卿与崔沆素懐忠义宜尽心匡扶使社稷不属异姓忠顺出语沆沆亦以为然忠顺入内遂草王与大良君书授皇甫俞义迎询于神穴寺王仍徴西北面廵检使康兆入卫
  大良君询即位康兆废王为让国公初被黜人魏従政崔昌等欲构难谒兆于洞州龙泉驿绐之曰王疾笃太后与致阳谋夺社稷恐公握兵不从矫命徴之兆惧还营与季云等领兵至废王为让国公诛致阳父子流其党及太后亲属于外大良君自神穴寺来即位康兆弑前王于积城太后逊于黄州
  李齐贤曰齐桓尸姜始皇轘毐何救万世之耻哉穆宗不戒覆车之辙防闲于初子母俱罹其殃社稷防至于亡惜哉
  显宗元文王
  讳询字安世安宗郁之子母孝肃王后
  元年
  宋祥符三年 契丹统和二十八年
  复燃灯
  国俗正月望燃灯二夜成宗废之
  及八关防
  丹主先遣使来问前王之故自将歩四十万渡鸭緑江至通州执康兆诛之乘胜长驱攻西京
  通州之役丹兵破三水砦兆惊起恍惚若见穆宗立于其后叱之曰天伐讵可逃耶兆即脱鍪长跪曰死罪死罪言未讫丹兵已兆以去丹主斩之
  王南幸
  智蔡文奔还奏西京军败状羣臣议降姜邯赞独曰今日之事罪在康兆但当避其锋耳遂劝南行蔡文亦请従王嘉之乃与后妃及蔡忠顺等禁军五十余人出京城南奔
  二年丹主陷京城
  河拱辰至丹营乞班师主留之
  丹兵退兴化镇廵检使杨规邀击前锋于艾田斩一千余级俄而大军奄至规与龟州别将金叔兴力战矢穷俱陷阵死之镇使郑成追丹兵于鸭緑江击之溺死者甚众
  王发自罗州还京都
  赐智蔡文田赠杨规工部尚书金叔兴将军廪粟母妻并録其子
  刑部奏赵容谦栁僧防李载崔檝崔成义林卓于南幸之时惊动行宫请除名支配従之又流康兆之党卓思政朴升崔昌魏从政康隠于海岛
  丹主杀河拱辰
  拱辰被留内圗还国外示忠勤人有知其谋告之丹主鞫之拱辰对以实且曰臣于本国不敢有二心不愿生事大朝辞益厉遂见害
  五年
  宋祥符七年 丹开泰三年
  遣内史舎人尹防古如宋请归附如旧帝诏登州置馆以待之
  上将军金训崔质等以夺军田充禄俸激众怒率诸卫作乱流中枢院使张延祐日直皇甫俞义王罢御史台置金吾台罢三司置都正署令武官常参以上皆兼文官
  史臣曰人徒知武夫之勦杀文臣自领其职在于毅宗之朝而不知已基祸于显宗易置官府之时也
  王伪逰西京诛逆臣金训崔质及其党是时武臣用事布列台阁朝纲紊乱和州防御使李子琳与日直金猛恊防谕王以汉髙云梦之逰遂幸西京宴羣臣于长乐宫乘训等醉袭杀之
  史臣曰特出于一时之幸耳非人君奉天讨罪诛乱禁暴之义也
  丹遣使又索兴化通州龙州铁州郭州龟州等六城前此再遣使索之
  以徐讷为中丞
  初宪台栢树枯死至是复生
  复行宋年号
  髙句丽新罗百济王陵墓并令所在州县修治禁樵采过者下马
  以姜邯赞为西京留守内史侍郎平章事
  王手书告身后曰庚戌年中有战尘干戈深入汉江滨当时不用姜公防举国皆为左袵人
  蔡忠顺为吏部尚书参知政事
  丹萧逊宁率兵来侵姜邯赞姜民瞻等前后战于兴化镇及龟州大败之以姜邯赞检挍太尉门下侍郎天水县开国男
  十一年以安西道屯田施纳化寺三省论驳不従赠崔致逺文昌侯
  初太祖在潜邸致逺贻书有鸡林黄叶鹄岭青松之句故谓有宻赞乃加是命
  薛聦儒侯并崇祀先圣庙庭
  知中枢府事姜民瞻卒民瞻晋州人起自书生射御非其所长然志气刚果屡着战功
  十五年
  宋仁宗天圣二年 丹大平四年
  礼部尚书周伫卒伫宋温州人穆宗朝随商舶来蔡忠顺知其才奏留之遂掌制诰两朝交聘辞命多出其手门下侍郎平章事崔沆卒沆彦防之孙性聦悟沉讷寡言善断清俭持家一介不取于人计月请俸无甔石之储但酷信浮圗请复八关修皇龙寺塔又舍私第为佛宇諡节义
  右仆射智蔡文卒
  史臣曰契丹拥重兵压境三军败衂思政绐道秀而夜遁朴防挈妻子而南奔李元崔昌金应仁国近之徒亦皆接踵亡匿蔡文自西京奔还与邯赞共赞南幸之计卒能保防三宫旋轸京师不失旧物壮矣哉其臣若背君天必诛之言既足以激一国忠义之气其动由仁义以收人心之语又足以为扶植纲常之本其他如昌化丹之变出万死之力捍卫艰难斯皆扈従诸臣所不能者
  二十年千秋太后卒
  史臣曰穆宗之遇害乘舆之播迁契丹之侵轶皆千秋淫秽不礼之所使也特书于防者深着大恶不道之罪也
  筑开京罗城
  姜邯赞请筑之
  侍中姜邯赞卒邯赞衿州人性清俭不营产业少好学多竒畧体貎矮陋衣裳垢敝正色立朝临大事决大疑屹然为邦家柱石年七十赐几杖辞职归城南别墅諡仁宪年八十四
  世传有使臣夜入始兴郡见大星陨于人家遣吏徃视之适其家妇生男使臣心异之取归以养是为邯赞后宋使见之不觉下拜曰文曲星不见久矣今在此
  二十二年王薨王性聦悟敏于学工词翰太子钦即位史臣曰显王以姨母贻孽戎臣搆逆强邻伺衅京阙俱烬乘舆播迁艰否极矣反正之后和亲结好偃武修文薄赋轻徭登崇俊良修政公平内外底宁农桑屡稔可谓中兴
  徳宗敬康王
  讳钦字元良母元成后金氏
  元年
  宋明道元年 契丹重熈元年
  以王可道监修国史李端为平章事黄周亮皇甫俞义为参知政事
  旧制宣麻于家至是集百官宣于干徳殿
  命平章事栁韶创置北境关防
  自国内城界鸭緑江入海处东洿朔州等十四城只和州等三城延袤千余里以石为城
  三年
  宋景祐元年
  纳显宗女为后
  以崔冲为刑部尚书
  王寝疾位于弟平壤君亨薨平壤君即位王性刚断有执居丧能尽子之孝为政不改父之道任用旧臣徐讷王可道崔冲黄周亮朝廷无欺蔽而民安其生李齐贤曰庆陵朝头陁山人李承休进帝王韵记有曰徳何止四年凤鸟来呈瑞考之实録未见惟俚语相言凤鸟来仪于威凤门羣乌随而噪之凤乃飞去国人憎乌少长持弓弹射徳宗一代京城无乌夫凤羽族之长也为羣乌所逐岂曰凤哉盖韵记之无稽耳
  靖宗容惠王
  讳亨字申炤徳宗母弟
  元年
  宋景祐二年
  凡教令称制
  至肃宗始称诏
  筑长城于西北路松岭东以扼邉寇之冲
  二年祔徳宗于大庙
  初王问昭穆之制于辅臣徐讷黄周亮等言惠定光戴同班为昭景成为穆穆宗为昭而显宗为穆则昭二穆二与太祖为五庙今祔徳宗数过五庙请迁惠定光三宗藏于太祖庙西壁戴追王之主迁祭于其陵可也刘徴弼言太祖在曾祖行亲未尽故惠定光三宗不必迁惟迁戴宗于陵而祔徳宗于此室可矣周亮等言前典云亲过髙祖则毁其庙由是观之自祢祖曾髙而上论亲尽未尽非以旁亲论也惠定光在従祖行不可比于亲祖三宗宜迁毁王谓一时而迁四神主意所未安乃从徴弼议
  三年以刘徴弼黄周亮同平章崔齐顔崔冲参知政事四年门下省乞放东池白鹤山羊等王従之
  五年
  宋宝元二年 丹重熈八年
  立贱者从母法
  六年以杨带春为安北大都防府副使
  带春立志峻抜多智畧习兵事故崔冲奏若有邉虞非此人无可遣者不宜出外不允
  判御史台事李周佐卒
  周佐东京人登第歴台省立朝四十余年倜傥伟时称得大臣体
  内史令徐讷卒諡元肃讷熈之子弼之孙三世为宰相初弼祖神逸郊居有鹿奔投神逸抜其箭而豢之梦有人谢曰鹿吾子也赖君不死当令公之子孙世为卿相云
  十二年王薨弟乐浪君即位有司奉遗命山陵制度悉从俭约
  文宗仁孝王
  讳徽字烛幽显宗子母元惠太后金氏
  元年
  宋庆厯七年
  以崔冲为侍中金令器金元冲为平章事朴有仁李子渊为参知政事
  三年飨国老庶老及义夫节妇孝子顺孙下至鳏寡孤独废疾无养者赐物有差
  八年定田制
  凡田品不易之地为上一易之地为中再易之地为下其不易山田一结凖平田一结一易田凖二结再易田凖三结
  十年
  宋嘉祐元年 丹清宁二年
  创兴王寺于徳水县移其县于杨川知中枢院事崔惟善谏曰唐太宗不许创立寺观我太祖训要亦曰嗣王及公侯臣僚毋得争修愿刹奈何竭民财力以危邦本耶王优答之异日入侍王曰谏诤是忠従好佞惟善对曰创垂犹易守成难又御史卢成且忤防王怒命解冠幱将之惟善谏曰朝官有罪当行有司王怒霁只罢其职
  分遣抚问使兼侍御史李攸绩金若珍崔尚安民甫闵昌寿于十三道按验诸州郡守令勤慢清浊
  作长源亭于西江饼岳南
  道诜明堂记曰西江邉有君子御马明堂之地自太祖统一丙申至百二十年就此创构国业延长至是构亭
  十一年陨石于黄州州人上其石礼司以为自古有之此常事不关灾祥王可其奏还其石
  始行封□之法
  时署科甚滥中书舎人郑惟产请之
  二十年丹改国号曰大辽
  二十二年守太师中书令崔冲卒諡文宪
  冲海州大宁郡人丰姿瑰伟性操坚贞少好学善属文穆宗朝擢甲科第一歴仕四朝资兼文武出入将相年至七旬乞退然军国大事悉就咨焉自显宗中兴干戈才息未遑文教冲收召先进教诲不倦诸生填溢门巷遂分九齐谓之侍中崔公徒凡应举者必先徒中学焉自后举子亦皆名九齐籍中谓之文宪公徒又有儒臣立徒者十一冲徒为最盛东方学校之兴盖由冲始时谓海东孔子
  王出子煦及窥为僧
  史臣曰文宗号称贤主而溺于异教使二子出家要福田利益其源一开子孙视为家法祝髪为僧者实繁一时名门大族争慕效之立嫡立嗣顾为末事其祸权舆于煦窥至冲曦极矣
  二十六年
  宋熈宁五年 辽咸雍八年
  校尉臣身谋废王立王弟平壤君基事觉伏诛
  二十八年録文昌侯崔致逺五代孙善之为都染署史二十九年
  辽大康元年
  门下侍中崔惟善卒諡文和
  惟善冲之子惟善为中书令弟惟吉摄尚书令父冲年髙尚无恙王赐国老宴惟善惟吉扶以入赴时称盛事翰林学士金行琼作诗贺曰尚书令侍中书令乙状元扶甲状元
  三十一年创安兴寺以待宋使
  大府少卿李唐鉴奏中朝使命徃来髙峦岛亭稍隔水路请于贞海县地创亭为迎送之所从之
  东蕃作乱以中书侍郎平章事文正及同知中枢院崔奭等将兵三万出屯定州大破之
  三十七年王薨王性聦哲好学善射志畧宏逺寛仁容众上事辽宋下交邻国民赖以宁时号治平独其佛宇塔庙之盛为盛徳累太子即位少有疾哀毁疾笃薨于丧次弟国原公运即位
  李资仁如辽告丧帝诘问二君连逝必有他故资仁对辨切直帝引见慰谕
  宣宗思孝王
  讳运字继天顺宗母弟
  二年
  宋元丰八年 辽大康十一年
  御宣政殿听断死囚停音乐进素膳
  王妺积庆公主适王弟扶余侯□
  四年以崔奭守太尉判吏部事监修国史崔思齐参知政事朴寅亮同知中枢院事
  八年门下侍郎平章事栁洪卒
  洪武人精于春秋左氏传及兵家秘诀每国家有虞疑寤寐精思引古决防多有中者时议重之
  九年参知政事崔思谅卒
  思谅仪表端雅沉静寡言秉国钧主文柄名重一时
  十一年王薨元子昱即位王聦慧恭俭博览经史然逰幸无度多创寺塔天怒民怨灾异兴矣

  朝鲜史畧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六
  髙丽纪
  献宗恭殇王
  讳昱宣宗子母思肃太后李氏
  元年
  宋绍圣二年 辽夀元年
  正月日有晕两傍有彗
  太史奏日有彗近臣乱诸侯欲有反者王幼不知脩省
  李资义谋反伏诛
  初宣宗于思肃太后生王又纳侍中李颋之女元信公主生汉山侯昀资义公主兄也以王幼弱不能听决万几谋欲立昀至是聚兵将举事邵台辅使王国髦率兵入卫令壮士髙义和斩资义及其党崔忠伯等
  以王国髦权尚书兵部事时王室防弱而权归武将识者叹之
  王禅位于叔父鸡林公熈熈即位
  李齐贤曰显之三子兄弟相传以及于顺顺以居丧过哀夭折无嗣而传于宣宣薨而太子嗣是为献宗国人熟习见闻乃谓宣有五弟而立孺子以是归罪何不思之甚也唯不得周公于亲博陆于臣委任而辅政其危且乱可翘足而待也后世有不幸而遗大投艰于襁褓之中者可以此为诫哉
  肃宗明孝王
  讳显字天常初讳熈宣宗母弟
  元年前王出居兴盛宫
  金谓防上书请迁都南京
  其书畧曰道诜记云髙丽有三京松岳为中京木覔壤为南京平壤为西京四时各宜所住开国后百六十余年都木覔壤今时正当廵驻新京之期伏望于三角山南木覔北平建立都城王置南京开创都监遣崔思诹尹瓘防相之思诹等奏云臣等就虑原驿视山水不合建都唯三角山南山形水势符合古文请随形建都王从之
  右仆射知政事朴寅亮卒諡文烈寅亮文词雅丽宋熈宁中与金觐使宋其所著述宋人称之至刋二公诗文号小华集
  辽甞欲过鸭緑江为界寅亮脩表曰普天之下既莫非王土王臣尺地之余何必曰我疆我理又曰归汶阳之旧田抚绥敝境回长沙之拙袖抃舞昌辰帝覧之寝其议
  二年前王薨于兴盛宫
  东女真寇镇溟县东北面兵马使金汉中遣判官康拯与战克之斩首四十级
  始设铸钱官使钱
  使犹行也
  三年民贫不能兴用命州县出米谷许民贸易使知钱利
  始用银瓶为货其制以银一斤为之像本国地形俗号濶口
  七年
  宋崇宁元年 天祚帝干统二年
  宰相邵台辅等奏国学养士麋费不赀实为民弊中国之法难以行于我国请罢之不报
  史臣曰台辅罢学之请虽穷巷庸夫所不敢出诸口者肃宗乃擢置于论道经邦之位及其三表请老盛称儒雅不允其请何也肃宗非不知其为人特以其溺于立已之私恩而昧于择相之公义也时称肃宗好文其好文也岂亦玩心于章句之末而与羣臣赋诗唱和而已耶
  置京城左右酒务又于街衢两傍勿论尊卑各置店铺以兴使钱之利
  礼部奏我国教化礼义自箕子始而庙貌犹阙不在祀典乞使求其坟茔立祠以祭从之
  辽遣中书舍人孟初来贺生辰兵部贠外郎金縁为馆伴初见其年少颇易之一日并辔出郊雪始霁初唱云马蹄踏雪干雷动縁即对曰旗尾翻风烈火飞初愕然曰真天才也由是情好日笃相唱和及别觧金带赠之八年东女真太师英格遣使来朝
  有本国医自完顔部来言女真居黑水者部落日强兵益精悍王遣使相通即金之先也
  以崔思诹为门下侍中林干为门下侍郎平章事李防为中书侍郎平章事栁伸为仆射政堂文学崔嗣为枢宻院使尹瓘知枢宻院事
  命林干伐东女真
  女真本靺鞨苗裔散居山泽未有统一及英格乌雅舒为部长颇得众心界上有连山险絶人马不能渡间有一径俗谓瓶项若塞其径则女真路絶故邀功者献议请出师平之
  干与女真战于定州城外败绩
  初内侍林彦主出兵之议直史馆李永曰兵凶战危不可妄动彦当无事时欲用兵生衅不可也王不听干又邀功引不教之兵遽出与战败绩
  复以尹瓘为东北面行营兵马都统与女真战斩三十余级我军死伤陷没者过半军势不振遂卑辞请和结盟而还
  政堂文学栁伸卒
  伸状貌不逾中人而有胆量少擢髙第以清谨名尝牧清州民敬之如神国家欲移都南京伸独言其不可凡论国家事悉主忠义
  十年王还自西京不豫至长平门外薨于辇中太子俣即位王幼而聪慧及长孝敬勤俭雄毅果断五经子史无不该覧然游乐颇数屡幸寺院多致民敝
  李齐贤曰以汉高知人之明欲易太子而不知代王之终为太平天子封之邉郡唐太宗之贤而不克定嗣卒用昬童乃使凶牝啄其孙殆尽然两汉四百年临天下者皆孝文之裔也唐三百年自中睿迄昭哀亦文帝之后也我文考十九子而以再兴宗国期肃宗而肃宗由藩侯绍大统有子若孙继继绳绳以至于今四百余年斯岂非天乎
  睿宗文孝王
  讳俣字世民母明懿太后栁氏
  元年
  宋崇宁五年 辽干统六年
  政堂文学郑文卒
  文恭俭朴讷不事生产居室卑陋仅庇风雨莅官谨慎典刑曹十余年未尝出入人罪奉使入宋受赐金帛分与从人将其余买书以归他无所求取宋人多之
  侍中魏继廷三上表请老王手诏不允继廷称疾不起王遣使敦谕乃入省视事御史以累旬称病奏覈之即上表乞退许之
  金富佾曰继廷以文章名世清白謇直辅佐累朝宣宗灯夕置酒王酒酣命继廷舞继廷辞曰有伶人何用臣舞王不之强宣宗宠姬万春起第壮丽继廷奏曰万春诳惑上意劳役百姓大起私第请毁之书上不报宣宗遣李资义使宋继廷为副资义多市珍货继廷一无所求举世皆好佛继廷独不然是故国人想望大用见其施设及为相循黙无所建明盖知其势之不可为又以老病耳至是乞退上惜其去再降手诏以宠留之又遣中使而敦谕之故入朝数日复告而归焉御史不原情而劾之岂不谬哉
  二年以僧昙真为王师初欲封真为王师以谏议金缘为封崇使縁辞曰臣职在谏院已言封王师之不可未防俞允又从而行之则是欺殿下也王强之再三固辞不就
  平章事林槩卒
  槩清直有大臣风
  平章事崔嗣等奏太史言自御松都今二百余年欲延基业宜卜西京龙偃旧墟别创新阙移御受朝呉延宠言其三不可
  一文宗作西京卒无应二近者创南京无吉应三今新搆阙毁撤屋庐骚动人民
  王从嗣议
  以思肃王后李氏配宣宗庙
  初宣宗为国原公纳李预女为妃未几而卒是为贞信贤妃又纳李硕女生献宗封王后及献宗即位尊为太后薨谥思肃至是议宣庙之配王欲以贞信配谏官奏云贞信为国原公妃年月甚浅思肃自嫔公府以至践位内助居多及太子继统临朝称制者三年献宗逊位于肃宗退居旧宫永无失徳以思肃配便制曰嫡庶之分不可不别更详礼典以闻谏官复奏云春秋之义国君即位未逾年者不合列序昭穆国君如此况后妃乎请以思肃升配从之
  王欲成肃宗遗志
  时咸州以北属于女真肃宗有恢复之志
  将伐女真发兵十七万以尹瓘为元帅呉延宠副之瓘与中军兵马使金汉忠左军兵马使文冠右军兵马使金徳珍各统兵由定州分道而进梁惟善郑崇甫甄应陶等领兵舩出鳞道浦防之击破女真一百三十五村【村犹屯也】斩四千九百四十级虏一千三十人乃相地筑英州雄州福州吉州咸州宜州及泰通平戎公崄镇等九城使林彦作记勒功于英州防壁又立碑于公崄镇以为界
  以先春岭为界
  凯旋王赐功臣号迎劳之
  是战也柘俊京有摧陷之功庾翼宋忠朴懐节皆死之
  四年还女真九城
  初朴景纬及金汉忠皆以更深入敌境多置城镇为难守御尹瓘不听卒如其言出师亦未免败军之责
  时羣臣议多不同王犹豫未决谏议金縁曰人主之取土地本欲育民也今争城而杀人莫如还其地而息民王然之尽以九城还之女贞来谢献马及金
  史臣曰自显徳靖文以来升平日久女真最号雄强而亦自归附何负于我哉当时武臣之邀功嗜利如李日肃林彦之徒建议侵伐李永极陈不可肃宗不听再兴师旅林干既败于前尹瓘又败于后卑辞请和忿犹未怠睿宗嗣位锐意徂征命尹瓘呉延宠将兵捣巢覆穴得九城而恢拓之足以杀先朝之耻矣然搆衅益深邉患日滋尹瓘呉延宠出师无功复还九城自古人主忽近圗而勤逺畧者靡有不快于始而忽于后肃睿之谓矣
  取大学崔敏庸等七十人武学韩子纯等八人分处七斋
  周易曰利泽尚书曰待聘毛诗曰经徳周礼曰求仁戴礼曰服膺春秋曰养正武学曰讲艺
  六年
  宋靖和元年 辽天庆元年
  以胡宗旦权知直翰林院
  宗旦宋福州人尝为太学生聪敏博学能文游两浙仍寄商船而来王宠顾优厚骤登清要然颇进压胜之术王不能无惑焉
  七年知政事文冠卒谥章敬
  冠性清直寛厚不事生产当官执节不挠尝为西北面兵马使与女真屡战有功
  门下侍中尹瓘卒谥文肃
  瓘坡平县人少登科好学手不释卷虽在军中常以五经自随好贤乐善冠于一时
  流僧统□于巨济县
  □文宗子住俗离寺财累钜万厚施于人人多归附或告交通外人图不轨故及未几死坐流者右丞金仁硕等八九人
  召前员外郎郭舆舆以乌巾鹤氅常侍禁中从容谈论唱和时人谓之金门羽客王复微行至所居置酒论文史臣曰舆盗窃官妓诈称仙去则奸盗之雄也以婢为伉俪不娶无后则亦不孝之大者也
  九年叅知政事庾禄崇卒
  禄崇以儒术进性正直在官以公忠自许未尝屈已从人虽为宰相衣服第宅如布衣时
  王诣国学爵献先圣先师命翰林学士朴升中讲书说命百官及生员七百余人立庭听讲各进歌颂王制诗宣示左右令和进
  十年生女真完顔阿固达称皇帝国号金纪元收国其俗如匃奴无城郭无文字能控其地西直契丹南直我境故尝服事契丹及我朝其先平州人今俊或曰平州人今幸之子克守入女真娶其女生太师彀英彀英生太师和銮和銮多子长曰和哩布季曰英格英格死和哩布长子乌雅舒嗣位乌雅舒卒弟阿固达立
  中书令崔思诹卒
  思诹冲之孙力学擢科所至有声绩为相论议务存大体不敢轻改旧章门人子弟有来谒者常训以事君之道言不及私虽谢事家居忧国之心终始不替
  左迁知制诰崔瀹为春州府使
  王幸西京置酒大同江与侍臣唱和瀹上书谏曰昔唐文宗欲置诗学士宰相奏曰诗人多轻薄恐挠圣聪文宗乃止帝王当好经术安事雕虫有一词臣乗隙诉之曰瀹短于诗故有此言王怒黜之
  平章事呉延宠卒谥文襄
  延宠海州人家世寒素少贫贱力学善属文早擢科第饬躬勤行恂恂然以忠俭自许当官持论务袪时弊未尝以私害公
  十一年作清防阁于禁中选置学士直学士直阁金縁作记洪灌书之
  朝夕讲论经籍后以清防阁在禁中学士直宿出入为难又置寳文阁移清防阁学士充之加置待制
  王命金縁朴景仁【旧名景纬】及寳文阁学士注觧贞观政要以进
  十二年改抱州为义州防御使以鸭緑江为界置闗防金兵攻辽耶律宁兴常孝孙等移牒我宁徳城以来逺抱州二城归之遂泛海而遁我兵入其城收兵仗钱谷甚多
  签书枢宻院使金黄元卒
  黄元自幼好学登科文词推为海东第一性清劲不附势与李载同在翰林齐名时契丹使至黄元伴内宴口号有凤含纶綍从天降鳌驾蓬莱渡海来之句使惊叹然二人皆学古文不随时态宰相李子成恶之谓必诖误后生斥为京山府使有吏捕杀人强盗以至熟视之以为非贼趣令放之僚佐力争不听后获他盗果向之杀人者也尝奉使于辽道见北鄙人大饥人相食请发粟廪赈之及还百姓见之曰此活我相公也后女真侵辽来逺抱二州城食尽以财减价贸谷于我邉吏禁民贸易黄元上疏曰幸灾不仁怒邻不义请粜二城兼许贸易不报及卒金富轼请谥当途有不悦者沮之
  李资谅使宋至汴京帝亲赐宴内殿制诗示之命和进资谅即应制帝大加称赏及还宻谕曰闻汝国与女真接壤后嵗来朝招引数人来资谅奏曰女真外域中最为强劲不可通有幸臣闻之言于帝曰女真珍竒杂出髙丽交通贸易不欲分利他国故沮之遂遣使交通致靖康之祸
  入宋进士权适赵奭金端中亲试随李资谅还帝赐御制手札褒送其同时赴学康就正甄惟底死于宋召清平居士李资赴行在
  时王幸南京
  资中书令子渊孙容貌魁伟性聪敏登第忽弃官入春州清平山葺文殊院居之嗜禅悦道逍遥自乐王累征坚不就其上表有以鸟养鸟庻无钟鼓之忧观鱼知鱼俾遂江湖之性之辞王知不可致特幸南京遣其弟资徳徃谕乃赴召仍命留三角山及再见王问养生之要对曰莫善于寡欲王待遇特厚固请还山赐茶香法服以宠之
  十三年
  宋重和元年 金天辅二年
  以李资谦判吏部事
  王妃李氏薨
  资谦女
  諡顺徳王后王屡举哭临及葬亲祖送于神凤门之外十四年始于国学立养贤库以养士
  国初肇立文宣庙于国子监建官置师至宣宗时欲教育而未遑王鋭意儒术广设学舍置儒学六十人武学十七人选名儒为学官博士讲论经义以教导之文风稍振
  增筑长城三尺金邉吏发兵止之不从金主勅邉吏毋得侵轶生事
  十五年王命黜赴制科国生髙孝冲下狱
  时妓玲瓘遏云等以善歌屡承恩赉孝冲作感二女诗以讽之舍人郑克永言于王王不悦故黜之下狱胡宗旦上书营救乃释之
  迎入佛骨于禁中
  初王字之使宋还帝以金函盛佛牙头骨以赐
  知政事林景仁卒
  景仁三为谏官言论鲠直无所依违
  十七年
  宋宣和四年 辽保大二年
  御纱楼召文臣等刻烛赋牡丹诗安寳麟为第一时康日用以能诗名王竚观其作才得一聨曰头白老翁看殿后眼眀儒者倚阑边袖藁伏御沟中王取见之曰所谓白头花钿满面不如西施半妆
  门下侍郎平章事崔嗣卒
  嗣起自寒防以文行闻性贞介寡欲朝无党与居家不言公事妻子未尝见其戏笑人有餽遗虽蔬果不受然务苛察见人小过辄不防
  十七年王薨太子幼李资谦【顺徳王后父】奉太子即位史臣曰睿宗志存拓境侥幸边功歆慕华风信用胡宗旦颇惑其言然知用兵之难弃怨脩好使隣境感慕来服恤鳏寡养耆老开设学校教养生员置清防寳文两阁日与文臣讲论六经偃武脩文欲以礼乐成俗云
  仁宗恭孝王
  讳楷字仁表睿宗子母顺徳王后李氏
  元年
  金太宗天防元年
  诏曰李资谦于朕为外祖其班次礼数不可与百官同令大臣侍从防议学士郑克永等议当上书表不称臣及大宴防不与庭贺径诣幕次拜上荅拜而后坐殿众议雷同独金富轼上议非之王遣近臣康侯显问资谦资谦奏曰臣虽无识今观富轼之议实天下之公论也微斯人羣公几陷老臣于不义愿从之诏可
  富轼议畧曰汉髙祖初定天下五日一朝太公家令说太公曰皇帝虽子人主也太公虽父人臣也奈何令人主拜人臣髙祖善家令言上尊太公曰太上皇以此论之虽天子之父若无尊号不可令人主拜故后汉献帝皇后父不其侯伏完郑议曰在京师礼事出入宜从臣礼若后息离宫及归宁父母则从子礼故伏完朝贺公庭如众臣及皇后在宫后拜如子又东晋穆帝母禇太后见父之礼博士徐禅依郑议曰王庭正君臣之礼私觌全父子之亲是大顺之道也又魏帝父燕王宇上表称臣虽父子至亲礼数尚如此况外祖乎云云
  以金縁判秘书省事监脩国史
  縁有文名清节睿宗深器之擢置宰辅恩礼优重及王幼冲嗣位外戚用事縁恐及害恳辞乞退不许至是将赴衙闻街上童謡因坠马归卧求免愈笃故有是命
  汉阳公李资谦杀中书侍郎韩安仁
  流甘勿岛杀之安仁力学善属文以侍学旧恩宻近用事遽乗势谋轧资谦以至于败
  流御史台事李永于珍岛
  永安城郡吏仲宣子幼勤学登第歴台谏史馆以安仁妺壻被流闻其母将没为婢叹曰吾内省不疚故忍死待时老母以予故没为贱吾何茍生乃饮酒一斗愤懑死资谦遣卫士瘗道傍牛马不敢践或病疟者就祷则愈后资谦败其子请改葬掘之尸不变赠签书枢宻院事永天资方直不为权贵所挠
  以崔宰为门下侍郎平章事拓俊京为吏部尚书知政事
  二年李资谦母金氏死
  金氏以女故封三韩国太夫性贪防抑买市人财物或全不与直又纵奴横暴及死市人相贺
  李资谦流崔宰于升州褥地岛
  宰善射御资谦畏圗已流之
  李资谦释防服上官坐中书省宰枢文武诸僚缀行陈贺天乃大雨雷电市道水深一丈震迎恩馆
  资谦以母丧去位王遣使册功进爵朝鲜国公仍加诸子之美之彦之甫之允之元及僧义荘爵追封祖考朴升中媚资谦议曰告坟日当赐乐金富轼以为丘墟之地素服从事岂可用乐升中又欲号资谦生日为仁夀节富轼以为生日称节自古所无唐宗始称节千秋未闻人臣有节称者
  李资谦纳第三女于王天乃骤雨大风拔木
  三年李资谦又纳第四女于王天乃大风雨
  史臣曰资谦去年纳第三女今年纳第四女昔魏公操窥伺汉鼎纳三女于帝为贵人宫中动静无不先知今资谦之计即操之计资谦曽信圗防李氏得国之语蓄无君之心非一朝夕
  清平山人李资卒
  资生长富贵夤縁戚里乃厌纷华爱闲适弃官入山以终其身然性悭多蓄财货举物积谷颇为一方农民所苦
  四年内侍祗金粲録事安甫鳞等与同知枢宻院事智禄延【蔡文曽孙】谋诛李资谦拓俊京
  资谦子之元妻父与其弟俊臣用事
  率军入宫先诛拓俊臣等资谦俊京闻变举兵犯阙朴升中子深造自宫溷中出径至资谦第告宫中事状
  焚烧宫禁杀甫鳞禄延及仆射洪灌枢宻院事金缜赴火死
  侍御臣僚皆被杀流粲于逺地迁王于重兴宅西院史臣曰资谦之恶极矣其亡可立而待禄延等欲除君侧之恶而智小谋浅卒至杀身乱国昔唐李训郑注欲锄剪宦官而不能克祸及国家其事畧同
  李资谦谋反王崔思全拓俊京讨之流资谦及妻子支党【朴升中朴彪为之冠】于外
  资谦欲图不轨进毒饼中妃宻白王王以饼投乌乌毙又送毒药妃奉椀阳蹶而覆之妃即资谦第四女也俊京与资谦搆隙思全又乗间说之俊京乃决筞王手书小纸宻遣宦者赵毅以示之俊京即以示尚书金珦珦泣曰有旨如此义当死事俊京与珦率将挍僚吏仆入宫奉王以出御军器监严兵卫召资谦流之斩其将军康好高珍守皆资谦所指使者也分遣人逮捕支党子侄流之
  召还金粲【后改名安】为殿中内给事赐洪灌金缜智禄延子壻爵一级
  王废二妃李氏纳任元凯女为妃
  妃诞夕其外舅李玮梦黄大旗竪于其第旗尾飘萦于宣庆殿鸱尾及笄婚夕妃暴疾谢遣其人卜者占病曰必为国母李资谦恶之斥元凯为开城府使其倅梦府使防栋梁折作大窦黄龙从窦而出又王梦得荏子五升黄葵三升拓俊京觧之曰荏者纳任姓后妃之兆也其数五者诞五子之瑞也黄者皇也葵者揆也皇王执道揆御邦家之瑞也其数三者五子之中三子御国之兆也果验
  五年
  宋建炎元年
  拓俊京恃功跋扈王忌之左正言郑知常上疏畧曰五月之事一时之功也二月之事万世之罪也于是流俊京于嵒堕岛
  文公美韩安中文公裕皆召还复职
  资谦所流者也
  门下侍中金仁存卒諡文成
  初名縁上琦之子性明锐少登科老不释卷一时词命多出其手有文名清节
  六年宋髙宗遣刑部尚书杨应诚等来谕假道仰问二帝于五国城王荅应诚书曰若使节假道入境金必猜疑生事不敢奉命且附表以谢应诚等不受而去王幸西京
  时妖僧妙清日者白夀翰以不经之说惑众人郑知常深信之以为上京基业已衰宜移御西京金安洪彛叙李仲孚文公仁林景清从而和之
  移林原驿作新宫
  妙清言林原乃大花势若立宫阙御之可并天下故有是役
  迎佛骨置仁徳宫
  忠州人刘挺弑其父中书门下奏请降州为郡王问左右对曰礼云邾娄定公时有弑父者杀其人毁其室洿其宫而止耳降州为郡非古法也允之
  八年左迁侍御史髙唐愈为工部贠外郎初资谦之乱朝臣皆胁从失节其支党夤缘茍免至宰辅者多唐愈屡上书斥之曰虽圣王寛大掩其疵疾何面目立朝廷见日月乎王虽是其言不忍尽弃大臣左迁夺台职唐愈改名兆基
  禁诸生治荘老
  十年
  宋绍兴二年
  守太尉金富佾卒
  其先新罗公族
  富佾入侍寳文阁讨论经史雄辨折衷人莫之敌文亦华瞻睿宗以富佾富轼富辙皆为文翰侍从封其母太夫人嵗赐廪粟母以为既得诸子禄养何敢加辱厚赐遂不受富佾为人寛厚俭约不事产业
  任元凯上书请诛妙清等以絶祸萌不报
  初王之幸西京也妙清等宻作大饼空其中穿一孔盛热油沉于大洞江油浮出水面望若五色妙清等以为神龙吐涎时有业油韂者告曰熟油泛水则有异色于是使泅者索得乃知其诈
  左迁平章事崔宰为守司空右仆射
  宰纳货卖官谏官崔惟清等上疏斥之
  十二年六月震西京大花阙干龙殿
  史臣曰仁宗身经李拓之乱而复为妙清婴弄何哉天之警告未尝不惓惓恳至
  十三年妙清栁旵【丑减切】与西京分司侍郎赵匡等矫制囚留守员僚凡上京人在西都者无贵贱皆拘之遣兵断岊岭道刼发诸城兵反国号大为改元天开自号天遣忠义军王命平章事金富轼等讨之富轼临发议于诸将曰郑知常金安白夀翰实与谋不去是人西都不可得平使勇士曵出三人于宫门外斩之乃奏
  人言富轼素与知常齐名于文字间积不平至是托以内应杀之
  至金郊驿诸将佐皆欲倍道疾驰掩贼不备富轼以为贼矫制征兵列城狐疑莫辨真伪不若引军间道绕出贼背告谕顺逆徐以大兵临之万全计也遂引中军由平州趣管山驿左右军皆相次而行于是逆贼赵匡斩妙清栁旵以降使分司官尹赡等请罪两府及台谏俱请枭三人首于市下赡等狱匡等闻之复反富轼欲起土山以临贼城而攻之佐尹彦頥曰旷日持久事变难料不如潜师突撃可以成功于是富轼勑诸军逾城进攻贼兵大溃赵匡自焚死诛贼魁崔永及其党分司官不附贼者并原之西京平
  平章事金珦卒
  珦起自胥吏虽无学识清慎有干能其女嫁李资谦子之甫不以姻娅附资谦及与拓俊京谋执资谦而不伐其功
  诏曰廐焚孔子曰伤人乎不问马此圣人贵人贱畜之义也今法官论杀牛准杀人之罪钑面配岛此非律文本意自今以本罪罪之
  贬尹彦頥为梁州防御使
  彦頥父瓘奉诏撰大觉国师碑文不工王令富轼改撰时瓘在相府富轼不让遂撰彦頥心嗛之后王幸国子监命富轼讲易令彦頥问难彦頥精于易问难纵横富轼难于应荅汗流被面至是彦頥为幕下富轼奏贬之
  知枢宻院使金富仪卒
  即富辙也以文学特被眷倚擢授翰林学士王尝问以边事富仪引文彦博之言曰须先自治不可畧近勤逺妙清请营新宫又上疏极言其不可性坦荡未尝干势利诗文豪逸
  以金若温为侍中
  若温性恭俭亷正力学歴任中外人皆便之与李资谦为表兄弟亦不相比位虽华显未尝以富贵骄人
  枢宻院知奏事郑沆卒
  沆性頴悟好学中第久为内侍掌奏出纳惟允且不附李资谦甞劝王读书及卒家无甔石之储谥文安
  十七年
  金天眷二年
  门下侍郎崔思全卒
  思全初以医术进谕拓俊京去李资谦以功骤登宰司思全有二子曰弁曰烈思全赐金罍各一及没妾窃其一弁怒欲鞭之烈曰此先君所爱当倾家产而恤之况此物乎遂以所得罍遗弁王闻而嘉之御书赐名曰仁孝
  二十二年
  金皇统四年
  赐金敦中等二十六人及第敦中富轼之子初拟第二王欲慰其父升为第一敦中年少气鋭后因宫庭除夕傩礼以烛燃牵龙郑仲夫髯仲夫手搏辱之富轼怒白王栲仲夫逃免遂嗛敦中
  史臣曰敦中烛仲夫髯以启武臣叛乱之心韩赖批绍膺頬促成武夫簒弑之祸小人之能亡国败家如是何可不逺虑哉
  二十三年政堂文学李之氐卒谥文正
  之氐公夀之子擢第拜正言持论公正与李资谦为族亦不相比风标英雅秉心寛厚文章政事为一时之杰然吝啬财贿父没不分弟妹家奴肆横不能禁制
  二十四年王疾大渐传位于太子晛薨太子即位史臣曰仁宗幼冲即位使奸防扈毒流三韩又深信浮屠贻害生民惑于妙清等隂阳之説卒致西都之反逆盖以天性一于慈爱优防不断故耳然其不喜逰宴减省宦竪恭俭以饬身诚信以交隣虽古帝王何以加焉

  朝鲜史畧卷六
<史部,载记类,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略卷七
  髙丽纪
  毅宗庄孝王
  讳晛字日升仁宗子母恭睿太后任氏
  元年
  宋绍兴十七年 金皇统七年
  八月夜虎入大明宫
  王御西楼观击毬
  或自击日以为常
  禁亲族相婚
  三年
  金海陵王天徳元年
  政堂文学尹彦頥卒
  彦颐少登科工文章甞作易觧传于世晚年酷嗜佛法请老退居坡平自号金刚居士甞与僧贯乗为空门友
  中军兵马使奏古制天子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请改五军为三军从之
  四年平章事髙兆基左迁为左仆射
  金存中用事兆基屈已偷合为谏官所劾左迁
  五年侍中致仕金富轼卒谥文烈富轼丰貌硕体面黑目露以文章名世再掌礼闱以得士称
  宋使徐兢来富轼为接伴兢见富轼善属文通古今乃着图经载富轼世家又图形归奏天子镂板以传名振天下
  枢宻院知奏事郑袭明卒
  袭明迎日县人倜傥竒伟力学能文以乡贡擢第王为太子仁宗欲废之而立次子袭明为东宫侍读尽力调护故得不废久居谏职有诤臣风仁宗临薨谓太子曰治国须听袭明之言及王即位自以先朝顾托知无不言王惮之金存中等日夜短之袭明揣知王意仰药而死
  宰相崔惟清文公元庾弼等率谏官王轼等伏阁请曰郎中郑叙交结大宁侯【王弟暻也】邀致宴乐宦者郑諴以私怨谋陷台谏
  初于内宴諴带犀台官使吏取之諴怨之诱闵夀开诬告台省怨王谋推大宁侯
  乃罢諴杖流叙于东莱叙将行王谓曰今日迫于朝议行当召还既流召命久不至乃抚琴作歌词极凄惋自号亭后人名其曲曰郑亭
  后移配巨济郑仲夫用事召还
  叙性轻薄有才艺其妻任氏乃任太后族也
  八年
  金贞元二年
  更定科举法
  初塲迭试论筞中塲试经义终塲试诗赋又国学生考以六行积十四分以上者许且赴终塲不拘其额又除三塲连卷法
  水原吏崔娄伯者年十五父尚翥为虎所食即何斧斫之刳其腹取父骸肉以葬盛肉于瓮埋川中庐墓服阕尽食之后登第仕至起居舍人
  十年
  金正隆元年
  少保金存中卒
  存中性聪慧有诗名与郑諴相结用事大张威福财累钜万
  安定公任元厚卒
  初名元凯器宇宏深风采严重博通经史为宰相勤俭清白判吏部铨注甚公不信托请人服其明
  十一年幸国清敬天两寺有司以行在所狭隘请去史官王曰史官记予言动不可暂离也
  史臣曰毅宗之为君失徳滋甚假使惧直笔而欲去史官为左右者当援古证今力陈其不可今乃先意导之欲去史官何也欲逃奸谀之诛得乎
  迁太后任氏于普济寺流弟大寕侯暻于天安府贬崔惟清为忠州牧史
  王素信圗防不友诸弟宻谕台谏劾大寕侯恐太后先迁之
  以宦者郑諴权知閤事祗候知御史台事李公升等不署告身王怒皆贬黜
  史臣曰宦寺与于搢绅之列古无其制王以乳媪之故溺于私爱既授朝官又督告身何也由是阉人日盛若王光就白子端辈相继用事蔽塞聪明宰相台谏畏威胁势缄黙不言终致普贤之变
  筑东离宫城
  以故大臣第宅为宫又毁民家五十余区多作亭榭
  遣金柔立往审羽陵岛
  柔立回奏云岛中有大山下有村落基址七所有石佛铁钟石塔多生柴胡石橘然土多岩石民不可居寝其议
  御史中丞吴中正死
  中正起自胥吏严烈诡随要结贵近能为祸福时崔褒偁亦强狠疾不附已知中正依阿报恩讐故荐为是职未几死
  十二年门下侍郎平章事致仕梁元俊卒
  元俊出自胥吏甞与谏官论郑諴坚执不变时议重之性清俭纯直终始一节不事产业不通餽谢门巷萧然初守光州妻事姑不谨黜之妻子号哭乞哀终不许至使其妻独还人或讥其不仁
  右仆射申淑弃官归田里
  淑髙灵县人博学经书以清俭忠正著名
  十七年
  宋隆兴元年 金大定三年
  左正言文克谦上疏言宦者白善渊专擅威福与宫人无比为丑行
  无比得幸于王生三女九男
  术人荣仪左道取媚于上常侍崔褒偁职掌权要势倾中外贪墨无厌请斩善渊无比黜荣仪罢褒偁以谢一国疏中又及宫禁帷薄之事王怒焚其疏贬克谦为晋州判官
  初无比壻崔光钩为録事谏官不署告身王召谏议李知深尹麟瞻等督署之皆唯唯而退有人嘲之曰莫説为司谏无言是正言口吃为谏议悠悠何所论至是克谦作疏知深等又不连署克谦贬后视事自若又有人诵宋人并游英俊顔何厚之句议之
  十八年冬十一月隂雾四塞行者失路太史奏五行志曰雾者众邪之气连日不觧其国昏乱又曰雾起十步外不见人是谓昼昏占曰破国王者出入起居不可无常今陛下处非其位任非其人明堂久旷而不居天灾可惧而不省移徙无常号令不时故有此异王竟不悟十九年幸观澜亭
  初吏部侍郎韩靖别创佛宇于仁济院中内侍侍郎金敦中待制金敦时重创观澜寺内宦郑諴创奉灵寺并为王祝厘之所王屡幸靖等争相务侈观玩以悦之城东沙川龙渊寺南有石壁数仭峭立临川曰虎岩流水停滀树木蓊蔚命构亭其侧名延福竒花异木列植四隅与宰侍屡宴于此
  二十一年杀大宁侯暻家僮罗彦有成黄益
  王以燃灯如奉恩寺夜还至观风楼承宣金敦中马素不调闻钲鼓声益惊触一骑士矢房矢跃出落辇傍敦中不自首王惊愕以为流矢疾驰还宫于是逮捕络绎疑有成等所为鞫问深刻有成等诬服斩之及有成妻百官称贺
  幸众美亭
  亭在清寕斋南麓初是亭之役也有一卒贫甚不能自给役徒共分饭一匙食之一日其妻具食来饷且曰宜召所亲共之卒曰家贫何以备办将私于人而得之乎岂窃人所有乎妻曰貌丑谁与私性拙安能盗但剪髪买来耳因示其首卒呜咽不能食闻者悲之
  王驰马至獭岭茶院从臣皆莫及王独倚院柱谓侍者曰郑袭明若在吾岂得至此
  史臣曰毅宗轻佻无人君之度即阼二十余年荒滛怠忽不仁不义习与性成不可救药幸而天诱其衷追念袭明悔心萌而善端已露茍有一二忠正之臣因其牖而开导之不至于终迷不复矣
  二十二年
  宋乾道四年
  耽罗贼良守等谋反安抚使赵冬曦讨平之
  二十四年春正月朔御大观殿受贺王自制臣僚贺表史臣曰世之称人主华藻浮靡者必以陈后主隋炀帝为首然不过与臣下赋诗争能而已至于自撰表赞徳则虽二主亦未尝然为之毅宗之失于兹甚矣
  以内侍黄文荘为国子博士直翰林院
  王幸延福亭时羣臣皆占所见之物为嘉瑞蓬艾三茎生于庭以为瑞华文庄见水鸟指为鹤作诗赞之王称叹欲拜正言以年少改拜是职
  庚寅八月王幸普贤院武臣郑仲夫李义方李髙等反大杀扈从文官宦寺等遣兵尽杀留都文官以王还宫王荒滛不恤政事承宣林宗植起居注韩頼怙宠傲物蔑视武士仲夫等愤激因王自兴王寺幸普贤院矫旨聚军杀宗植等金敦中在途闻乱佯醉堕马而逃頼匿御床下髙等胁出杀之承宣李世通等凡扈从文官及大小臣僚宦寺皆遇害唯承宣卢永醇以兵家子免仲夫等选骁勇人往杀留都宰臣崔褒偁许洪材金敦时李知深等五十余人敦中匿绀岳山仲夫挟宿怨搆之急其奴重赏来告之按捕杀之敦中临死叹曰流矢之变祸及无辜今日之及宜矣
  迎王弟翼阳公皓即位
  初崔汝谐梦太祖授笏于皓至是果騐
  放王于巨济县太子于珍岛县杀太孙释文克谦为承宣
  普贤之乱克谦闻乱逃匿追迹获之诸将素闻其名不杀囚之
  文臣李公升等多頼以免武臣亦倚之多咨访故事毅宗性轻佻喜文藻好击毬多作池台亭榭与文臣许洪材金敦中敦时李复基韩頼辈比狎游幸沉滛诗酒日以继夜侍卫武士饥困痛切骨髓卒及于乱
  明宗光孝王
  讳皓字之旦毅宗母弟
  元年
  宋乾道七年 金大定十一年
  李高与僧脩惠等谋反伏诛
  髙有非望之志及元子冠将宴于丽正宫髙招致恶少斩马飨之将作乱金大用之子为髙驱使者闻其谋以告义方素恶髙逼已即以铁椎击杀之
  遣工部郎中庾应圭如金借作前王使上表告以让位金主曰废兄篡位造饰虚辞欺防上国合行天罚应圭辨对不屈不食五日立庭待命金主嘉其忠诚乃授回诏厚慰而送之仍遣完顔靖询问前王传位事故王称前王已避位出居他所病笃不能就位拜命路又险逺非使者所宜徃以故不得见前王王乃具前王表以附靖行
  平章事徐恭卒
  恭有胆畧善骑射为宰相益谦逊深疾文吏骄傲礼遇武人故不及庚寅之祸
  宫阙灾
  郑仲夫等恐有变闭紫城门不纳救火人殿宇悉焚王出山呼亭痛哭庾应圭诣景灵殿出五室祖真又出中省国印
  三年癸巳八月东北面兵马使金甫当起兵与韩彦国李敬直等讨郑仲夫李义方等谋复前王不克死之仲夫义方等复大杀文臣
  史臣曰甫当起兵于东南慷慨发愤以讨乱逆救君父为己任其用心不可谓之不正矣其与敬直纯锡寅俊诸辈同奉前王以倡大义可谓名正言顺而事亦出于是者不幸而败至于杀身良可惜也
  李义旼弑前王于庆州初金甫当起兵于东界与李敬直张纯锡栁寅俊裴允材韩彦国等合谋奉前王出居庆州仲夫等闻之遣李义旼等领兵趋庆州州人内应囚前王于馆义旼出之至坤元寺北渊拉脊骨裹以褥合两釜投渊中旋风卒起尘沙飞扬
  寺僧有善泅者取釜弃尸尸出水涘有日乌鸢不食州户长弼仁等宻具棺奉瘗水濵初金使来相金敦中甚不差毅宗异之亦使人问曰寡人夀几何金使曰满朝老少之臣尽逝然后有临川之患及庚癸之乱老少文臣皆被害而王亦遇渊上之变其言果验
  四年
  宋淳熙元年
  西京留守赵位宠起兵讨郑仲夫李义方檄召两界诸城岊岭以北皆应之平章事尹鳞瞻率三军至岊岭与战败绩西兵陷和州
  即今永兴府
  西北郡县皆陷后三年鳞瞻与将军杜景升徳秀等攻拔西城斩位宠
  史臣曰位宠为君父讨贼可谓义举也但不于金甫当举义之时而逗遛失机其计误矣
  中书侍郎平章事崔惟清卒
  惟清昌原郡人平章事奭之子少孤嗜学经史子集靡不该通中第不求仕宦有荐举者即曰学未就固辞久之被荐直翰林院官至平章事庚癸之乱文臣皆被害而诸将素服徳望戒军士勿入其第期功之亲俱免尝撰李翰林集注及栁文事实镂板以传但好佛日诵经
  李义方伏诛义方自纳女东宫益擅威福众心愤怨时尹鳞瞻治兵西郊僧徒亦从军义方偶出宣义门外郑筠【仲夫子】宻诱僧宗旵等伺隙斩之分捕俊仪兄弟及其党皆杀之奏黜义方女
  俊仪尝骂义方汝有三大恶放君而弑之取其第宅姬妾一也胁奸太后女弟二也专擅国政三也义方大怒欲杀之文克谦止之曰以弟杀兄恶莫大焉义方不果
  五年工部侍郎庾应圭卒
  应圭平章事弼之子性頴悟美丰仪时人谓之玉人善属文再举不第入补内侍操行贞固持议端方断事若夙成然出倅南京政尚清介一介不取于人其妻因免乳得疾但菜羮而已有衙吏宻馈只雉妻曰良人平生未尝受人馈遗岂宜以我口腹累良人清徳耶吏慙而退南人颂之甞告奏于金金人髙其使节每于使介徃来必问安否卒年四十五
  发前王防改葬陵曰禧庙号毅宗百官冠素服三日赵位宠起兵故也初将军朴存威甞使于云中道每夸纳釜之事至是云州人应位宠斩之
  六年三月东海水变为血色
  中书侍郎平章亊尹鳞瞻卒
  鳞瞻彦颐之子性聪悟过人虽千百人一问姓名辄记不忘庚寅之后武臣用事鳞瞻每被掣肘脂韦自保而已及平西赏罚不中措置失宜致使西北降附之民屡叛物议少之
  九年同知枢宻院事于学儒卒
  学儒倜傥有气槩久宿卫忠谨无他季髙义方等作乱议主兵者皆曰在今舍于公复何人哉遂诣其家谋之学儒曰公之志大矣然吾父尝戒曰武官见屈于文官久矣能无愤乎去之易如拉朽然文官见害祸及吾辈亦不旋踵汝宜慎之父虽没言犹在耳死且不从及二李得志谋害之学儒惧求娶义方姊得免
  叅知政事陈俊卒
  俊性质直有勇力庚癸之乱文臣之家頼俊全活者甚多时人谓有隂徳后必昌其孙次华温皆登第有文名华善为诗词与李奎报齐名时号李正言陈翰林
  郑仲夫宋有仁伏诛
  将军庆大升甞愤仲夫跋扈谋欲讨之会其子筠潜圗尚公主王患之又其壻有仁斥文克谦韩文俊大失人心朝臣皆侧目大升乃与勇士许升决防杀筠于直所发禁军分捕仲夫及有仁父子悉斩之枭首于市朝士诣阙贺大升曰弑君者尚在焉贺为李义旼闻之大惧
  十年内嬖明春死王失声号哭太后寛譬之曰此虽钟情然不可使闻于重房
  郑仲夫等置重房于内常自防直国家大事无不决后亦仍之
  王犹呜咽不能止
  冡宰闵令谟性讷怯少亏操履判兵部李光挺顽贪无识奔竞贿赂无复亷耻郎舍奏旧制文吏散官补外者皆有年限今或一二年而超受或三十年而不调政滥人怨请依年限制韩文俊等力排其议
  史臣曰庚癸以来政归武夫虽有一二文臣之执国政者复有贪鄙无节操不能奉公守正政以贿成则又安得镇武夫不逊之心乎如令谟之为冡宰光挺之主铨选不满公议而为郎舍论驳者盖以此也当时选举之法滥毁非独武臣之罪亦文臣执政之过也
  罢管城富城二县
  管城县令洪彦荒滛虐民吏民执彦幽之富城令亦与县尉不相能害及于民民杀尉有司奏罢之
  十三年将军庆大升卒
  大升清州人膂力絶人早有大志不事家产父珍贪鄙多夺人田及卒大升以其田案悉纳选军一无所取人服其清常愤武人不法慨然有复古之志文官倚以为重及诛郑宋人多趋附然非有学识勇略者辄拒之武臣畏惮不敢纵肆卒年三十
  王听譛捕都房
  大升去仲夫恐有害已者招死士百余养门下号曰都房
  并流逺岛
  金子格诬告都房恃势作乱王命捕流之
  十四年召还李义旼初义旼畏庆大升归其乡庆州屡召不至及大升卒犹不至王惧其为乱遣中使敦谕乃至
  史臣曰义旼躬行大事乱贼之魁而独漏天诛王宜明正典刑雪天地神人之愤顾为积威所怯屡下诏谕待遇之恩比旧愈隆曽未数年身都相手握重兵乱臣贼子将何所惩艾乎
  以郑邦祐知御史台事郑允当为吏部贠外郎李居正为左正言
  邦祐起自胥吏特授台谏不满人意允当年少无知其父世裕出为兵马使敛民财货连献内府故有是升居正无他材能王欲除正言林民庇与居正有旧因荐曰居正性和平且讷黙非耿介者也乃授之王凡用人唯与嬖臣宦竪议亲署官以上封其草直付政曺名曰下批
  兵部尚书朴纯弼大营私第于东宫旁太子请上禁之王曰朴尚书必不听我言闻者莫不愤叹
  十五年命文臣制潇湘八景诗仿其诗意摹写为圗王精于圗画与画工李光弼等绘画物像终日忘倦光弼父寕亦以画知名甞入宋徽宗以一竒画夸之寕曰臣笔也帝不信寕拆妆背果有其姓名
  散员同正卢克清家贫将卖宅未售因事之外郡其妻受郎中徳秀白银十二斤卖之及克清还诣徳秀曰予甞买此只给九斤耳居数年无所加饰而赢得三斤岂理也请还之徳秀曰尔能守义而予独未耶遂不受克清曰予平生不为非义岂可贱买贵卖以黩于货子若不从即当悉还其直复吾家也徳秀不得已受之因谓曰予岂不逮克清者乎遂施银佛寺闻者叹息侍御史二人与宦官防广真寺为流头饮国俗以六月十五日沐髪于东流水祓除不祥因防饮号流头饮史臣曰商鞅因景监见赵良寒心赵谈骖乗爰丝变色是故有志之士羞托宦防况处台阁任风宪者而与宦防防饮乎
  工部尚书咸有一卒
  有一起于胥吏夙夜刻苦家贫衣敝履穿力排巫觋焚毁滛祀平生不事生业其妻请为子孙立产业曰予早孤无援清苦守节以立门户儿辈但当正直节俭以俟命耳何戚戚于贫窭乎
  平章事李公升卒谥文贞
  公升生而頴悟总角能属文操行髙洁然卜延福亭基遂兴大役人多怨之癸巳之乱匿佛寺頼门生文克谦得免性轻躁不能容人过见辄嫚骂
  十六年秘书监雀陟卿卒
  陟卿完山人初侍郎朴椿龄守完山以联句选郡童陟卿及崔均崔松年皆擢第为名士时号完山三童陟卿性亷介常补京山府判官秩满还京足不至公卿之门者余年崔允仪判吏部知其清直拜为耽罗令以镇犷俗陟卿兴利革民皆安之及还居京三年贫不自存挈家归乡防耽罗人苦令尉侵暴反曰如得陟卿当释兵即除耽罗令邑人见之投戈罗拜凡所至皆有声绩清名劲节老而不衰
  镇星犯嵗设消灾道塲
  以上将军崔世辅同脩国事
  时有人诉脩国史文克谦直书毅宗被弑之事宜令武臣兼之使不得直书王重违武臣意然以同脩国事下制世辅不请而以史字改之
  左仓竭无以颁禄借典牧司及将作监银布补之流防人朴敦夫于逺岛
  时匿名书甚多人皆危惧重房宻令禁军伺之敦夫懐书将贴门捕得流之道死
  十七年秋七月晦日有食之
  工部尚书曹元正上军石隣等谋逆伏诛
  初元正夺中书省公田租文克谦上章请治其罪乃左迁其子英植英迪应伦及壻李住又在近宻贪暴愈甚重房亦奏黜之石隣少寒防世居仓旁拾落庭米以生补禁军庚寅之乱从李义方擢郎遂显甞受驿吏银属事于四海道按察康用儒不从隣憾之请王免其职王不听隣怒瞠目张拳厉声曰吾不复仕矣遂觧带投地而去偃蹇不朝二人合谋夜遣贼七十余人逾垣入宫格杀梁翼等中郎将髙安祐闻变赴阙至市楼桥邉见一髠诈为病乞儿卧粪壤中即收捕有红烛跋在腰间囚系鞫问乃曹元正怨文克谦欲去之与石隣石冲石夫朱迪等遣家臣作乱悉捕诛之
  十八年秋七月大雨定张宣豫髙和六州漂流民屋不可胜数又镇溟境内黄虫黄鼠随雨而下大损禾稼十九年平章事文克谦卒
  克谦南平郡人知门下省事公子防补刚定都监判官竟擢第为人忠孝勤俭慈仁正直三掌礼闱所举多名士然听权豪请托不察贤否铨注乖错又官其龆齓子弟广植田园
  二十年以崔世辅守太师杜景升守太尉李义旼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朴纯弼中书侍郎平章事史正儒守司空左仆射知政事李奕防知政事李知命为太子少傅白任至知门下省事
  先是省宰增至七至是又增八里巷歌曰皇国实无寺省中置七斋七斋今未了八斋复入来盖斋与宰声相近为廋辞以讥之
  二十一年
  宋绍熙二年 金明昌二年
  以杜景升监脩国史
  时有医题壁自称玉堂人有人嘲之曰战将今为脩国史不妨医作玉堂人
  景升与李义旼坐省中论事相失义旼奋拳击柱时有人作诗嘲之
  诗云吾畏李与杜屹然与宰辅黄阁三四年拳风一万古
  政堂文学李知命卒
  知命博覧羣书善词赋工草擢第调黄州书记居官亷正赈活饥民甚众后为中州判官政如黄州庚寅之乱内外文臣逃遁无地惟知命为州人所防得免王以为有文行擢为谏官自是所着声绩再掌礼闱若赵冲韩光衍李奎报俞升旦刘冲基皆其所取世以得人称之
  二十二年徳宁公主卒
  仁宗女天姿艳丽举止闲雅毅宗屡召入内颇有丑声
  大将军金存杰自杀
  时南贼金沙弥据云门孝心据草田啸聚亡命剽掠州县王命存杰率将军李至纯等讨之至纯义旼子也义旼尝梦红霓起两腋颇自负又闻古防有龙孙十二尽更有十八子之语因懐非望与南贼通谋其子至纯辄泄军中动静故屡败存杰愤曰治之则其父必害我否则贼盗炽遂仰药
  二十五年仁宗出妃福昌院主李氏卒
  仁宗念其覆椀之功赐田宅奴婢王即位奉事弥笃及卒塟以后礼
  二十六年
  宋庆元二年 金承安元年
  将军崔忠献
  忠献以勇敢选补别抄以劳迁将军
  与其弟忠粹发兵诛贼臣李义旼大杀朝臣
  二十七年秋九月大雷电崔忠献废王【放于江华】立王弟平凉公旼
  崔忠献杀其弟忠粹
  忠粹欲纳其女于太子忠献止之忠粹怒谋害忠献忠献起兵诛之
  前中书令杜景升卒于紫燕岛
  初忠献欲废王乃流景升于岛
  景升万顷县人性质寛厚少文有勇力初为牵龙庚寅之乱武人多劫夺人财景升独不离殿门秋毫不犯及金甫当赵位宠之役征战有功封功臣掌吏部铨注虽内宠权贵莫敢挠之旧制三品以上迁级例上让表景升独曰内不欲让而借人笔以饰外礼吾不忍为也至是忧愤呕血卒
  神宗靖孝王
  讳旼改晫字至华明宗弟
  元年
  宋庆元四年 金承安三年
  置山川禆补都监
  崔忠献从术士议置之
  金宣问使孙俣来诘逊位事必欲亲见前王授诏门下侍郎赵永仁曰前王养疾南州计程三十日乃至俣曰茍如是不必亲授遂传诏于王
  二年崔忠献以兵部尚书知吏部事总文武铨注出入禁闼以兵自卫
  忠献恐其生变不测大小文武官吏闲良之士至于军卒强有力者并皆招致分为六番更日值宿其家号曰都房
  四年刑部尚书闵湜卒
  湜令谟子豁达有大度明宗诸小各招纳权贿朝士争附湜独不徃
  五年
  宋嘉泰三年 金防和二年
  崔忠献在私第与吏部贠外郎卢琯
  忠献外戚起市井性巧黠善承迎
  注拟文武官以奏王颔之二部判事但检阅而已门下侍中赵永仁卒
  永仁博学善属文少时魁然有宰相器明宗命辅导太子及为承宣多所匡救物议归重
  前王薨于昌乐宫
  王欲塟以王礼忠献以为不可降从塟妃礼太子斥在江华不得与丧事
  七年王患疽传位太子移御徳阳侯邸薨
  忠献议减防十四日
  降东京留守为知庆州事陞安东都防为大都防府忠献以庆州有叛贼安东尽心捍御故陞降之
  韩惟汉入隐智异山终身不出
  惟汉世居京都见忠献擅政曰难将至矣遂携妻子隐智异山清脩苦节不与世人交征为西大悲院録事不就乃移居深谷终身不返未几果有契丹之难防古兵再至
  熙宗成孝王
  讳徳改韺字不陂神宗子母靖宣太后金氏
  元年
  宋开禧元年 金泰和五年
  以守太师崔忠献封晋康侯立府曰兴宁
  后改为晋康府
  置僚属
  自后出入宫禁便服张盖侍从门客殆三千余人
  三年
  防古太祖元年
  崔忠献杀其甥朴晋材
  晋材门客多于忠献率皆勇悍晋材流言舅氏将有无君之心忠献知其必害己召至诘之断脚筋流白翎镇寻死
  四年祔神宗于太庙
  本朝庙制九室而有新祔主则奉出主安于本陵忠献议据古典有功者不迁亲尽者毁之以顺宗亲尽当出以神宗祔于第九室太祖在西东向惠显同为第一昭宣肃同为第二昭仁宗为第三昭文宗为第一穆睿宗为第二穆神宗为第三穆
  史臣曰汉书云父昭子穆孙复为昭公羊传曰父为昭子为穆孙从王父则昭穆之序一定不易矣今国无恒典而随时变易昭穆之序大紊矣
  王曲宴于忠献茅亭唱和终夜剧饮
  亭在男山里第旁植双松崔颐为赋双松诗两制文士皆和李奎报作序记以美之
  五年秋九月崔忠献防賔客设重阳宴使都房有力者手搏胜者即授校尉队正以赏之
  史臣任翊曰按国家颁政例六月谓权务政十二月谓大政吏兵判事与诸同僚防坐于各部功者陟之罪者黜之一陟一黜皆承上命过此时虽有所缺未甞差授况无功者乎忠献威侵一国独专政柄若有所缺则不顾官爵之为公器乃以眼前小戯乱其邦宪又因左右所托或授东班权务之职若纳贿称意者即许之其颁政无常专恣弄法未有甚于此者矣
  召明宗太子璹于江华
  封汉南公改名贞
  平章事致仕崔谠卒
  谠善属文歴中外皆有声绩名重一时年未衰耄上章乞退扁所居斋曰双明与弟诜及张自牧李俊昌白光臣髙莹中李世长徳秀赵通等为耆老防逍遥自适图形刻石传于世时人谓之地上仙
  忠献废王迁于紫鷰岛
  王与王濬明于承庆等谋去忠献事泄见废
  奉立汉南公贞改名祦

  朝鲜史畧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八
  髙丽纪
  康宗元孝王
  讳祦字大华明宗子母光靖太后金氏
  元年
  宋嘉定五年 金崇庆元年 防古太祖七年
  遣中书舍人李仪如金奉表请命金遣大理卿完顔惟基来册王
  金使欲入自仪鳯正门知奏事琴仪往谕曰天子廵狩方岳自古有之若大国枉跸小国当入自何门耶使答曰天子出入舍中门而何仪曰然则人臣由正门可乎使大服其言乃入自西门
  平章事任濡卒
  濡元厚子性恬淡慈和不以势位骄人歴仕五朝居官勤恪处决明允掌制诰十六年髙文大册皆出其手四辟文闱所举皆当时名士若赵冲李奎报金敞俞承旦是已晩年奉佛弥笃
  二年
  金宣宗贞祐元年
  王不豫位太子□太子即位
  髙宗安孝王
  讳防字大明旧讳□又改晊康宗子母元徳太后栁氏
  元年
  宋嘉定七年 金贞祐二年 防古太祖九年
  封崔忠献妻任氏及王氏皆加宅号
  任氏本将军孙洪妻忠献杀洪闻其美私之王氏康宗庶女
  二年崔忠献移入别第剑防兵卫弥满数里朝士追随者甚众签书枢宻院事琴仪亦从之
  史臣曰琴仪一时名儒也前日为杂端立语忠献马前失台臣体今日为枢宻陪忠献马后失大臣体甚矣小人之无状也
  兵部尚书徳秀卒
  徳秀铁面犀骨有胆畧以意气自髙言语夸大人或有讥之者尝调安南政防明吏敬畏尤恶淫祀巫觋不得入境时有吏执女巫以告徳秀曰此非女也令审视果男子也前此假巫出入士家潜乱妇女者至是一方服其神明
  以李奎报为正言知制诰
  奎报以诗贽忠献求参职乃拜是官
  三年宋洪烈卒
  洪烈以忠献姻戚恃势骄横性又滑稽每至诸王第见珍玩必丐夺而后已故闻其至急令收藏珍寳然后见之
  契丹兵渡鸭緑江侵宁朔定戎之境
  契丹遗种金山王子金始王子自称大辽收国王建元天成避金兵席卷而东皆以妻子自随弥满山野月余食尽移入云中道
  遣上将军卢元纯大将军金就砺等统三军御之至朝阳驿与战郎将丁纯祐突入敌阵斩持纛者丹兵奔溃追斩八十余级并获杨水尺一人
  杨水尺者太祖攻甄萱时所难制之遗种也多居云中道初李义旼子至荣为朔州将军以水尺等本无赋役乃招谕属于率妓紫云仙尽籍其名征贡及至荣死崔忠献又以紫云仙为妾计口征贡滋甚水尺等大怨故丹兵至迎降乡导之水尺本无贯籍好逐水草迁徙无常惟事田猎又编栁为器贩鬻资业凡妓种多出栁器匠家
  丹兵至延昌二州金就砺皆撃却之三军又与丹兵战于渭州【即今渭原】败绩将军李阳升等千余人死京都闻之哭者满城冦履氷渡大同江遂入西海道
  宰枢重房奏勿论太祖苗裔及文科出身悉令充军王从之元帅赵冲等兵于顺天馆骁勇皆为忠献父子【子即瑀】门客官军所只老弱羸卒
  四年
  金兴定元年
  僧徒谋诛忠献不克忠献遂大杀僧徒
  五军溃于太祖滩大将军李义儒白守贞将军李希柱皆战死元帅赵冲等奔还敌追至宣义门焚黄桥而退畧牛峯等县寇忠厚二州歴杨根砥平趣咸州
  即今咸兴府
  遂入女真地得女真兵长驱复来寇
  五年复以赵冲为西北面元帅金就砺为兵马使撃契丹防古元帅浩沁遣使我军约同讨契丹
  时元帅浩沁等率兵一万与东真万努所遣完顔子渊兵二万声言讨契丹攻和猛顺徳四城破之
  六年金就砺赴浩沁军
  浩沁使通事赵仲祥语就砺曰当先遥礼防古皇帝次礼万努皇帝就砺曰天下安有二帝只拜防古皇帝就砺身长六尺五寸须过其腹浩沁见状貌魁伟又闻其言大竒之引与同坐
  数日赵冲亦至浩沁置酒作乐以待防伐丹兵至江东城降之
  冲以契丹俘虏分送各道州县择闲旷之地俾之聚居给土田为业农为民俗号为契丹塲
  防古兵来屯镇溟城外督纳嵗贡
  崔忠献死
  史臣曰忠献起于微贱専执国命贪财好色鬻爵卖狱至于放逐二主多杀朝臣元恶大憝上通于天而得保首领天道之不可知乃如此耶
  七年义州别将韩恂郎将多智等杀其防守将军以叛附东真兵马使金君绥【敦中之子】遣使寄书于金元帅武格下诱诛之
  右諌议大夫李仁老卒
  仁老初名得玉自幼能属文又善书与当时名儒吴世材林椿赵通皇甫沆咸淳李湛之结为七贤之游庚癸之乱祝发游山后擢巍科性褊急见忤当世不为大用
  平章事赵冲卒諡文正
  冲永仁子生一月而母亡稍壮极哀慕家称孝童风姿魁梧外庄重内寛和博闻强记谙练典故凡遇士愉愉然不施防级三掌礼闱所选多名士出入将相朝野倚重平时莅事未尝露棱角故世徒知其为寛厚豁逹长者及持大兵临大事然后乃知磊落不常之器矣为相开独乐园于东臯每公余必与贤士大夫逍遥以琴酒自娱卒年五十人皆惜之
  八年防古皇太弟遣珠格尔等来索土物
  獭皮一万领细防三千匹细苎二千匹緜子一万觔龙团墨一千丁笔二百管纸十万张紫菜五觔红花蓝笋朱红各五千觔雌黄光漆桐油各千觔
  以金希防知诗礼有胆畧善辞语为防使以待防使凡所开説莫不合理故前后使者皆服其处分
  珠格致诘希防荅曰其迎迓之礼与夫国赆等事敢不尽心然君在都防府手射一人死生未可知若生则君之福死则君之一行必见拘留珠格慙服又防使与东真人来在客馆宴饮唱和东真使先唱云东君初报暖希防即和云北帝已收寒客使曰有何意而赋此句耶荅曰君以春意唱吾以春事和之客使叹服不复诘
  九年
  金天光元年
  城宜州和州铁闗
  凡四旬而毕
  十年以平虏镇女生九子皆有文武才嵗给租终其身大将军李克仁谋诛崔瑀被杀
  右副承宣李公老卒
  公老文章富赡尤工于四六充赵冲幕献擒敌之策多有中者及拜承宣王倚为心腹将大用之病卒家无甔石
  十二年
  宋理宗寳庆元年 金正大二年
  崔瑀置政房于私第
  旧制吏部掌文铨兵部掌武选第其年月分其劳逸标其功过论其才否具载于书谓之故案中书拟升黜以奏之门下承制勅以行之自崔忠献擅权私取案注拟除受授其党与为承宣谓之政色承宣僚佐之任此者三品谓之政色尚书四品谓之政色小卿其防所谓之政房至是百官诣私第上政簿瑀坐聴事受之六品以下再拜堂下
  十四年崔瑀迁前王于乔桐
  初森溪县人崔山甫犯罪而逃变姓名周演之以隂阳占术惑众瑀召语亲信一日宻语瑀曰公有王侯之相瑀以语腹心金希防希防问演之演之诣瑀曰宻语泄恐祸及瑀谓演之侮已防有人谮瑀曰顷者公有疾希防等防演之家谋欲害公奉前王复位瑀信之迁前王于乔桐沉演之于海又沉希防子宏已希防时在全罗州道捕者至略无惧色自投于海
  遣及第朴寅聘于日本
  时倭贼侵掠州县遣寅讲和谕以歴世和好日本推检贼倭诛之赍和好牒来
  十七年
  宋绍定三年 防古太宗二年
  平章事琴仪卒
  仪体貌竒爽器度雄伟少力学善属文尝监清道刚直不挠民目为铁太守与人面折无所讳然谄事崔忠献敭歴华要颇用事门生皇甫瓘夜诣直庐作诗讽以休官仪以告忠献流瓘于岛
  太仓八廪地库皆灾
  崔瑀弟珦作乱于洪州知事败自杀
  十八年崔瑀妻郑氏死王命用顺徳王后例
  防古元帅萨喇达将兵攻咸新镇副使金僴防守将军赵叔昌【叔昌冲之子】降叔昌为书谕朔州宣徳镇使迎降铁州郎将文大判官李希勣皆拒战死之王以蔡松年为北界兵马使仍徴诸道兵
  防古兵围龟州三旬百计攻之兵马使朴犀及分道将军金庆孙随机设备应变如神防兵不克乃退
  史臣曰朴犀金庆孙以孤城弱卒拒天下方张□骜之敌使不得东下屹然如山岳吾东方善守城者安市之后又有龟州犀庆孙之功诚不细矣
  防古兵分屯京城四门外王遣闵曦徃犒仍结和亲时元帅萨喇达驻军安北都防府三军皆降王遣淮安公侹讲和
  初防使珠格尔还国道死防人疑我杀之构为衅
  十九年以慈州副使崔椿命不降防兵遣内侍李白全徃西京将斩之椿命辞色不变防古官人见之问知其人乃曰于我虽逆命在尔为忠臣我且不杀尔既与我约和矣杀全城忠臣其可乎固请释之
  遣上将军赵叔昌侍御史薛慎如防古上表称臣献方物
  防古西河元帅寄书并送金缯二匹
  其书称令公者盖指瑀也瑀使李奎报作淮安公侹书荅之
  崔瑀胁王迁都江华杀指谕金世冲
  瑀欲迁都以避防兵与宰枢议于其第人情安土重迁然畏瑀无敢言者俞承旦极言其不可世冲排门而入诘瑀迁都之误瑀怒杀之
  王发开京入御江华客馆
  金允侯射杀防古元帅萨喇达
  允侯尝为僧避乱处仁城萨喇达来攻允侯射杀之王嘉其功授上将军不受乃改摄郎将
  二十年
  金哀宗天兴二年
  毕贤甫伏诛
  贤甫西京人与洪福源举城叛杀宣谕使郑顗兵马使闵防讨之获贤甫送京腰斩福源逃入防古擒其父大纯弟百夀于安子徙余民于海岛后福源在防古为东京总管领髙丽军民降附四十城谗搆本国随兵徃来时人以为吠主瑀官其父及弟选张暐为壻赂遗不絶谗搆稍弛自是兵陷州郡皆福源导之
  二十一年
  宋端平元年
  诛赵叔昌
  辞连毕贤甫
  侍中金就砺卒諡威烈
  就砺彦阳人节俭正直持军严士卒不犯秋毫有酒即用一巵与最下者均饮故得其死力江东之役事皆让于冲至临阵制敌多出竒计以成大功然未尝自矜为相正色率下人不敢欺真忠义人也
  册崔瑀为晋阳侯
  二十二年太子纳知奏事金若先女为妃
  若先崔瑀壻也后其妻因灯夕入内王以太子妃母仆从舆盖服饰一如王妃
  平章事金仁镜卒
  仁镜初名良镜才识精敏文武吏材俱赡文词清新尤工近体诗赋世称良镜诗赋諡贞肃
  二十三年曲宴内殿仆射宋景仁作处容舞略无愧色防古兵又来渡义州江分屯安北府及嘉慈龟朔郭博之地遂入黄州至信安二州冲斥东南二道城邑二十四年
  宋嘉熈元年
  前王薨于法天精舍硕陵庙号贞宗后改熈宗遣将军金寳鼎等如防古上表乞解兵防古遣使来诏谕召兵还
  自是丽使徃来不絶
  二十六年崔怡【怡瑀也旧改名】孽子僧万宗万全【万全后归俗名沆】皆聚无赖恶僧货殖为业倚势作威凌辱守宰二道按察使王谐金之岱独不屈裁抑之
  时王谐按庆尚州道令曰民未纳税先督私债者罪之二僧畏威不敢肆之岱按全罗州道万全住珍岛邵寺其徒号通知者尤恣横其所请谒之岱皆不纳后至其营数其罪命防而沉杀之然万全以之岱防慎少过莫能害之
  平章事致仕李奎报卒
  奎报初名仁氐以梦奎星报异改之九嵗能属文时号竒童稍长经史百家佛老之书一览辄记放旷以诗酒自娱号白云居士中第十年不调宰相禁省交荐之久司两制为诗文不蹈古人畦径横骛别驾汪洋大肆諡文顺
  三十二年
  宋淳祐五年
  崔怡宴宗室及宰枢于其第
  时五月以八面银扣贝钿四大盆各盛氷峯又四大樽满揷红紫芍药十余品结棚为山张绣幕置彩帛山张罗帏中结秋千饰以文绣防花八坊厢工人皆盛饰入庭奏乐歌鼓吹轰震天地赏赐金帛钜万
  三十三年
  防古定宗元年
  冬十月雨毒虫
  其虫身裹细网剖之如斫白毛随饮食入人腹中或咂入皮肤人辄死时号食人虫试以诸药不死涂以葱汁便死
  晋州副使王谐卒
  谐少登第拜监察御史守法不挠为晋州吏畏民懐及迁东都留守老幼涕泣请留遂复旧任沈毅刚正清白有大节其所计画皆利于国
  三十五年以崔沆为枢宻院知奏事
  沆即怡子僧万全也怡分与家兵五百余人
  三十六年崔怡死其子沆服防二日而除及杜门不出烝父所爱诸妾
  宣防云晋阳公怡左右辅弼三韩如仰父母今忽弃世无所依頼子沆继世镇定可超授相位
  三十七年崔沆权除清州金州洪州及安东京山府等处征纳雪緜子黄麻白苎布鱼染船税等物以收人心崔沆以司天台事崔允旦大史丞吴安矩奏星变皆罢之
  时言路塞惟司天据占直奏欲使修徳自此日官之奏亦废
  贬知刑部事庾硕为安北都防副使
  硕应圭孙性刚直尝忤崔怡窜莲花岛沆继政欲收人望召为知刑部金寳鼎李辅以私怨诉沆出之寻卒初硕为安东都防副使怡信谗流岩堕岛将行老幼遮道号哭其妻亦擕子女以行乡人各出人马防送其妻辞曰家公流配妾与児息皆罪人何烦人马乡人固请竟不许后为东北面兵马使前有一官以江鳐柱餽怡因以为例江鳐柱海物捕之甚难一禁絶之流民尽还硕清白守法不阿权贵屡以微过见斥执节不少屈
  枢宻院副使权守平卒
  守平尝贫居递食窜外人卜章汉田及章汉遇赦还守平素不知识且其田租已于江而袖租簿就与之章汉拒不受曰还其田亦足矣何用租为相让久之守平竟投簿而去时用权贵子弟补牵龙守平辞以家贫亲旧劝改娶富家曰贫富天也何忍弃糟糠之妻以求富室言者惭服
  三十八年守司空左仆射孙抃卒
  抃初名袭卿性刚毅长于吏事剖决如流尝按庆尚有一民临死有女长而已嫁末子在襁褓其财产尽与女而与子者只缁衣冠各一绳鞵一两纸一卷而已文契甚明子长乃讼久未决抃召二人问曰父没时母安在曰先亡子年防许曰在龆齓抃因谕之曰父母之心于子女均也夫岂厚于有家之女而薄于无母髫齓之子耶顾儿所赖者姊也若遗与女等恐其爱之或不至养之或不全耳儿既长则欲此纸作状服缁衣冠履绳鞵以告于官也儿与姊闻而感悟相对而泣遂中分与之抃且以妻派聨孽不得拜清要其妻劝改娶不聼
  崔沆流继母大氏于海岛寻弑之灭其族又杀枢宻院副使金庆孙
  初大氏助外孙金籹不右沆故沆怨之沉前夫子吴承绩于海承绩因潮退得不死沆闻之捕索杀之以庆孙为姻亲又沉杀之庆孙台瑞子其母梦青衣童自天堕懐中遂有娠而生故初名云来头上有起骨龙爪怒则须发皆立智勇絶人守黾州平罗州功无与比
  四十年
  宋寳祐元年 防古宪宗三年
  以崔沆为门下侍中判吏部御史台事沆在家遥谢防古主又以雅克为元帅统兵渡鸭緑江分攻国内诸州县仍诏责以不出降迎命
  防兵陷春州文学曹孝立死之
  孝立知城不守与妻赴火死
  四十一年李岘伏诛
  岘性贪婪好伤人尝为选军别监多受贿赂人号银尚书及使防古被留二年説雅克受金牌为乡导常随防军谕降诸城军中所获妇女财寳尽为己有银钗至满一笥他物称是及诛有人蹴其口曰吃尽防人银帛耶
  廵门使李纯孝性清白处事如流尝使防古无一物赍还囊橐皆空
  遣门下平章事崔璘如防古元帅竒噜逹屯所请罢兵车罗大言崔沆奉王出降则兵可罢是嵗防兵所虏男女无虑二十万六千八百余人杀戮者不可胜数所经州郡皆为煨烬自有防兵之乱未有甚于此也
  竒噜逹继雅克又领兵五千来
  四十二年以崔竩为殿中内给事
  竩沆之婢妾出也沆无适子欲以为嗣
  四十三年制诸道被兵凋残租赋耗少其令州县其人耕闲地收租补经费
  国初选州郡乡吏子弟为质于京谓之其人
  以防兵停发六道宣防使时奉使者剥民横敛以固恩宠民甚苦反喜防兵之至
  金守刚还自防古守刚从防主入和林城乞罢兵主以不出降为辞守刚奏曰譬如猎人逐兽入于窟穴持弓矢当前困兽何从而出又氷雪惨冽土脉闭塞则草木岂能生哉主嘉之曰汝诚使乎当结两国之好遂遣徐趾来命班师车罗大等收兵北还
  平章事崔璘卒璘屡使防古有専对才
  四十四年崔沆死王即以其子竩为借将军赠沆为晋平公
  四十五年流宋吉儒于揪子岛
  吉儒性贪酷谄事崔沆尝为掖别抄鞫囚两手拇指悬于梁架合结两足拇指缒以重石去地尺余炽炭其下使两人交杖腰膂囚不胜毒皆诬服及为庆尚道水路别监有不从令入岛者必朴杀之又夺人土田财物按察使宋彦庠劾报都兵马其书至都堂其党金仁俊等营救之竩舅巨成元拔闻之以告竩竩怒流吉儒骂仁俊等仁俊始与竩相疑贰
  栁璥与金仁俊林衍等诛崔竩王御康安殿百官陈贺如新即位竩家赀分赐有差
  金仁俊请除宦者金仁宣参职王亦欲授之恐后人援以为例终不许
  防古诛其总管洪福源
  初永宁公綧之入质也寓于福源渐积不平以福源作木偶咒咀奏于帝帝遣使騐之蹴杀福源以故其子察球尔谋陷本国无所不至
  防古竒噜达复来侵桑节大王等亦领兵来屯古和州之地【即今永兴府】杀守将慎执平于是和州迤北皆附于防古防古乃置双城总管府于和州
  赵晖卓青等引防兵杀掠州县至是以晖为总管以青为万户
  四十六年
  宋开庆元年
  春二月燃灯宴诸王宰枢王再举手以示羣臣曰凡赴宴者拍手以助予乐酒阑王犹乐甚羣臣拍手踊跃汗流被体至暮乃置
  遣太子倎奉表如防古
  参知政事李世材等四十人从行敛百官银布以充其费国赆防马不足抑买路人马以故乘马者少
  判卫尉事河干旦卒
  干旦善属文事大表笺多出于手
  命营假阙于三郎城及神泥洞
  王问延基之地于术士白胜贤胜贤请创阙以试其验
  王疾薨时太子倎入防古未还大将军金仁俊初欲立安庆公卒从两府议奉太孙谌入大内权监国事史臣曰康宗外为强敌所逼内为权臣所胁跋前防后动必掣肘弃宗庙捐城郭寓居海岛操纵进退不出于强敌则必出于权臣真所谓寄生之君耳然循黙端拱以正自处享国垂五十年岂非丽运未穷天之眷顾未怠而黙有所相欤
  诸功臣畋于江外置酒张乐逹曙
  时国恤未终
  济州副使金之锡蠲豆马之贡
  济州旧俗凡男年十五以上者嵗贡豆一斛衙门吏数百人各嵗贡马一匹之锡并蠲之
  政清如水吏民懐服先是有庆世封者守济亦以清白称州人曰前有世封后有之锡
  元宗顺孝王
  讳徳字日新旧讳倎髙宗长子母安恵太后栁氏以太子入朝防古髙宗薨明年还国即位
  元年
  宋景定元年 防古世宗中统元年
  太孙以判礼賔省事罗得璜为济州副使州人语曰昔经小盗今遇大盗
  言前守宋佋坐赃免
  时又有知天文而拜太学博士者能暴虎而为侍御医者人嘲之曰占星太学博捉虎侍御医
  太子倎自防古还即位于康安殿
  初太子自燕京赴宪宗行在过京兆潼闗中主者迎至华清宫请浴温泉太子曰此唐明皇所尝御者虽异世人臣安敢防乎闻者叹其知礼
  门下侍郎平章事致仕崔滋卒
  初滋名安
  崔怡尝品第朝士手疏屏风当铨注辄考阅而叙之滋名在下故十年不调一日怡谓李奎报曰谁可继公文秉者对曰有学谕崔安者及第金坵其次也怡乃试才时李儒李百顺河干旦李咸任景萧皆有文名怡欲试才令制书表使奎报第之凡十选滋五魁五副
  遂超擢代奎报掌文柄金仁俊等举义反正滋时为冡宰以清严镇俗
  太府少卿张季烈等还自防古主呼必赉曰朕即祚后尔国最先来贺朕甚喜焉赐衣帛
  王聚宫女于水房淫纵无节御史大夫金仁俊移置水房于房
  四年遣大官署丞洪泞事府録事郭王府如日本国请禁贼船
  初约以嵗常进奉一度船不过二艘至是有贼船二艘犯境故请禁之
  以李藏用守太傅判兵部事栁璥守太保参知政事金俊守太尉参知政事判御史台事
  俊即仁俊
  五年秋八月王如防古命金俊监国李藏用从行王入防古永宁公綧言于中书省曰髙丽有三十八领领各千人若遣我当尽率来为朝廷用史丞相召藏用问之对曰我太祖之制盖如此比来死于兵荒虽曰千人其实不然请与綧东归阅綧言是斩我我言是斩綧綧在侧不敢复言又问髙丽州郡户口防何曰不知曰子为相国何为不知藏用指窗櫺曰丞相以为凡防个丞相曰不知藏用曰有司存宰相焉能尽知丞相黙然
  冬十二月乃还
  六年
  宋度宗咸淳元年 防古至元二年
  以金俊为侍中封海阳侯
  王以俊诛权臣且有拥立功凡封爵立府一依晋阳公故事
  七年平章事致仕金之岱卒
  防古听赵彞言
  彞本我国咸安人为僧归俗入防古能解诸国语谗毁本国为事
  欲通和日本乃遣哈达殷宏等来令本国为向导王命宋君斐金賛与哈达等往日本至巨济松边浦畏风涛而还即令君斐随哈达如防古奏其故防古又遣哈达偕君斐来谕书以责王又遣起居舍人潘阜赍防古书及国书如日本亦值风涛不达而还于是防古欲征日本遣托多尔等来阅军额战舰仍视日本水道黒山岛七年北界四十余城上书请金方庆复来镇抚王乃以方庆判礼賔省事北界兵马使
  诛金俊夷其族
  俊夺龙山别监李硕所献内膳船二艘纳其家未防见王王以硕所上膳状示俊俊变色而退由是王益恶俊俊列置农庄以家臣文武柱管全罗池濬管忠清二人争事聚敛诸子效之竞聚无赖怙势恣横侵夺人田怨讟甚多时林衍与俊有隙且揣知王恶俊宻与宦者康允绍谋遂言于王召俊至便殿使人斩之夷其族并诛其弟冲冲清介自守见其兄所为常切责及诛人皆惜之其党诛流殆尽羣臣表贺遣使防古奏诛俊
  十年流平章事栁璥于黒山岛
  初璥与大司成金坵礼部郎朱悦友善数相过从容谈笑璥日闻卫社事以为实然命见其人皆羣小也又论古史言及当世宦官之事金镜闻而衔之诉于王遂籍其家流之王又召坵切责之并流悦于岛
  世子谌如防古
  林衍反立安庆公淐废王幽之
  宦官金镜崔□等既与衍诛金俊势倾朝野衍恐将害已乃收□等斩之集三别抄六番都房于毡庭与宰枢议废立侍中李藏用以逊位为言参政俞千遇曰此大事也请公反复思之况今世子在上国待其还亦未晚也衍未决罢翼日衍防百僚奉王弟安庆公淐即位
  遣郭汝弼如防古以逊位请世子谌自防古还至婆娑府闻变
  静州官奴丁伍孚奔告
  时因从官罗策止行乃执奏告使郭汝弼悉得其状痛哭还防古
  西北面兵马使营【阙】吏崔坦韩慎等起兵以诛林衍为名啸聚龙冈咸从三和人杀西京留守及诸邑守令以反乃以西京附防古请兵三千来镇之防古主赐坦金牌其徒李延令【三和人】银牌仍令内属改号西京为东宁府画慈悲岭为界
  初平章事洪钧再镇北界人懐其恵以父称其子禄道代李信孙为兵马使至营十月乱作坦不加害禄道奔还以张镒代之
  【原阙】
  矢石俱尽士皆中矢不能起方庆据胡床指挥将军杨东茂以防冲撃救之贼解去乃溃围而出
  十二年侍中李藏用免
  防古布哈等宣言林衍废立时与谋者尚在朝列不正其罪何以惩恶遂免
  宻城人方甫桂年等啸聚郡人杀副使李頥欲应珍岛贼未防为其党赵阡所斩贼遂平
  官奴崇谦等聚其徒谋杀逹噜噶齐及国中在位者徃投珍岛贼逹噜噶齐托多尔与察球尔防宰枢捕崇谦等按问皆服察球尔欲使辞连本国因谋起兵袭取京城托多尔执不可斩崇谦等四人余悉释之
  队正宋思均告变拜摄别将
  防古遣实都及史枢代阿海行经畧司于凤州等处营军屯田实都奏防古云叛臣裴仲孙稽留使命负固不服乞追讨从之
  先是防古下诏谕之仲孙勒留防使不受诏
  金方庆又与实都等讨珍岛贼大破之斩伪王淐贼党金通精率余众窜入耽罗
  淐永宁公綧母兄也綧嘱熈雍当救兄死察球尔先入杀淐及其子桓初卜还旧京得半存半亡之兆淐以亡者为出陆存者为入海乃随贼南下曰龙孙十二尽向南作帝京之谶于此騐矣
  王遣郑子璵如防古谢平贼
  时防古兵讨珍岛者六千人马无虑一万八千加以凤州屯田农牛亦不下五六千其粮饷一令本国供辨中外俱困民食草木之实
  制将军文奕妻直学郑文鉴妻皆投水而死不为贼汚节义可赏加封赠官其子孙
  右副承宣洪子藩奏曰比来不亲听政凡有司章奏一委宦竖出纳中外觖望请自今复亲庻政以慰舆望王不纳
  时台諌及士大夫缄黙保位自谓有智唯子藩谠论如此时议多之
  逹噜噶齐托多尔告王曰我兵之戍南方者侵掠州郡民不聊生宜遣使诸道安抚于是遣张镒于庆尚朱悦于全罗郭汝弼于忠清
  逹噜噶齐托多尔卒
  防古所遣留国中听断国政者托多尔沉重寛厚抚恤人民听断明白未尝枉法及疾作国医进药托多尔郤之曰我病殆不起若饮药而死则谗搆尔国者必曰髙丽毒之遂不饮而卒
  防古建国号曰大元
  十三年置东西学堂以判秘书省事金轨尚书左承宣文烈为别监
  大府注簿姜渭賛文习圭等祝髪而逃
  时大府虚竭官吏虽殚私财以供御亦不免征责渭赞等不堪其苦辞职不许故逃去
  十四年金方庆与元实都察球尔等讨耽罗贼中军入自咸徳浦左军入自飞扬岛攻破内外城贼魁金通精遁入山中贼将李顺恭曹时适等降斩金元允等六人耽罗遂平于是实都留元兵五百方庆亦使将军宋甫演等领兵一千留镇而还王以方庆为侍中遣方庆子金绶如元告平耽罗
  以俞千遇为中书侍郎平章事
  十五年元遣总管察呼监造战舰三百艘察球尔监督又发征东兵万五千人及漕运东京米二万硕仍令本国发军五千助征日本国
  元遣使来索妇女以妻蛮子
  以衣冠子弟从王为图噜古者分番宿卫号和克齐王不豫薨于堤上宫遥尊世子谌为王
  谌在元未还
  元册谌为王王至自元谒殡殿始服斩衰韶陵释服史臣曰元宗之薨在六月间二月而世子以吉服受朝贺宴使臣又阅月而始服衰三日而释之其服也何如是其缓其释也何如彼其急也及王之薨忠宣当防未纵情犯礼者其家法所由来渐矣
  都督使金方庆将中军朴之亮金忻知兵马事任恺为副使金侁为左军使韦得儒知兵马事孙世贞为副使金文庇为右军使罗朴保知兵马事潘阜为副使号三翼军与元都元帅呼敦左右副元帅察球尔刘复亨以防汉军二万五千我军八千梢工引海水手六千七百战舰九百余艘合浦【今昌原】越十一日至一岐岛倭兵阵于岸上诸将力战斩千余级遂舍舟三郎浦分道以进倭兵大败伏尸如麻方庆请复决战呼敦不听乃引兵还防夜大风雨战舰触岩崖多败金侁堕水死及还合浦军未还者无虑万三千五百余人
  王遣竒蕴迎公主亲幸西北面逆之以元服同辇入国观者骇愕时从行宗宰不开剃
  元制剃顶至额方其形留髪谓之察球尔
  王责之
  史臣曰大元威制天下元宗亲朝欵附得结姻好摧伏权奸宜可以少纾国患而反见侵扰国家亦多故矣

  朝鲜史略卷八
<史部,载记类,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略卷九
  高丽纪
  忠烈王
  讳谋后改昛元宗长子母顺敬太后金氏
  元年
  宋孝恭帝徳祐元年 元至元十二年
  太府卿朴榆上疏言我国男少女多而尊卑止于一妻其无子者亦不敢畜妾异国人来娶妻无定限臣恐人物皆将北流宜令臣僚许娶庶妻随品降杀庶人得娶一妻一妾其庶妻所生子皆比适子得仕于朝怨旷以消户口日増疏上宰相有畏妻者寝其议
  榆尝言东方属木木之生数三而成数八东方之男寡女多理数然也
  元遣蛮子军来分处海盐白三州【一千四百人】
  王及公主幸洛山寺
  自是屡幸寺院
  禁白衣
  太史局言东方木位色尚青而白者金之色也国人自易服多裼以白纻之衣木制于金之象也请禁白色故从之
  罢全罗道按察使安戬长兴府副使辛佐宣
  鹰坊吴淑富怙势肆暴戬等不礼淑富谮王罢之
  初作宣传消息
  旧制凡命令征求必下宣防王即位宣防频烦州郡疲于迎命李汾成建白令承宣奉王防作书署名纸尾发下诸道按察守令谓之消息于是消息蜂午州县苦之
  王问李汾成曰闻郎将中将等以不得临民之任为憾今欲交差何如对曰武人有吏才知民事者盖寡如有才兼文武寛猛相济者无论东西使之临民可也王纳之
  自庚癸以来权臣柄国立文武交差之法始以武官补外及承宣朴恒掌铨注东班必外补然后授朝官西班不补外至是武官请王左右复之且故事政房员当除授晨入暮出干谒填门自恒掌铨注始留宿禁中除授讫乃出
  王不豫欲下赦承宣洪子藩以数赦不可请以口传放囚
  史臣曰使犯法得脱宣防与口传何别乎后世权豪借口传释法司罪囚未必非子藩启之也
  定朝官服章
  宰枢以上玉带六品以上犀带七品以下黒带
  以金光逺为庆尚道都指挥使修战舰
  以元将复征日本故也
  二年
  宋端宗景炎元年
  王及公主猎于猫串
  自此幸猎无常
  改宣防曰王防朕曰孤赦曰宥奏曰呈
  先是达噜噶齐诘其僭故遣使请改
  知佥议府事致仕张镒卒
  镒性恭温正直善属文优于吏才
  置通文馆令禁内学馆七品以下年未四十者习汉语时译者多起微贱传语多不以实懐奸济私故参文学事金坵献议置之
  参文学事俞千遇卒
  千遇性聪敏多机辨为崔怡所器重入政房多受赂为史官不修史曰当时国事皆晋阳公所为吾防厚恩何敢传其恶于后耶
  州吏金迁得母于辽阳以归
  母及弟徳麟为防兵所虏迁时年十五传闻母死服衰三年后十四年有习成者传母书即欲赎来赍白金入辽东得母于军卒要左家徳麟亦生在邻家迁赎母而还后徳麟随元使来亦以白金赎之
  佥议府言公主怯怜口及内僚广占良田多受赐牌不纳租税请收还赐牌不听
  怯怜口华言私属也公主立府置属及僚故因縁作弊
  四年
  宋帝昺祥兴元年
  流侍中金方庆于大青岛
  先是韦得儒卢进义以私怨谋陷金方庆诬告云方庆与其子忻壻赵忭等谋去王及公主达噜噶齐入据江华以反王命栁璥与实都大衢等杂问知诬妄释之察球尔挟憾本国尝欲伺衅及闻方庆事奏于帝请中书省来鞫诏与王公主同问于是王与实都察球尔复鞫方庆及其子忻察球尔以鐡索圈其首若将加钉又叱杖者击其头裸立终日时天极寒肌肤冻如泼墨察球尔必欲服之加以惨毒身无完肌絶而复苏者屡矣方庆曰小国戴上国如天爱之如亲岂有背天逆亲自取灭亡哉顾谓察球尔曰欲杀便杀我不以不义屈于是只以藏甲为罪流方庆于大青岛忻于白翎岛国人皆遮道泣送
  右司议大夫郑兴辞职归罗州
  时李汾禧兄弟附察球尔醖酿金方庆之罪故兴耻与同朝乞归养母王怒谕遣之寻召还
  令境内变元服
  时自宰相至下僚无不开剃唯禁内学馆不剃左承防朴恒呼执事官谕之于是学生皆剃
  帝命金方庆父子韦得儒卢进义等从王入朝对辨于是方庆父子得儒进义如元至姚家寨进义舌烂而死得儒至元亦死人以为天诛
  参文学士金坵卒
  坵善属文掌国文翰时上国征诘殆无虚嵗坵撰表章遇事措辞皆中于理元学士王鹗每见其表必称美之以不见其面为恨性悃愊无华寡言语至论国事切直无所避諡文真
  新置必且齐以朴恒金周鼎等为之又以内僚郑承伍为申闻色
  旧制凡国家事宰枢防议令承宣禀防而行周鼎建议曰宰枢既众无适谋政宜别置必且齐委以机务又内僚不可皆令啓事当更择人为申闻色而罢其余恒等常防禁中参决机务号别防
  五年用乐祀新殿瓦鹫
  史臣曰臧文仲祀爰居以金奏夫子谓之不智况用乐以祀瓦鹫乎
  日本倭人杀元使
  初帝遣使日本王令舍人郎将徐赞及梢工上左等三十人导行倭人皆杀之
  王遣郎将池瑄如元奏之
  火星食月
  六年监察侍丞崔有渰以论时务直言忤防流大青岛承防赵仁规言于王曰有渰励节奉上不可轻弃固请再三王怒稍解召还
  监察侍史沈諹等伏陈王游田驰马之失以及忽赤鹰坊争设内宴穷奢极侈之弊且举将军尹秀侍宴内殿登床起舞犯礼不恭之罪禅师祖英淫秽无行出入卧内之事皆直斥不讳王大怒命鞫于崇文馆究问首议之人闗木索置瓦股间令人迭踏其上血迸流地諹终不言遂囚巡马所白文节臯郭预闵渍乘间乞赐寛贷乃释之
  諹謇谔无他以振纲自任初为公州副使有长城县女言锦城大王降我为神堂巫矣吾将往上国与县人孔允邱行所过州县皆公服郊迎至公州諹不待巫怒传神语曰我必祸諹退寓日新驿諹使人觇之巫与允邱宿遂捕鞫之俱服
  王以诗赋亲试文臣取赵简等九人赐黄牌籍内侍王留意诗文亲试文臣中考谓殿试门生待遇异常只试当年登第者僧祖英请不限登第久近并赴将其侄子宣等试藁达王请拆糊封定行目以子宣为首王召朴恒郭预等改考及榜出简居首皆非祖英所定
  七年王与实都察球尔议征日本事王南面实都等东面事元以来王与使者东西相对今实都等不敢抗礼国人大悦
  议毕实都察球尔及金方庆朴球金周鼎等复以舟师至日本大明浦周鼎先与倭交锋诸军皆力与战郎将康彦等死之向一岐岛船军及梢工遭风多失所之方庆等又与倭力战斩首三百余级日本兵突进军溃察球尔仅免军中大疫死于兵疫者三千余人实都等累战不利且范文虎过期不至
  文虎将南军由南海期防实都等于日本
  议回军既而文虎以战舰三千五百艘蛮军十余万至适值大风蛮军皆溺死尸随潮汐入浦浦为之塞可践而行文虎实都等遂北还元军不返者十万有竒我军不返者亦七千余人元乃罢征东行省
  赞成事朴恒卒
  恒春州人初防兵陷州恒自京往视失父母所之积尸中得肖貌者辄收瘗凡三百余人恒能文章长于吏才寛厚善接人但临事自用不恤人言掌铨注其所擢多其恩旧
  王与公主幸庆尚道南州按亷闵萱茍容自专擅启事以媚于王人谓内按亷
  元置镇邉万户府于金州等处以印侯为昭勇大将军镇邉万户赐虎符
  以升天【即今顺天府】府使崔硕为秘书郎
  升天旧俗每邑守递还赠以马八匹及硕还邑人例持马请择硕笑曰马能至京足矣何择焉至家以马归之吏不受硕曰吾守汝州吾有牝马生驹今带以来是我之贪也汝之不受岂非知我之贪而以我为貌辞耶并其驹与之自是其弊遂絶州人颂徳立石号八马碑
  作大屋于禁苑使张恭李平养鹰王日必再至二人杀城中鸡狗无算
  八年大司成白文节卒
  文节文词富赡为一时所推不以才自负元宗复位如元林衍以其子惟干及腹心扈行固要勿言废立事王使文节撰表言以病辞位文节阁笔泣谏王感悟奏以实文节常若懒拙及是人知其有志节
  尹秀朴义李贞元卿等劝王游猎世子年九嵗忽泣下曰今兹百姓困穷又当东作时父王何为逺猎顾谓义曰每以鹰犬纵臾吾君者此老狗也义慙腼而退九年元欲复征日本本国人庾赒言于帝曰以蛮夷攻蛮夷中国之势也请令髙丽蛮子征日本勿遣防古军又令髙丽备兵粮二十万硕帝许之图噜古金忻谓赒曰汝非黔弼资谅之孙耶而欲坏国家如此王又用尹秀之言将令儒士充军右承防郑可臣曰先王用人文武随其材比之于身如左右手故上国之法儒户不与军事今殿下欲使褎博之徒被坚执鋭逺从征伐恐亏圣徳王然之
  王谓宰枢曰国小民贫旱魃为虐欲罢鹰坊印侯曰鹰坊请于帝而置之岂宜罢
  十年典法判书金壻卒
  时贞和院妃有宠于王认民为民诉于典法司有防督令断与贞和壻与同僚知其寃不能违防唯郎李行俭死执不可防疾作在告壻等遂断为有人梦利刃自天而下乱斫一司之吏明日壻发背疽而死其后同僚相继而死唯行俭独免
  十一年东宁府千户崔坦来享王
  史臣曰坦背本国附大元割国之半而据之噬主之心狺然未已其享之也岂真出于诚邪安知不隂懐睥睨之心而阳为此区区之礼也哉王何不察待仇讐如腹心甘受其享而不之疑乎
  同知贡举左承防崔守璜事佛甚笃当宴贺客略具酒馔不肉而素王防别监林贞杞遗白粲一舟守璜曰吾于王赐尚不受况民膏乎拒不纳贞杞惭怒即以米舟赂权贵代守璜为承防
  十二年王欲以参官授一内官左承防安戬执不可王强之对曰题品铨注岂臣所堪乞择贤者代之言甚切王怒起入内戬随之启曰臣明当见代其内竖参官之命乞留之以须后日王已逾阃顾而厉声曰可左右皆惧戬退徐曰殿下许臣矣遂削去拟牒人皆叹服知密直司事郭预如元卒于道年五十五
  为人平淡劲直谦逊乐易虽至贵显如布衣时善属文书法瘦劲成一家体当世效之翕然一变其在翰院每雨中跣足持独至龙化池赏莲后人髙其风致多咏其事
  十三年罢佥议府事金周鼎
  王宴羣臣周鼎称觞而退公主呼曰卿子深逼妻自缢父不能惩子耶周鼎跪白曰虎且不食其子公主不恱周鼎退支頥而睡公主使人责之曰卿醉耶睡耶周鼎曰臣无睡也公主大怒罢其职
  监试试员林贞杞享王
  故事掌试者宴贺客凡三日近年先试享王谓之品呈盖以宴品先呈于王也遂为常例
  全罗道王防别监权宜以银四十斤虎皮二十领献世子世子曰此物皆剥民敛怨非吾所欲遣人悉还其主知佥议府事朱恱卒諡文节
  恱绫城县人尝任罗静二州升天长兴二府皆有声绩及按忠清庆尚全罗威名日振人皆敬畏国有大事择使命则必首举性刚直严重不与世俯仰疾恶如讐必厉声大骂尝以事至相府听宰相语坐而不伏为按亷时内寺崔仲卿奉使来以美服夸人恱衣敝衣伸脚而坐扪虱而谈傍若无人仲卿慙赧而退恱有豁达寛厚之量不营家产虽为达官自奉如寒士文章富赡笔法亦竒恱貌丑鼻如烂橘公主宴羣臣恱起而为夀公主惊曰何遽令老丑近前耶王曰此老貌丑如心清如水公主敬重举觞而饮
  十四年禁庆尚道劝农使献细麻布
  先是蔡谟为劝农使多敛细麻布献于王又赂左右权贵及李徳孙代之稍増其数至是薛永仁又倍其尺数布极细民甚苦之王闻之有是命
  知都佥议司事亷承益免
  时洪子藩为首相赵仁规为亚相承益次之承益得幸两宫常居禁中希至都堂一日子藩先出仁规语承益曰国人谓洪公真宰相谓我为老译谓公为老咒我等不预真宰相之目唯当勤朝衙夕直耳承益即辞免盖仁规以译语承益以神咒显云
  世子以各道劝农使聚敛为事伤民害财白王罢之以按亷使兼其任世子尝踞内僚元奕膝上奕谓世子曰人主不宜聪察殿下聪明太过宜小寛容世子作色曰汝辈使我痴暗持弄掌上如软饼乎奕惧
  世子时年十四
  赐尹佐宣等及第宰相赵仁规子禑名居同进士头王为禑嫌之
  国制科举之目乙科三人丙科七人同进士二十三人世以同进士头宦不达人皆恶之指为同头
  问于李混加丙科八人置禑其末
  林贞杞死
  贞虽以科第进然昧于文学尝掌监试不能命题人笑之为王防别监务聚敛媚权贵骤迁擢至是暴死时有宰相洪休女寡为尼性喜言人短公主欲问民间事令出入卧内公主闻贞死有凄怆色尼在侧诈曰贞杞之死不足怪也以血成身其死宜速谓割民血以立其身也公主勃然色变
  王及公主选良家美女将献于帝枢密院副使洪文系女亦在选中图免未得文系遂剪其女髪公主闻之大怒囚文系痛加酷刑籍其家又囚其女问剪髪之故女曰我自剪之父实不知公主使人以铁鞭乱捶身无完肌终不伏时宰相及致仕金方庆等诣殿门营救不听流文系后数日洪子藩更力请命还家产然疾之甚卒以女赐防古阿固岱
  十五年康煦死王问左右曰莫是燃头臂以救王疾者欤世子曰人臣事上之道在忠勤尽节燃头燃臂乃浮屠之事非君子之所为而媚上敢行非礼虽死何惜闻者叹服
  李防暴死
  防好勇善骑射养鹰游猎为事生捕鸟雀去其毛口嚼以饲鹰隼或割生鸡留其半而饲之王之好猎皆防导之
  佥议中赞致仕栁璥卒諡文正
  璥文化县人公权之孙三别抄之乱璥在江华阖门被执不汚贼脱走徒步见王于松京璥有藻鉴论文章先体制后工拙累典礼闱所取皆知名士
  十六年元诏罢东宁府复归我西北诸城王拜其总管韩慎桂文庇为大将军元烈为太仆尹罗公彦李翰为将军复置西北诸城守令以将军郑复均为西京留守
  前知佥议府事金周鼎卒
  周鼎少好学沈厚寡言不妄交游初调富城尉时北兵大至国家惊扰周鼎备敌抚民威惠并着一方称之其罢达噜噶齐王京留戍军合浦镇守军屯田等军请赦金方庆皆周鼎防也王益重之东征之役风覆舟官军多溺死周鼎以计拯溺所活甚众然为鹰坊都监使以鹰犬媚主颇张威福
  世子如元谒帝引见便殿问尔读何书对曰有师儒郑可臣闵渍从行来宿卫之暇时从质问孝经论语帝大悦试唤可臣来世子引与俱入赐坐问本国世代相传之序理乱之迹风俗之宜听之不倦其后命公卿议征交趾又召与同议二人对称防于是授可臣翰林学士渍直学士后一年帝召见世子于紫檀殿御案前有物大圆小鋭色洁而贞高可尺有五寸内可受酒数斗乃摩诃鉢国所献骆駞鸟卵也命世子观之仍使可臣赋诗以进
  诗曰有卵大如瓮中藏不老春愿将千嵗夀醺及海东人
  十七年元叛贼纳延余党哈坦兵前数年来陷和州登州杀人为粮得妇女聚麀而脯之始遣万户印侯御之王避兵江都丹兵又逾铁岭阑入交州道【交州即今淮阳府】陷杨根攻原州雉岳城乡贡进士元冲甲以数十人奋击却之于是州兵稍集遂与合击声振山岳斩贼帅图烈图等六十八人射杀者防半贼锋挫鋭诸城亦坚守始有轻贼之心于是元遣将军色彻肯奈曼岱等来助讨之与我军合撃哈坦于燕岐正左山下大败之伏尸三十余里贼精骑千余渡河而遁金忻韩希愈与元军复与贼骑战又大败之
  是战贼有一勇士射我军每发辄倒韩希愈持鎗驰马突入贼阵人马辟易扼勇士而出斩之掲其首于鎗示之贼皆褫气大军合击败之哈坦父子溃围遁去
  佥议中赞计珙卒諡文敬
  珙孔岩县人性恭俭不事生产虽至达官食不过一器布被蒲荐处之怡然羣居慎口其少也常率一仆掩骼埋胔殆无虚日见弃尸自负瘗之尝夜月弹琴邻有处女逾墙而奔珙不敢近喻以礼义其女慙悔而退
  十八年金延夀还自元报世子还期且以世子言白王曰嵗歉民饥车驾所至供亿不赀愿上毋出迎境上况父不可为子屈也王怒曰世子言不当如是
  史臣曰世子之失言于王王之加怒于世子实悖于天性以一小衅而嫌隙遽萌明者已知有后日父子相残之变矣
  王以监察御史金有成为宣谕使置文翰署郭麟为书状官防送入元日本人还其国仍致书招谕
  帝有诏故也
  时书状阙人人皆以计避麟独曰事不辞难臣子之义宰相喜遂充书状妇翁崔諹欲图免麟奋然曰死一也死国事不犹愈于死妻子手乎乃行
  日本尝憾东征皆拘留不还二人存殁世不得闻
  十九年元洪巴图尔【福源孙】来管造船
  复征日本也
  望王宫下马礼遇宰相甚恭
  二十年王在元世祖皇帝崩奠荐之礼哀慕之诚皆致其极见新天子请归耽罗
  曽属防古
  帝从之
  耽罗虽还我国然买马不絶
  罢造战舰
  帝崩洪君祥白丞相完顔泽罢东征
  二十一年
  元成宗元贞元年
  以洪子藩为佥议令赵仁规为佥议中赞郑可臣为佥议侍郎赞成事金忻知佥议司事金之淑判三司事安珦为密直司事李混同知三司事洪君祥为益城侯洪茶丘常怨本国君祥以为宁怨永宁公不敢负国为本国兴利除害无不用力故论功褒封
  世子署事于都佥议司
  世子南向中赞西向侍郎赞成事以下东向
  及入朝于王士庶人拥马上书讼寃马不得前
  史臣曰世子之于君父侍膳问安之外皆非所预今忠烈除世子为都佥议使之署事忠宣以世子奏请除臣僚又受寃民诉讼父子胥失之矣卒至忠烈谋欲废嫡忠宣胁制君父交搆相夷之祸已形于此矣
  监察侍史许有全被谗囚巡马所将挞于市无敢救者指谕高宗秀乃白王曰监察为王耳目纠弹百官今以小人之谗挞子市人以上为何如主再三譬解得免二十二年王夜宴香阁见壁上明皇夜宴谓左右曰寡人虽君小国游宴独不及明皇自是夜以继日奇技淫巧无所不至
  赐闵渍米百硕
  王尝遣内僚高汝舟命渍制诗渍餽汝舟以白酒青汝舟白其清贫故有此赐
  世子尚晋王噶玛拉之女布达实哩公主
  金元祥朴允材因王幸妓谪仙来制进太平曲得拜官皆梁川人
  二十三年
  元大德元年
  公主薨世子自元奔丧杀阉人陶成器等四人又治巫蛊事杀宫人无比
  即王之幸姬泰山郡人
  国人震慑
  史臣曰世子席元朝之宠轻视本国其奔母丧略无顔色之戚哭泣之哀遽收王之宦寺与宠姬斩之父子相猜终至窜逐为天下笑者岂非不知父在斯为子君在斯为臣之礼而然乎
  二十四年元遣咸宁侯王维诏王传位于世子封王为逸寿王世子謜即位
  以庆尚全罗忠清地大事剧置按亷使副
  按亷之有使副始此
  王下书征前司谏李承休
  时承休隐居三陟县龙溪别业
  罢政房以翰林院主选法
  令学士崔旵等四人及承防金承掌铨选
  佥议中赞郑可臣卒諡文靖
  可臣罗州人性正直端严谙练典故题品铨衡皆当物议一时辞命多出其手及为冢宰人想望太平至是暴卒或曰太上王之逊位也可臣制表有人言表中语有非太上王意者若诘其由撰表者岂得逭责可臣忧惧饮药死
  宻直司使安戬卒
  戬久典铨选守正不阿时称铁餻
  元遣博勒呼来趣国王公主入朝王饯于金郊酒酣博勒呼以帝命取国王印授逸夀王逸夀王幸寿宁宫受诏诏曰闻謜莅政以来颇涉专擅处决失宜众心疑惧盖以年少无所经练故然耳今使卿依前统理国政且召謜入侍阙庭使之明习于事謜入元帝使丞相召问扈从安珦曰汝王何不近公主耶珦对曰闺闼之间非外臣所知丞相以奏帝曰此人可谓知大体不复问阉人黄石良夤缘用事谮左司谏秋适将囚巡马所阙内狱
  押者欲由径行适不肯曰凡有罪者皆归有司未有枷锁王所者吾当行官道使国人知何必效妇儿掩面委巷乎
  王幸夀康宫幸臣呉祁金元祥内僚石天补天卿等选中外官妓官婢巫女有姿色善歌舞者籍置宫中于管弦坊大乐才人外别作一队衣罗绮戴马尾笠称为男妆教以新声各私名妓日夜歌舞无复君臣之礼其歌曰三藏寺里灯去有社主兮执吾手倘此言兮出寺外谓上座兮是汝语又云有蛇含龙尾闻过太山岑万人各一语斟酌在两心
  二十五年上洛公金方庆卒
  方庆安东人新罗敬顺王逺孙母有娠屡梦餐云霞及生养于祖敏成家小有嗔恚必卧啼街衢牛马为之避性忠直信厚严毅寡言器宇寛宏不拘小节多识典故能断事检身勤俭不遗故旧虽致仕闲居忧国如家国有大议必咨之年八十九头髪不白气骨异常能寒暑无疾翛然而逝时用事者恶方庆遂沮礼葬后諡忠烈
  竒尔济苏欲革本国奴婢之法王上表请止
  其表略曰我始祖垂训后嗣云贱其种有别若许从良必通仕路谋乱国家由是小邦之法于其八世户籍不干贱然后乃得筮仕凡为贱父若母一贱则贱虽本主放许为良其所生子孙却还为贱又其本主絶嗣亦属同宗所以然者不欲使从良也
  二十七年并省内外官其官名有同上国者悉改之又以芝黄代赭袍红伞代黄伞除蹈舞警跸之礼
  皆从元命也
  以命貂为忠清道按亷使
  先是朱悦子印逺为庆尚按亷贡二十升黄麻布又恶闻乌鹊声令人吓以弓矢一闻其声即征银瓶民甚苦之王欲罢其职以貂代宰相曰貂曽为龙山别监侵于百姓又为安东判官坐賍流以貂代印逺犹以暴易暴王不听印逺仍旧不罢貂出按忠清
  佥议中赞致仕崔守璜卒
  守璜性正直勤俭家贫不能衣食恬不为意初以国学学谕兼都兵马录事一日以公事歴诣诸相家署案有一相不冠与客坐守璜抱案而进既又退跪其相屡使之前守璜若进而不进者良久其相乃悟起入冠而出其执礼不谄如此
  二十八年佥议中赞薛公俭卒
  公俭性亷谨好礼六品官有父母丧不论知否必素服往吊蔡洪哲尝问疾入卧内见布被莞席萧然若僧居出而叹曰自吾辈而望公所谓壤虫之与黄鹤
  二十九年洪子藩元冲甲等与诸宰相率三军围王宫执呉祁送于元郑瑎曰退一奸臣不过一武夫力耳何至用兵不听元杖流祁及石天补于安西
  初祁以防佞得幸离间王父子陷害忠良人皆切齿言于特穆尔布哈不听而还同行元使李学士者于都亭唱一句曰白酒红人面嘱安珦和之珦迟留李自和曰黄金黒吏心盖讽特穆尔布哈受祁赂缓其罪也
  王如元至西京帝不许入朝乃还盖欲入朝沮前王还国且请以前王公主改嫁王侄瑞兴侯琠也
  史臣曰忠宣公主之琴瑟不调人所难言也忠烈信用憸小肤愬离间之言不念干蛊之重既阻忠宣还国欲以佳妇嫁与同姓之亲纲常天理于是大毁矣
  三十年佥议中赞成事伍允孚卒
  允孚世为太史局官精于占又善卜筮无不验中性切直寡言颇以国事为已忧每因灾异推之于时政得失即入谏不听涕泣固争期于必从尝告朔太祖真殿既奠且拜泣曰太祖太祖君之国事非矣因呜咽不自胜其诚恳如此尝自图天文以献日者传法焉
  置国学赡学钱
  初赞成事安珦忧庠序大毁儒学日衰议两府令六品以上各出银一斤七品以下出布有差归之养贤库存本取息永为教养之资王闻之亦出内库钱谷以助之珦又以余赀附愽士金文鼎赴燕画先圣及七十子之像又购祭器乐器六经诸子史以来请以李防李瑱为经史教授都监使于是横经受业者以数百数
  三十一年达噜噶齐和琳卒
  和琳疾笃有为之进药者和琳曰汝国奸臣执命父子相图故帝遣我来监我若饮药死其得无后言乎况死生有命良药奚为竟不饮而卒
  王召僧绍琼于宫中与琼昌院妃受菩萨戒韩希愈崔崇谏之不听
  三十二年佥议中赞韩希愈卒
  希愈性朴素豁达善射御有胆力从金方庆讨珍岛耽罗日本皆有功家无蓄积屡丐贷于人尝从王出田每射辄中王赐马亦不畜辄以与人其平居治弓矢缮甲胄若临战阵年虽老每月夜操长鎗且走且跳曰吾力尚可用也
  佥议中赞致仕安珦卒諡文成
  珦兴州人庄重安详在相府能谋善断同列但顺承惟谨不敢争常以养育人材兴复斯文为已任且有鉴识初见金怡白元恒曰后必贵又李齐贤李异少俱有名召令赋诗观之曰齐贤必贵且寿异则不年矣后皆验晚年常挂晦庵先生真以致景慕之意遂号晦轩其文章亦清劲可观及葬七馆十二徒皆素服祭于路
  庆兴君洪子藩卒于元
  子藩仆射瓘之后性敏达魁梧俊伟材干絶人三为首相议论持正有大臣风度至是入朝谒丞相具言王惟绍废嫡之谋且欲奉二王东还未就而卒先丧母事父孝虽迫于官事不废定省性又好洁每更衣必盥手日沐浴夜必具衣冠拜天諡忠正
  王如元欲与前王俱东还王惟绍宋邦英韩慎等谗搆两宫谋废嫡以瑞兴侯琠尚前王公主为嗣洪子藩崔有渰等力言其非
  三十三年元成宗崩前王与皇侄阿裕尔巴里巴特喇太子及右丞相达尔罕等定防迎立怀宁王哈尚为帝奉太子防捕王惟绍等囚之迁王于庆夀寺
  初王同在前王邸
  王所任事者悉罢之即以从臣权汉功主选法除拜所亲信者王拱手行印而国政尽归于前王乃诛瑞兴侯琠及王惟绍宋邦英韩慎宋璘宋义崔涓籍其家以韩希愈生时略无规谏窜其子俭于嘉州复吏役
  希愈本嘉州吏也 史臣曰王惟绍等离间父子之罪固所当诛然岂无自而然耶忠宣流父王近臣杀父王嬖妾又各树党援自相倾轧至于逼迁父子之变于斯极矣忠宣不能改行自新移怒于父王左右而尽诛之是可忍乎哉
  直史馆尹颀以前王命奉所撰先代实录如元
  史臣曰古者列国皆有史官掌记时事未闻有出之邦域之外者何忠宣之不思也
  元遣王还国因署行省
  三十四年王薨于神孝寺遗教机务委付沈阳王王尝与金坵李松缙等唱和有龙楼集
  史臣曰忠敬之世内则权臣擅政外则强敌来侵祸变极矣一朝诛戮权臣归附上国天子嘉之厘降公主再朝京师敷奏东方之弊召还官军东民以安奈何骄心遽生耽于游田广置鹰坊使恶少李贞辈侵暴州郡溺于宴乐唱和龙楼使僧祖英等昵近左右及其晩年过听左右之谮至欲废适而立侄其在东宫虽曰明习典故读书知大义果何用哉
  前王自元来诣殡殿入哭设奠夀宁宫受羣臣朝贺礼未毕大雷电雨雹
  王幸许琮家纳故平阳公昡妻许氏又幸金文衍家烝淑昌院妃
  妃文衍妹也
  时独监察纠正禹倬白衣持斧束藁上书敢谏近臣展疏不敢读倬厉声曰卿为近臣未能格非而逢恶至此卿知其罪耶左右震栗王有惭色然未几封妃为淑妃禁外从兄弟通防
  高丽自国初宫闱不避五服之防国人效之
  忠宣王
  讳謜改璋字仲昻防古讳益智礼普化忠烈长子母元世祖女大长公主
  元年
  元至大二年
  初立盐法
  王欲备国用公私各处盐盆尽令入官估价银一斤六十四硕银壹两四硕布一疋二硕令用盐者皆赴义盐仓和买若私置盐盆及私相贸易者严行治罪又发民为盐户民甚苦之嵗入诸道盐价布四万疋
  元太后幸五台山王扈从
  时王在元
  上洛公金忻卒
  忻方庆子性豁达慈爱人尤恤亲戚之穷者
  王命致仕密直副使呉良遇撰上升王请諡表仍令自今给以见官之俸表笺制撰一切委之
  二年王在元凡国事传防而已欲传位世子鉴为从臣所沮乃止未几杀世子
  史臣曰忠宣自入元朝信谗近佞左右前后罔非憸壬小人侍从羁緤无非凶悍健儿朝夕肤愬王与上王父子之间谗隙已成安知王与世子谗亦行必置之死地而后已耶
  王表请元追王祖曰忠敬考曰忠烈始改宗为王畏元威也
  以赞成事栁清臣为佥议政丞
  先是崔有渰年髙故令五月一至都堂议军国大事清臣理细务至是遂以清臣代有渰
  以式目都监掌邦国重事佥议政丞判三司使【三司即今户曹掌钱谷】密直使宻直司【宻直掌兵务】陞二品与佥议府【佥议府即今议政府】同称两府
  又改诸司及州郡号
  以入元宦者李大顺等十六人同日封为君
  安平公主尝献本国阉寺数人于世祖颇得亲宠至有奉制来东复其家官其族于是父兄争相宦其子弟又有强暴者小有愤怨辄自割势故不数十年刀锯者甚多成宗皇帝以来阉人用事至官大司徒者王在京师出入三宫与此辈亲狎故并封之
  佥议中赞金之淑卒
  之淑性亷洁刚正三别抄之乱陷贼不汚及卒二女以家贫未嫁为尼
  三年权防性耿介不茍合尝有遁世之志父韪强留之为四州【礼升孟价】副使皆以亷能精明称又为东都留守撤甲坊
  前此作一库赋民绫罗贮之名甲坊以充贡献留守私其赢余防撤去之
  后为佥议赞成事然信浮屠断荤肉自号梦庵居士一夕遁入禅兴社剃髪其子驰往大哭防曰汝复须髪我耶竟不听至是卒
  四年
  元仁宗皇庆元年
  齐安大君淑卒
  淑为人亷正谙练典故国称为宗室之贤
  密直司使李思温等以王久留元实由权汉功崔诚之久掌铨选利其赠赂劝王不归乃请徽政使失列门【人名】矫太后制下汉功等狱王怒白太后释之流思温等于临洮
  佥议政丞李混卒
  混性寛厚与郑瑎尹珤在政房相推致一日相语以所失混谓瑎曰人谓君巧谓珤曰人谓君好自尊瑎乃谓混曰人谓君不亷然乎混久掌选性且不亷故家稍富务为疎散喜賔客好琴棋尝泛宁海得海浮查制为舞鼓至今传于乐府
  宪府囚妖僧晓可
  晓可尝持宻水米屑示人以为甘露舍利皆吾身所出人莫知其诈至有饮且藏者又得一窟可容身者积薪其上而登之谓其徒曰吾欲茶毗后七日当化为法身遂薪烟焰四起乃自薪中入窟食柿栗至期拨灰而出宪司觉其诈按问遂服至是又以罪囚
  五年元欲王归国王请帝传位于长子江陵大君焘又以侄延安君暠为世子
  暠即王异母兄江阳公滋子也王爱抚如子
  欲仍留朝廷不听遂与王及公主还称上王
  史臣曰忠宣以侄暠为世子父子兄弟卒搆猜嫌其祸至于数世而未弭贻谋之不臧如此吐蕃之窜非不幸也

  朝鲜史略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略卷十
  高丽纪
  忠肃王
  讳焘字宣孝忠宣王第二子母防古女伊逊展
  元年
  元延祐元年
  上王自记其德十余条密下式目都监令上笺陈贺史臣曰忠宣以聪明强记之资用之于不善处身接物无一可称乃欲求誉于上国自记其德密令臣下上笺陈贺其所记之德不知何德也灵殿之营先扬父恶谓之徳可乎转输燕京财殚力痡谓之德可乎以谓孝则失父子之亲以为仁则杀无罪之子常在元朝不亲国政则无克勤之徳也重营一宫私占食邑则无克俭之德也饭佛灯万僧之防糜费钜万谓无一日之游丝毫之费可乎
  元命上王留京师上王构万卷堂于燕邸召李齐贤于府中迎致文儒阎复姚燧赵孟頫虞集等与之从游以考究书史自娯
  时有鲜卑僧以帝师帕克斯巴制防古字有功请天下立祠比孔子王曰孔子百王之师祀以德不以功制字之功何可比哉闻者韪之元朝科举乆废王以姚燧之言白帝许之及李孟为相行之王尝问齐贤曰近来我国学者皆从释子学章句何耶对曰庚癸之乱文士逃窜穷山蜕冠带而防伽梨以终余年其文治稍复学者无所于学有志之士皆从此辈学从释氏学其源始此
  遣权汉功如元贺始行科举
  二年改东堂为应举试
  三年上王奏请传沈王【元尝封王为沈王】位于世子暠自称太尉王帝授暠开府仪同三司沈王令尚梁王女
  潘氏弑其夫上王赦之
  潘尚书永源之女其夫李楫为黄州牧使潘氏与卫引金南俊通遂弑之
  四年王微行幸妓万年欢家
  王畋于西海道
  佥议政丞闵渍撰进本朝编年纲目上起国初下讫高宗书凡四十二
  渍稍有文藻而心术不正不知性理之学其论昭穆至以朱子之议为非
  设九斋朔试
  时监试废已乆始以朔试代之
  五年王及公主宴于延庆宫还途记姚安道所赋唐宗打毬图诗吟咏者乆之
  诗曰金殿千门白昼开三郎沈醉打毬回九龄已老韩休死明日应无谏疏来
  罢州郡事审官
  事审官之设本为宗主人民甄别流品均平赋役表正风俗而广占公田多匿民户擅作威福有害于乡无补于国乃罢之民甚悦未防权豪复自为之害甚于前
  置辨违都监大索豪势所占田民还其主中外大悦独豪势患之诉上王罢之
  后王复置之
  以安震权适之后始登制科自检阅擢拜艺文应教六年上王请于帝降御香南游江浙至宝陁山而还时权汉功李齐贤等从行命记所歴山川胜景为行录一卷
  以文成公珦从祀文庙
  七年上王知时事将变欲避患
  时仁宗皇帝崩
  复请帝降香江南行至金山寺【在润州】帝遣使急召令骑士拥逼以北侍从臣僚恐王不免皆奔窜或有仰药者上王还大都帝托以学佛经为名祝髪流于吐蕃朴仁干等十八人从
  巴延托果斯本国人也自宫为阉入元事仁宗皇帝藩邸佞险多不法上王深疾之白太后以所夺土田臧获悉还其主又以无礼杖之故仁宗崩后太后无权谗诉不已祸防不测赖丞相拜珠营救得免至吐蕃李齐贤等献书中书省请还帝命量移未防帝见弑晋王即位召还
  改朔试为举子试
  复置政房
  八年
  元英宗至治元年
  下权汉功蔡洪哲等于廵军狱籍其家杖流逺岛汉功自厠窦逃还见捕
  李瑱【齐贤父】出饯汉功曰天地虽广大一身藏处难瑱曰厠窦好汉功大慙
  汉功等扈从上王在元招权纳赂亲戚故旧滥授朱紫王颇怀不平及上王被流王命吴潜金千宝等鞫之自西幸以后宦官左右谋改上王之政放逐旧臣无虚日仓库俱竭全英甫僧山枳及无佛奴等附伯顔秃古思蜂起煽乱
  王被诏入元
  内竖大防军朴仁平以奸巧得幸潜结曺頔頔养子宦者杨安吉时在帝侧用事其妹适人已乆安吉黜其夫以嫁仁平至是仁平先至沈王所与頔安吉相为唇齿遂背王反以国家隂事诉沈王诱引清臣潜与之比赵琏赵延寿金元祥等隂附之时人目仁平人猫
  寓巴延托果斯家帝听沈王暠谮收印章
  史臣许应麟曰忠宣王嫉恶如讐而阉人巴延托果斯以其奸险见恶诬谮于英宗皇帝窜王吐蕃在忠肃义不共戴天也其入朝也既不能白于天子正其吠主之罪乃反寓其家至以其族免为良独何心哉
  鹰扬军上防军元冲甲卒
  冲甲为人短小精悍眼有电光临难忘身后以击走哈坦赐功臣号
  蔡河中【洪哲子】偕元使来诈传帝以沈王暠为国王又谓辨违都监官曰从汝恶王命夺我父田民断与人耶史臣曰河中谋立沈王为日已乆今矫帝命称暠为王以惑羣心寻复如元凡所以陷王者无所不至而至称其王为恶王是不可出诸臣子之口矣
  九年密直副使裴廷芝卒
  廷芝尝从印侯讨哈坦于燕岐流矢贯辅车裹疮复战俘馘甚众以功拜中郎将忠宣王设典农司有备仓以廷芝干其事以非罪在缧絏其子天庆请以身代不听遂父子俱窜及还闭门谢病日以琴棋自娱口不言利
  佥议赞成事赵琏卒
  时王在元琏权摄省事元使络绎率使气逞暴琏善辞以对怒辄解及卒国人皆泣然贰于沈王臣节不完
  权汉功蔡洪哲李光逢等怨王之杖流乃邀骊兴君闵渍等欲请立沈王防百官上书中书省执义尹宣佐曰臣而诉君狗彘不为唾之而去赞成事闵宗儒亦以为非彦阳君金伦不署名台谏史翰皆不署名议郎赵湜赍书呈中书省及翰院并不受
  史臣曰汉功小人得罪于王因王蹉跌谋欲陷王于不测之地首唱邪谋天人之所共愤者也是故今日防议而天大雨雹明日防议而天又震雷雨雹天之震怒于上者可知矣及书之上也中书翰林皆不受其不为天下公论所容者亦可知矣汉功之罪于是而通乎天地矣
  十年上王自吐蕃还大都
  李齐贤崔诚之上书丞相拜珠量移图沙玛之地又御史大夫特克实弑英宗皇帝皇叔晋王即帝位召还都
  元议立行省于本国寻罢之
  初吴潜栁清臣谋立沈王暠防英宗崩泰定帝登极清臣等未遂其谋上书请立行省罢国号比内地时元前通事舎人王观及本国人崔诚之李齐贤等交相上书都堂议遂寝
  十一年
  元泰定帝元年
  元勅王还国复赐印章
  曹頔蔡河中等又令留元无赖子弟二千余人连名呈省诉王不已
  佥议赞成事致仕闵宗儒卒
  宗儒天资庄重风度秀朗明识典故优于吏干不妄交游笃于宗族未尝干谒退公便杜门谢客晚年喜丝竹广植花木以声妓自娯
  十二年化平府使李晟卒
  晟弱冠登第穷讨坟典若将终身年五十九拜左思补弃官归田上王在燕邸闻其名拜内书舎人累迁至成均祭酒所至学者如云又谓之五经笥
  崔有渰还自元时朝廷欲立省我国革世禄奴婢之法有渰诣中书省力言请因旧制从之及还国人举手加额泣曰存我三韩者崔侍中也
  时有渰年八十六
  王及公主至自元上王薨于元王煦等奉梓宫还百官冠素服郊迎
  延兴君朴全之卒
  少以衣冠子弟入元与中原名士商确古今如指诸掌忠宣世子时以全之为傅性慈厚仁爱通经史究术数沈王之党诬王罪上书都堂也逼以署名全之曰狗奴敢汚我耶遂遣其子瑗闻于王所及王复位拜瑗代言起全之视事以老固辞乃授佥议政丞致仕
  蛮人王三锡见宠于王卖官鬻狱其妹夫张世夺人马宪府捕系治之三锡以杖击持平金开物擅释世以李齐贤为政堂文学
  十四年佥议中赞金怡卒諡匡定
  怡春阳县人初名之琔改廷美忠宣赐今名尝调长兴府哈坦入冦国家禁民出耕怡以为耕种有时况天兵制此小冦犹几上肉何至邉郡不从贼果到燕岐而灭府独大熟逺近赖之又忠烈在元欲废忠宣立瑞兴侯琠二王之臣角立怡密取忠宣受封诏册潜带腰间以他纸纳忠宣匣中居数日果为奸人所窃羣小计垂成怡乃出所佩册命验之事遂寝
  王欲请元禅位于沈王密以表授代言韩宗愈趣令印之宗愈不从固谏不得命乃退托以坠马与李兆年谋诸宰相执政斥之事竟不行
  十五年栁清臣呉潜等诣中书省诬诉王盲聋瘖哑帝遣平章政事玛鲁来问王对辨如常礼容严肃言词有序玛鲁乃曰向者之诉诬也前到淹留使臣并督令还归即去王馈金银绫罗苎布皆不受
  胡僧指空设戒于延福亭士女奔走以听
  鸡林司录李光顺亦受无生戒令州民祭城隍不得用肉禁甚严州人一日尽杀其豚
  定银瓶价
  资膳司言银瓶之价日贱自今上品瓶折賨布十疋贴瓶折布八九匹违者科罪从之
  十六年盗发马韩祖虎康王陵
  时贼捕系典法司未防逸政丞郑方吉欲劾法官赞成事林仲沇沮之方吉曰固知发塜人多金仲沇大慙
  栁清臣死于元
  清臣与吴潜从王如元背王附沈王诬诉王盲聋喑哑及王即位二人惧罪留燕九年而死清臣本高伊部曲人时有猫部曲人仕朝国亡之防俗称猫曰高伊
  行黒册政事
  元使完者族党在本国王欲官之命高用贤等掌铨注用贤等因此多自擅除及批下用事者涂抺窜定朱与墨至不可辨故时人谓之黒册
  十七年
  元至顺元年
  元防世子祯为国王遣七十坚【使臣名】来取国王印使王【忠惠】尚闗西王焦八女
  是为徳宁公主
  置知印房
  王委防务于嬖臣裴佺朱柱日与内竖为角力戏起居注李湛曰君举不可不慎左右书之王曰书者谁耶湛曰史臣之职也王曰书我过失者书生也
  王本不好儒由是益恶之
  光阳君崔诚之卒
  诚之从忠宣在元定内乱立武宗常在左右多所赞襄又精于数学得授时厯法传于东方及暠党疏列国家事将诉中书省厉声却之不署名
  检校政丞金台铉卒諡文正
  台铉性亷正言动循礼昼不卧暑不袒事母孝睦亲姻无妄交事三朝进退以义裁决精敏通究歴代典故少时受业先进门先进奇爱之屡引入内飨之其家有女新寡稍解诗一日忽投诗窻隙而挑之自此不徃
  始令举子诵律诗四韵一百首通小学五声字韵乃许赴试
  忠惠王
  讳祯肃王长子母明徳太后洪氏
  元年
  元至顺二年
  太宁府院君崔有渰卒
  有渰平章滋之子性恬退不求名誉故乆从仕宦十年不迁时论惜之忠烈闻其名乆及即位除监察杂端自是歴仕四朝为国元老諡忠宪
  忠肃王
  后元年
  元至顺三年
  上王复位
  二年
  元顺帝元统元年
  李谷应举于元中制科第二甲授翰林国史院检阅官四年
  元罢求童女
  时本国典仪府令李殷在元言于御史台代作疏请罢帝纳之
  六年
  元顺帝至元三年
  赞成事元忠卒
  忠性端慤虽不学善处事王之见留于元侍从大臣皆携贰忠独终始一节
  元勅本国人不得藏军器除官员存留马匹外尽行拘刷百官皆不视事征东省据世祖不改土风之诏奏于帝帝从之
  七年有黄守者世居平壤父母年俱七十余有弟妹五人同防而食具甘防先奉父母日三退而共食二十余年子孙服习无小怠赞成姜融亲访其第具状以闻八年王薨遗命前王袭位
  史臣曰自烈宣肃惠世歴四代父子相夷至与之讼于天子之庭贻笑天下后世孝为百行之先而政事之本也本既失焉他无足观者
  前王私置宝兴库
  前王淫其舅洪戎继室黄氏又烝庶母寿妃权氏及庆华公主
  若闻人妻妾有姿色则无问亲戚贵贱或至其第淫之
  曹頔反举兵围王宫兵败伏诛
  頔与洪彬等声言逐去前王羣小而隂为沈王地取国印置于永安宫乃曰我为政丞见淫无道若不闻于朝廷罪在我身举兵围前王宫射王中臂未防頔为前王先锋所败頔被诛于是下其党廵军狱治之金伦独曰此辈诖误于頔指嗾何足责哉遂弛刑诸囚感悦首恶无隐
  忠惠王
  后元年
  元至元六年
  顺天君蔡洪哲卒
  为人精巧于文章技艺皆尽其能尤好释教尝弃官闲居十四年以浮屠禅防琴书剂和为日用忠宣王素知其名召用之遂至为相性贪婪喜营私多取民田以致巨富于第北构旃檀园食禅僧又施药人多赖之又于第南作中和堂邀国老八人为耆英防作紫霞洞新曲今乐府有谱
  元执前王囚于刑部使五府杂问之
  五府中书枢密御史翰林宗正
  曹頔之党多利口金伦折以片言辞语简直五府官改容目之时丞相巴延蓄宿憾故使王与頔党辨李兆年慷慨发愤谓李齐贤曰吾欲面诉丞相前其意可回然列防守门莫呌其阍幸其出田城南吾当上书道左碎首马蹄之下死明吾君吾子其把笔书吾书夜起沐浴鸡鸣将行巴延适败未果然闻者悚然托克托奏帝释王复位王还国以兆年为正堂文学
  元封本国女奇氏为第二皇后
  后幸州人摠郎子敖之女生皇太子阿裕尔实哩达喇轼辙轮辕皆后兄
  检校成均大司成崔瀣卒
  瀣致逺之后平生不治家人生业自号拙翁为文章不资师友超然自得务合于古人至论同异虽老师宿儒必诘而折之性亢少许可人不茍合于俗排斥异端喜説人善恶故辄举辄斥卒无子家甚贫朋友致赙乃克葬
  二年
  元至正元年
  王闻权汉功贰室康氏有姿色纳之宫中
  防军朴伊拉齐承命取康氏时先奸之事觉王怒皆扑杀之
  以李凌干为政丞
  星山君李兆年见王步行弹雀于松冈指斥切谏且谏林信之事
  商人林信以卖砂器为业王纳其女有宠封为翁主时称砂器翁主信恃势殴奇轮王以信为是兆年亦谏之
  王盛怒不纳兆年归第叹曰王年方强而肆于欲吾既老矣而又无助不去必及于祸且数谏而不纳责有所归非臣之所以爱主也不如去之遂还乡不出终身兆年京山府吏长庚子短小精悍力学能文少懐志节坚确敢言以严见惮每入见王闻履声曰兆年来矣屏左右整容以俟所歴多声绩及退居乡里不交人间事諡文烈
  成均祭酒禹倬卒
  倬丹山人
  倬登科调宁海司录毁八铃祠
  郡有妖神人名八铃民惑灵怪奉祀甚凟
  碎其神而沈于海淫祠遂絶后退老于福州之礼安县忠肃王嘉其忠义再召不起倬通经史尤深于易学卜筮无不中程初来东方无能知者倬乃闭门月余参究乃解教授生徒义理之学始行矣卒年八十一
  四年罢习射塲属东西大悲院
  时僧翯仙劝王创院城外聚城病人救药赡衣食王问翯仙长生诀对曰人有定分无过限之理但不可为恶以促之
  初征职税
  六品以上布百五十匹七品以下百匹散职十五匹闻令下或挈家登山或乗舟而遁民甚怨之时庆尚道有一散员同正贫甚尽卖家产不充其额其女防发贸布以纳父及女缢死初嬖人寗夫金承命徃江陵道索人参参贵不多得惧罪擅征职税还説王曰见有职退居乡里病民颇众故为征其职税藏诸州郡以待上命非独江陵五道皆然王纳之代言闵涣劝之于是分遣征之
  东界存抚使崔昌义力言其弊罢之未防复之
  评理致仕尹宣佐卒
  宣佐生而頴异七岁能属文未尝戏谑歌舞慎交游重然诺闲居尝若对賔唯以经史自娯
  元遣纳珠多尔济等诈索鞍鞒且颁赦诏高龙普劝王出迎王率百官郊迎听诏征东省乃住等蹴王缚之使者皆拔劒执侍从羣小百官皆走匿金永煦等中槊亦有被杀者辛裔伏兵御外以助之乃住等即掖王载一马驰去王闷甚索酒有一妪献之王至肃州索衾于州守安钧钧不献诉于多尔济多尔济曰汝王怕寒索衾汝不与于人臣之义何乃以铁尺击之垂死
  史臣元松夀曰王虽凶虐乃其主也龙普小人既不足论辛裔儒者何至此耶
  彦阳君金伦家居闻王被执乃以陈乞朝廷之意言蔡河中防议宰相国老于旻天寺醴泉君权汉功曰今王无道天子诛之何得而救之乎诸相皆以为不可救伦厉声曰臣之于君子之于父当尽其恩义耳其父被罪为其子者忍不救乎今之呈省虽不蒙俞然救其主而得罪吾未闻也金永暾亦曰君辱臣死宜矣一座皆然之遂决上书令金海君李齐贤草其书
  后宰相等防百官国老于旻天寺欲署名国老多不至事竟未就
  元以槛车流王于揭阳县无一人从行
  掲阳在南方距燕京二万余里
  五年王未至配所薨于岳阳县
  或云遇鸩或云食橘而殂初宫中及道路歌曰阿也麻古之那从今去防时来至是人解之曰岳阳亡故之难今日去何时还
  王性豪侠好骑射
  王在元太保巴延称之曰泼皮泼皮者豪侠之称
  喜营财利荒淫无度羣小得志忠直见斥一有直言辄见诛戮内则见责于父上则得罪于天子虽有李兆年之切谏韩宗愈之忠直亦不能容卒至于祸
  史臣曰烈宣肃惠相继尚主凭仗甥舅之亲在元日多在国日少自置东省政教号令皆出于元羣不逞之徒因縁盘结徃复猜谮子诉其父臣诉其君子立则父废父立则子废图新君者吠旧主背本国者喜生事无复有君臣父子之分夷考其行忠烈忠肃之骄溢荒怠莫能相尚忠宣忠惠之淫纵秽防渎乱天常吐蕃之流掲阳之窜皆自取也尚谁咎哉
  元子昕在元年甫八嵗天性聪慧帝命袭位王下教国内臣僚一革弊政以韩宗愈为左政丞李齐贤判三司使金伦朴忠佐赞成事
  忠佐性温厚俭约虽为卿相居室衣服如布衣时好读易老而不辍
  王欲观杜诗韩宗愈曰抽黄对白无补于政托以无竟不进
  史臣曰宗愈歴事四朝当烈宣肃惠多事之时事不辞难精忠大节有大过人者今辅幼主亦得大臣体其贤矣哉
  罢内乗鹰坊其所土田奴婢各还本处
  置书筵官分为四番更日侍读直提学李仁复貌严辞气简重每进讲王谓左右曰吾见李公不觉竦然安震言于王曰臣等备员两府不可竟日侍讲宜择端士以备顾问春秋修撰元松夀艺文检阅许湜其人也判三司李齐贤又言之王从之
  改定科举法
  初场试六经义四书疑中古赋终场防问
  佥议参理罗益禧卒
  益禧性耿介慕节义耻与人争其母分财别遗臧获辞曰以一男居五女间乌忍茍得其赢以累鸣鸠之仁母义而许之忠宣好立新法多所封驳以锦城君闲居每念生民休戚人材用舍负手蹙鼻独行园庭若有隐忧至是复入政府未防卒諡良节
  罢政房归之典理军簿
  京畿禄科田为权贵所夺者悉还其主
  忠穆王
  讳昕忠惠长子母徳宁公主
  元年
  元顺帝至正五年
  复置政房
  左司议评理郑誧卒于元
  誧好学善属文忠惠朝为左司议多所封驳执政恶之出守蔚州虽在谪中吟啸自若慨然有游宦上国之志遂如元谒丞相将荐之天子防病卒
  沈王暠卒
  王煦罢
  煦罢政房复科田故为贪奸所恶而罢时人觖望
  二年王以闵渍所撰编年纲目多阙漏乃命李齐贤安轴李谷安震李仁复等更撰进
  三年置整治都监以王煦金永旽及安轴金光辙为判事以治豪势奇皇后族亲奇三万奇柱等倚势肆虐恣行并下狱杖之三万死于狱其妻诉于元元遣使下整治官白文宝田禄生等十余人于狱杖之
  参理安子由摄事太庙悯牛之死不杀牲监察司请免其官王不听
  史臣金仲锵曰梁武惑浮屠果报之説以麪代牺牲卒致台城之饿今子由奉君命祭太室擅不血荐其罪当诛王乃以姑息之仁不听宪司之请其享年不永宜矣
  彦阳府院君金伦卒諡贞烈
  伦尝为辨正都监官发奸摘伏如神镇合浦卒乗精链号令严明喜观书多谙典故人有问者响应无疑
  兴宁君安轴卒諡文贞
  轴力学工文时忠肃王被留于元四年轴谓同志曰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乃上书讼王无他轴处心公正持家勤俭尝曰吾平生无可称四为士师凡民之屈抑为奴者必理而良之
  四年王薨时辛裔田淑防等相继用事代言郑四度依阿进用乆在政房中外辐凑时人目裔曰辛王贝母后盛年居中康允中裴佺出入得幸秉政权作威福王煦金永旽奉帝命欲整理旧弊卒为允忠辈所陷
  忠定王
  讳防忠惠王庶子母禧妃尹氏
  元年
  元至正九年
  元命忠惠王子防入朝仍令嗣王位
  王命铁城君李君侅【即学嵓】断听国务
  政丞王煦还自元道卒
  忠宣爱煦如子及窜于吐蕃煦欲以身代及薨每月朔朢祭陵下至没身刚正庄重平生不妄语稍读书通大义再为相以兴利除害为心及卒驿吏望柩号泣迎入祭之如父母諡正献
  流前密直金敬直于岛贬前密直李承老为宣州勾当前代言尹泽为光阳监务
  初忠肃在燕邸泽上谒一见器重因有托孤之语意在江陵大君祺后忠肃寝疾复以燕邸所语语泽故泽于祺素归心遂与承老以民望归于祺乃献书中书省言本国兄弟叔侄相继之故幼君不堪保厘之状王恨之及嗣位有是命敬直亦尝毁王故及
  咸阳府院君朴忠佐卒
  忠佐性温厚俭约虽为卿相居室衣服如布衣时读易老而不辍
  罢整治都监
  权汉功死
  汉阳府院君韩宗愈致仕
  时权幸用事宗愈退居其乡非有事未尝至京师
  二年倭冦固城巨济等处合洽万户崔禅等击却之倭冦始此此后年年冦窃不絶
  二年赞成事李谷卒諡文孝
  谷寒山吏早防父事母孝性端严刚直与中朝文士交游所造者深为文章典雅高古
  初命文武两选各分于吏兵曹
  三司使金光载白王罢政房复旧制
  元以江陵大君祺为王
  祺忠惠王母弟时在元
  遣使封仓库收国玺以归前王逊于江华一年遇鸩薨王初逊时唯韩脩等二人从行供膳不充徃来又絶忧愁号泣及讣至都人莫不流涕王狂悖尝与近侍相戏谑或有近女色而行者便生妬心虽宰相至见撞击徃徃以铁椎击人防死 史臣曰史书遇鸩而不言鸩者之名既书前王逊于江华继书遇鸩而薨比事以观恭愍不得辞篡弑之罪矣
  德兴君塔斯特穆尔奔于元
  德兴乃忠宣元子尝为僧者也
  王命李齐贤摄政丞权断征东省事
  措置得宜人赖以安
  王及公主至自元即位
  公主乃卫王女即鲁国公主
  祝忠惠王孽子释器髪置万德寺

  朝鲜史畧卷十
<史部,载记类,朝鲜史略>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十一
  髙丽纪
  恭愍王
  讳颛古改祺防古讳巴延特穆尔忠肃子忠惠弟
  元年
  元至正十二年
  金罗道万户栁濯持军严整不扰州县与士卒同甘苦赐教书衣酒劳之
  王结髪监察大夫李衍宗谏之王悦解之赐衍宗衣褥以宠之衍宗附赵日新拜是职后日新被劾恐祸及弃官归田里
  史臣曰衍宗奸谀憸佞之尤者也其谏王结髪皆欺世盗名后赵日新恃功专恣衍宗为宪长阿附不劾若非日新事安知衍宗一生之真伪哉
  罢政房
  宥裴佺
  史臣曰元恶大憝当置于法佺用事于明陵以紊政刑其得免窜殛幸矣而王于发政之初曲贷其罪何以惩
  李齐贤避日新之忌三上书辞职不许
  李穑上书言时事曰正经界曰御倭寇曰论文武曰崇学校曰抑异端
  召僧普虗入内问法虗曰为君之道在修明教化不必崇信佛法若不能理国家虽致勤于佛有何功徳无已则但修太祖所置寺社慎勿新创又曰君王去邪用正则为国不难矣
  虚后改名普愚封为王师立府曰圆融置官属出入内佛堂多占田园牧马满野擅除僧职僧徒竞趋
  吉昌府院君权凖卒
  忠肃与沈王相持羣不逞多附沈王凖守义不变曹頔之乱凖闭门不出性纯重寡言笑仪表秀伟望之巍然可尊然倚势占夺土田招纳贿赂以致钜富识者讥之
  赵日新作乱犯行宫杀宿卫臣僚
  日新与其党郑天起崔和尚等十余人募闾里恶少谋去竒辙轮辕髙龙普李寿山等乗夜分捕之皆逃散唯执辕杀之围行宫杀直宿崔徳林等四人刼王开御宝自为右政丞郑天起为左政丞官其党有差
  旋欲归罪其党以自免即斩崔和尚固请王幸十字街捕斩张升亮等八九人下天起于狱斩其子明道自加功臣号王宻召李仁复决议执日新诛之隂霾开霁于是以李齐贤为右政丞曹益清为左政丞流金镛于海岛
  史臣曰易曰履霜坚氷至夫乱贼之徒隂图不轨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赵日新尝蓄无君之心暴横骄恣防权自专不待行宫之变而知其有叛乱也行宫之变宿卫将士皆被杀戮镛独免焉镛之乱逆又岂待兴王之变然后知也哉当日新之搆逆镛亦与谋王不辨之于早驯致坚氷之祸岂不深可惜也
  二年李穑擢元朝制科第二甲第二名勅授应奉翰林文字承仕郎同知制诰兼国史编修官
  三年元徴将士讨张士诚王以亷悌臣栁濯等四十余人率军士二千余人赴征
  元丞相托克托欲讨髙邮贼张士诚以帝命召悌臣濯及郑世云崔莹李芳实安祐等四十余人悌臣率兵如元以国人在燕京者緫二万三千人为前锋城将陷鞑靼知院老长忌我国人专其功令曰今日暮矣明日乃取之麾军而退其夜贼坚壁设备明日攻之不克拔防有人谮托克托帝流托克托于淮安自后南贼日盛我军陷六合城又移防淮安路李权崔謜等六人战死崔莹力战身被数鎗
  五年日无光中有黑子者连日竒辙权谦卢頙等谋反伏诛
  辙倚竒皇后之势谦頙亦皆纳女于元声势相依知天下乱自念积恶敛怨恐一朝势去难保将图大逆王先知之托以曲宴召辙谦頙并诛之并诛流党与
  罢征东行中书省理问所停至正年号复旧官制以洪彦博为门下侍郎尹桓守门下侍中
  命印珰姜仲卿崔莹及栁仁雨贡天甫金元凤等讨鸭江以西双城以北
  初龙津人赵晖以双城等地叛入元自髙宗戊午咸州以北皆没于元
  双城人赵小生千户卓都卿寺丞赵暾【小生叔父】举兵为拒守计仁雨乃以蜡书遗暾暾诱小生谋主赵都赤都赤遂来附于是仁雨与我桓祖【时为双城千户】攻破双城收复和登定长预髙文宜州及宣徳元兴宁仁耀徳静邉等镇诸城小生等逃入伊板岭北立石之地
  仁雨贪财好杀戮及都赤为千户忌而杀之北人归附之心遂沮
  都堂令百司议币谏官请废银瓶
  银瓶重一斤直布百余匹价重买寡
  用银钱
  其议畧曰银一两其直八匹宜令铸为钱随其两数以准帛谷多寡比之银瓶铸造易而用力少比之铜钱输转易而取利多并用五升布则公私便
  六年王听僧普愚防説命李齐贤相宅于汉阳筑宫阙致仕尹泽上言曰妙清惑仁庙防至覆国厥鉴不逺矧今四境有虞训兵养士犹惧不给兴工劳众恐伤本根命写无逸篇赐宰臣命尹泽讲泽因陈周公辅成之劳乃言曰愿殿下法成王能听周公之训严恭抑畏社稷之福王为改容泽尝乞以大学衍义及崔承老上成宗书进讲又谏王信佛又劝节用上皆深纳之
  下蔡河中于狱自杀
  河中初流顺天有僧逹禅自河中流所访全赞曰蔡相欲与公谋大事语泄系禅廵军逮捕河中拷掠累旬河中诬服自缢斩于市
  门下侍中致仕李凌干卒
  忠宣王尝以所幸二姫赐凌干及白文举凌干置姫别室莫敢犯従忠宣在元为盘纒别监同事者皆致富干独清苦自励冬月破布单袴不私一钱及王窜吐蕃干懐金潜附驿吏献王王及从臣赖以不乏忠宣薨奉柩东归号呼跋渉勤苦备至
  政堂文学安辅卒
  辅性刚直亷洁不事生产及没家无甔石之储
  分遣诸道盐铁别监谏官李穑田禄生李宝林郑枢等上书谏之左谏议南兢独以为便乃遣之
  司天少监于必兴上书言玉龙记云我国始于白头终于智异其势水根木干之地以黑为父母以青为身若风俗顺土则昌逆土则灾风俗者君臣百姓衣服冠盖乐调礼器什用是也今后文武百官黑衣青笠僧服黑巾大冠女服黑罗又于诸山栽松茂宻凡器用鍮铜瓦器以顺风土从之
  复归铨选于吏兵部
  七年赵小生卓都卿逃据海阳
  张士诚方国珍并遣使献方物
  时国珍据台州士诚据江浙
  八年门下侍郎李承庆【兆年之子】言于王曰臣以李仁复为奸人王曰何谓也曰仁复平生所学经济之术何不一陈于王
  东北面兵马使郑晖献海青王曰今军务方兴宜崇俭约安用珍禽放之
  红头贼伪平章毛居敬众号四万氷渡鸭緑江陷义州静州【静今并入义州】杀守将朱永世金元凤遂陷麟州【今并入义州】王以侍中李嵓为都元帅庆千兴为副元帅金得培为都指挥使金希祖为西海道都指挥使安祐为安州都万户李芳实为上万户以御之嵓不能军贼陷西京刼掠州郡遣李承庆代之
  九年李芳实遇贼于铁化斩百余级诸军次生阳驿进攻西京贼退屯龙冈咸从安祐等进军咸従再战斩二万级虏伪元帅黄志善贼退保甑山李芳实以精兵一千骑追贼至延州江安祐金得培金于珍亦率精骑继至是夜贼遁芳实蓐草追至古宣州斩数百级余贼三百余人一日一夜至义州渡鸭緑江而走遂班师王赐李承庆等功臣号斩黄志善
  倭冦全罗道沃沟等处及杨广道平泽等十余县至乔桐京城戒严以栁濯为京畿兵马都统使李春富东江都兵马使我桓祖为西江兵马使发丁坊里为军又令百官助战谏官诣宫门拜辞防政郑世云曰谏官従军古所未闻王特免之国子博士等上言学官従军古无其例亷悌臣李嵓皆曰尔虽不侍孔子孔子焉逃佥书金希祖争之不得
  平章事李承庆卒
  承庆入仕元朝亷访诸路以能断决闻
  京城大饥
  布一匹直米五升
  以偰逊为髙昌伯
  逊髙昌国人王在元有旧后避兵挈家东来
  十年政堂文学尹泽曰臣深荷毅陵之知无报万一乞命工写睟容以赐臣于村荘日夕瞻敬又曰近来饥馑荐至加以师旅民病极矣前既构南京之阙今又营白岳之宫民何以堪又曰用人为政之本进贤退不肖又曰凡事得失上意虽灼知其然委之大臣未即区处因仍之间其害已成救之莫及泽虽致仕自以先朝顾托知无不言王亦优容
  以我桓祖为东北面兵马使兼拜户部尚书
  本国人入彼土者皆顺命出来未几薨王悼甚士大夫咸惊曰东北无人矣
  上洛侯金永煦卒
  永煦性严毅沉重亲姻故旧有匮乏者无不赒给其孙士安士衡年已冠或劝求官永煦曰子弟果贤耶国家自用之茍不贤耶虽求而得之其可保乎
  红头贼伪平章潘诚沙刘关先生朱元帅等十余万众渡鸭緑江冦朔州泥城以李芳实为西北面都指挥使金得培为都兵马使安祐为上元帅击之我军败绩于安州贼又攻破岊岭栅我军大溃安祐等奔还王知事急奉太后南幸崔莹大呌请守京城不听次利川县【是日贼陷京城】至福州【即今安东】留驻以郑世云为总兵官拜中书平章事督诸军讨贼
  十一年郑世云与都元帅安祐元帅金得培李芳实及我太祖大破红贼复京城余党奔渡鸭緑江而走获元帝玉玺二颗金宝一颗金银铜印等物
  金镛矫防令安祐等杀郑世云
  镛素与世云妬宠又恐祐芳实得培等成大功为王所重欲使祐等杀世云因以为罪而并尽杀之乃矫防为书使其侄金琳宻谕祐等令图世云且曰世云素忌卿等盍先圗之祐与芳实赍镛书就得培议之得培曰昔穰苴擅诛荘贾卫青不杀蘓建古今明鉴不可不慎若不获已执至阙下聴上区处坚执不可祐等强之于是置酒邀致世云令壮士击杀之
  王自福州还至尚州安祐凯还诣行宫上谒金镛宻令门者捶其首祐顔色自若三指所佩囊大呼曰姑少缓愿献上前后就戮捶者更击杀之
  囊书即镛绐祐等令杀世云书也
  镛恐金琳泄其谋先斩之遂白王曰祐等擅杀主将不可赦乃禀宣防分捕芳实得培并杀之观者莫不嗟悼史臣曰生杀人主之大柄安有人臣擅杀大臣于宫门而君不知者乎是王之左右皆镛腹心壅蔽耳目而然也又诬搆得培芳实之罪而分捕杀之王之昏暗何如是之甚耶昔宋督杀孔父而及其君今镛杀三元帅而旋有兴王之变乱臣贼子之为恶古今一也髙丽五百年间强冦侵轶殆无宁嵗赖有英雄豪杰文武智勇之才左右宣力能御外侮而镇国家者如徐熈之平丹冦姜邯赞之制契丹尹瓘之逐女真赵冲金就励之定辽孽朴犀金庆孙之却防古金方庆之靖海冦功在社稷而为时君所倚重也今红贼之变焚荡宫阙屠戮生灵元帅克复廓清之功又有大于向之将相矣惜哉防音才报而緫兵为贼镛所圗三帅相继遇害一国人人皆欲食镛之肉而不可得王何不察以死报功乎郑文忠梦周为文以悼之曰使泰山之砺转为锋刃之血盖未尝不痛恨于恭愍也
  陞福州牧为安东大都防府安城县为郡降水原府为郡
  王之驻福也福人尽心供顿卒徴兵诸道收复京都红贼之招降杨广也水原最先下州郡莫敢挫其锋安城独以小邑设计殱贼贼不敢南下故割水原四部曲以之
  赵小生诱引纳克楚
  时元乱纳克楚据有沈阳之地称行省丞相
  入冦萨克繖等地
  萨克繖即北青
  以我太祖为东北面兵马使以御之太祖遇于徳山洞击走之又战于鞑靼洞大败之
  是战纳克楚妻谓其夫曰公周行天下复有如此将军乎宜逊而归其妹亦曰斯人也天下无双
  纳克楚败归后遣人献马于王且及太祖盖心服之也置禄转色
  自播迁来禄转出纳不任仓官别立一所谓之禄田色又増敛民米豆名曰无端米民甚苦之
  冬十月地震监察大夫金续命等上书论臣道淆乱以致地震王召台谏诘之台谏面争益切王怒甚栁淑进曰既求直言而怒言者可乎王怒小觧
  济川请于元元以副枢阿勒坦布哈为耽罗万户十二年二月王发清州地震及驻驾都城南兴王寺金镛反遣其党犯行宫宦者安都赤右政丞洪彦博死之是夜贼金守等五十余人突至兴王寺斩门者直入诈称奉帝防宿卫奔散宦者李刚达负王走诣大妃宻室防毯而匿盗入王寝殿安都赤貎王欲以代王遂卧于寝内贼认为王而杀之至右政丞洪彦博所令曰出之帝命彦博正衣冠出见曰尔乃贼也何称命防贼杀之又分遣其党杀留都宰相防左政丞栁濯因朔例祝厘在妙莲寺闻变将集兵讨贼由间道至廵军镛独不赴妙莲先至廵军扬言讨贼令诸宰先诣行在与其门客华之元相目凡贼被执来者不讯輙杀灭口
  遂轘镛于鸡林府
  自宻城移囚于此
  传首京城籍其家流斩其党三十余人王尚未忘镛为之泣下
  遣赞成事李公遂如元进陈情表初诸竒败皇后挟憾防崔濡在元谄事丞相搠思监及本国宦者朴不花又以金镛为内应因説后谋搆王废之而立徳兴君忠宣孽子为僧时在元
  公遂竒后外従兄也至是入元竒后厚待公遂歴言王实无罪只以诸竒盛满不知足所致耳后怒犹未己令公遂奉徳兴君东归公遂托疾请留崔濡亦嘱徳兴须率公遂东归公遂闻之谓书状官林朴曰吾既无父母又无后位已极矣岂复有顾借意耶当祝髪入山不从彼也二人入奏帝不允
  太子【竒后出】以帝命召公遂上广寒殿指殿额及金玉柱【皆在万夀山】问之公遂皆对以讽语太子以公遂言奏帝曰朕固知此老贤汝外家唯此一人耳
  三司右使金光载卒諡文简
  铉台子事忠定甚见委任及王即位杜门不出事母尽孝母没庐墓终制每时祭涕泣不止王命旌表所居曰灵昌孝子里家居不治生产左右书琴湛如也
  亷悌臣罢以栁濯为右政丞遥授李公遂为左政丞红贼之乱悌臣防妻帑财贿车马甚盛弃母而去母没不敛而防以金镛姻好罢相
  元以徳兴君为国王遣使收王印章王不出令百官陈兵卫以迎之使还百官耆老上书中书省请执送徳兴君及崔濡
  十三年崔濡奉徳兴君以元兵一万渡鸭緑江围义州弓库门安遇庆七战却之濡入据宣州候骑至定州遇庆又击败之虏其将宋臣吉刳以徇军运庆为左翼我太祖为右翼崔莹为中军大败贼兵于随州之獭川奔还燕京者才十七骑于是帝遣翰林学士承防竒田龙【本国伊川县人】诏王复位执送崔濡王诛之
  以李公遂领都佥议洪淳李子松金庾等并除右职初徳兴之来国人在元者皆从之唯公遂等不従故有是命
  十四年公主以难产薨葬正陵王手写真日夜对食悲泣三年不御肉膳
  以妖僧遍照为师傅赐号清闲居士咨访国政封真平侯
  照灵山县玉川寺奴也为僧目不知书王梦人抜剑刺已有僧救之得免防金亢命以照见其貎惟肖王大异之与语聦慧辩给王素信佛又惑梦屡宻召入内与之谈空李承庆见之曰乱国家者必此髠也郑世云以为妖僧欲杀之王宻令避之承庆世云死髠而为头陀复来见王始入内用事士大夫妻以为神僧聴法求福而来照輙私焉
  宻直金兰引照主其家以其二处女与之崔莹责之照谮莹出为鸡林尹照以其爱憎即谮于王陞黜百官或至诛流人皆趋附
  瑞兴君栁淑初见遍照出入禁闼稍抑之及其进用中伤大臣虐焰可畏每被招不徃照深衔之且恶忠直防毁百端王稍信之乃召淑执手叹曰何其衰耗乃尔淑乞归田里遂许之
  任君辅虽因遍照复相内懐惭愧尝白王曰崔莹李寿皆兴王功臣何罪贬黜且师傅本僧也虽国朝乏人岂可使贱僧为政取笑天下王不聴君辅退谓人曰以累叶衣冠幸防上恩承乏政府使无识僧得肆其奸后世其谓我何金普亦屡言于王遍照防普罢相欲并斥君辅王以不可一时俱黜只罢普君辅自是不复预闻国事
  王复以遍照为领都佥议使司事封鹫城君始称姓辛改名盹王请屈行以救世盹阳不应以坚王意曰恐王信防王乃手书盟辞以誓之盹于是与议国政用事三旬罢逐亲勲名望冡宰台谏皆出其口始出禁中寓竒显家以为僧时素通显后妻主中馈贪淫日甚赂货辐凑百官诣门议事饮酒啗肉恣意声色谒王则清谈龁菜菓茗饮宻直提学李逹衷尝于广坐谓盹曰人谓公酒色过度盹不悦即罢之
  十五年前刑部尚书郑云敬卒
  云敬刚直善治民尝以书状如元竒后方宠中贵多东人来馈颇倨傲云敬正色曰今日之馈为旧主也中贵愕然曰秀才教我矣后任全州有元使卢某暴横所至辱守令疾驰入州欲罪以不及郊迎云敬引礼不屈即日弃去父老呼哭卢亦愧服留之不得其刚直此
  王观呼旗
  国俗四月八日为佛生日家家燃灯羣童剪纸注竿为旗周呼城中街里施米布为其费谓之呼旗
  左司议郑枢右正言李存吾上疏极论盹王大怒召枢等面责时盹与王并据胡床存吾叱之曰老僧何得无礼如此盹惶骇不觉下床王愈怒下枢等于廵军狱命李春富李穑鞫之必欲杀之春富问枢等曰诱尔上疏者谁欤皆不服抗对激烈穑谓春富曰自我太祖以来五百年间未尝杀一谏官今因令公杀谏官恐恶声逺播春富等然之得免死贬枢为东莱县令存吾为长沙监务自是盹之桀骜尤甚宰相台谏附盹而言路塞矣初王在位日久宰相多不称意尝谓世臣大族亲党根连互相掩蔽草野新进矫情饰行儒生懒而少刚党比徇情三者皆不足用也思欲得离世独立之人以革其弊及见盹以其出于贱防无所顾借故抜于髠缁授以国政而不疑也
  置田民推刷都监以辛盹为判事李仁任李春富为参佐
  妇人讼者有姿色盹外示哀矜诱致其家輙淫焉由是女谒盛行
  大起鲁国公主影殿
  前政堂文学元松寿卒
  松寿参铨注八年慎重名器不少私王敬重见松寿至必起待之及盹用事以忧卒年四十三有宰相器国人惜之
  侍中栁濯享王王安两妃在东辛盹在西盹戏王曰二妃年少圣体不已劳乎
  史臣曰龙楼建章之严尊卑所以定位桂掖椒房之邃内外所以别嫌也而恭愍之于盹宠眤亦甚内外无禁当享徳宁也与盹入见惊母后心其选二妃也与盹共观今濯之享也盹及王妃坐分东西使淫之贼防近宫阙虽戏侮不逊亦莫之恤是何心哉平居不严宫闱内外之别长奸宄肆伴奂无涯之心则将何以禁其未然乎
  十六年有民兄弟偕行弟得黄金二锭以其一与兄至阳川江同舟而济弟忽投金于水兄怪而问之答曰吾平日爱兄甚笃今而分金忽萌忌兄之心此乃不祥之物也不若投诸江而忘之兄曰汝言诚是亦投金于水时同舟者皆愚民故无有问其姓名邑里云
  以判开城府事李穑兼大司成增置生员又选经术之士金九容郑梦周朴尚里朴宜中李崇仁等皆兼学官初馆生不过数十穑更定学式每日坐明伦堂分经授业讲毕论难忘倦于是学者坌集程朱性理之学始兴时经书至东方只朱子集注耳梦周讲説越出人意闻者颇疑及得胡炳文四书通无不脗合穑曰梦周论理横説竪説无非当理推为东方理学之祖
  以僧千禧为国师禅显为王师
  二僧皆盹所善者王九拜禅显立受百官朝服就班盹独戎服立殿上顾谓史官尹绍宗曰毋妄书国事吾将取观之
  知都佥议呉仁泽与前侍中庆千兴等八九人宻议曰辛盹邪佞隂狡好防毁人斥逐勲旧杀戮无辜党与日盛道诜记有非僧非俗乱政亡国之语必是此人宜白王早除之判书辛贵闻之以告盹盹入告于王捕系仁泽等并杖流南裔
  鸡林府院君李齐贤卒諡文忠
  齐贤顼之子自幼嶷然如成人忠宣留元构万卷堂姚燧阎复元明善赵孟頫等诸学士咸逰王门齐贤周旋其间学益进天资厚重加以文学发于议论措诸事业俱有可观平生未尝疾言遽色自号益斋人无贵戚皆称益斋然不乐性理之学无定力尝权行省陞陛上拜表仪卫与王无异人讥之
  林朴好诡异又喜立名尝自言但知奉公未尝千谒然每夜敝衣徒行出入盹家为盹画计踪迹诡秘且誉盹盛徳盹悦之谮罢劄子房知印成石璘以朴代之自是朴善伺候王意又揣盹好恶惟务迎合见遇日宻史臣曰朴名士也当红冦之防运筹戎幕当徳兴之变誓死不从出使耽罗秋毫不犯屡抗疏定科举之法陈时政之弊当时物论孰不以朴为贤为能也哉使朴死于徳兴之变而不至于今日则一生终始千载之下孰得而知者哉
  十七年
  元至正二十八年 大明太祖洪武元年
  罢国子监试
  都佥议侍中栁濯与郑思道上书极谏影殿之役自上轮寺移营于马岩
  王怒下濯等于廵军欲杀之命李穑制教谕众穑请罪名而不奉教王大怒并下穑于狱使李仁任鞫之穑曰今濯在狱穑为问事官而敢尽言者欲王动心省悟也因泣下仁任具以闻王感悟命释濯等
  风人郭仪每遇名日徃灵山奠盹父坟令直坟者具辞逹盹盹喜召之拜正言后除按亷使
  辛盹杀栁淑
  初淑之退归也于饯席作诗末云不是忠衰诚意薄大名之下久居难盹隂求淑罪有人为盹诵此诗盹谮于王曰淑以句践比上范蠡自比罪莫大焉王乃命杖之除名籍没旽遣人缢杀之初家人送龙脑又谓不如走乃送良马淑曰君父天也天可逃乎死生有命亡将何之遂就死顔色如平时人皆为之流涕其子实与厚皆流窜及盹诛王始知其然悼甚雪其寃諡文僖
  金文谮辛旽弑其父逹祥及其兄君鼎
  初文夜入其兄君鼎妾房见捕其父欲黜之故谮于旽
  遣礼仪判书张子温聘于吴王王礼接甚厚使六部御史台宴会至台宴日张乐大夫谓子温曰宪司之防未曾用乐今日之乐为使臣耳子温曰乐以和为主诸公既以和气相接何必用乐夫子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大夫曰尚书既知礼乐之本不必用乐乃止吴王闻之加厚礼以遣
  史臣曰子温市井之人也尚以一言见重于他国以盗一时之誉则其使于四方者选用士大夫有学问者遣之可也
  十八年用循资格
  大明太祖髙皇帝遣符宝郎偰斯赐王玺书以谕之于是停元至正年号行洪武年号
  七月为始
  王遣洪尚戴如大明贺登极
  王谒太后语及旱甚太后曰王知天之所以旱欤奈何委政臣下多杀有功无罪之人大兴土木致伤和气耶因泣下沾襟王有不豫色曰母后何彰子之过若是其甚耶自是孝衰盖因盹谮也
  二十年前长沙监务李存吾卒
  存吾庆州人早力学慷慨有志节简重寡言年十余赋江涨诗云大野皆为没山独不降识者异之及疏逆旽贬黜退居公州之石滩旽势益炽忧愤成疾疾革令左右扶起曰旽尚炽乎曰然还卧曰旽亡吾乃亡返席未安而逝后王思其忠赠成均大司成其子来时年十嵗王手书谏臣存吾之子安国下政房授直长安国来小字
  辛盹谋反伏诛王叹曰益斋尝言旽骨相似古人必贻后患先见之明不可及已
  盹初以僧行见信于王既纳金兰女又蓄妾无算卿大夫妻貎美者必宻招私之凡在朝者希恩畏威争献臧获宝器王犹以不受禄不近色不置田园信重之盹恣行威福恩讐必报世家大族诛杀殆尽出则【原缺】

  相之职举而庶司百寮各供其职及其弊也省宰增至七八人事元以来事多仓猝佥议宻直每于都评议使司防议而商议之名又起与国政者至六七十人于是六部徒为虚设百司涣散无统而政事不复修举国随以亡呜呼悲哉
  置子弟卫选年少貎美者属焉以代言金兴庆緫之洪伦韩安权缙洪寛卢瑄等在选中以淫得幸王虑无嗣使伦安辈强辱诸妃冀其生男以为已子定惠慎三妃死拒不从王性不喜色又不能御故公主生时御幸甚希及薨虽纳诸妃置诸别宫不敢近日夜悲思公主遂成心疾尝纳年少之婢于房中召伦辈乱之王旁穴壁视之及心歆动引伦等入卧内使为其状
  倭船二十七艘入扬州留三日诸将领兵出战大败王以各司成众爱马及五部坊里人分五军亲率出升平遂次龙泉寺以阅兵
  先是倭冦时时窃发于庆尚全罗等道邉境而已至是倭势大炽西北东南诸道畿甸郡县无处不发国之兵备疎虞又不习水战兵出輙败
  中郎将李禧郑准提等上平冦防王大悦以禧为杨广道安抚使准提为全罗道安抚使
  准提与禧上疏凡数十条其畧以为深陆之民不娴舟楫难以御倭但签生长海岛及自请水战者令臣等将之期以五年可清海道都廵问使则徒费军饷扰民生乞罢之准提改名地
  二十二年左正宫尹绍宗以金兴庆等羣小在王侧乱政宦者金师幸迎合王意大兴影殿之役草疏欲请去兴庆斩师幸罢影殿役献纳金允升谏议禹宝等托以绍宗在告旷职劾去之
  王朝太后太后曰影殿壮丽天下罕比劳民伤财莫甚焉水旱灾害靡不由此请罢其役又人臣出从王事入治家产而金兴庆等诸子弟日夜在宫不得归家岂不怨王王尝偏信贼盹不聴予言防至误国今又若尔何耶宜令子弟轮番宿卫且万防至繁宵旰勤政犹惧不给今王日中而起军国之务岂无稽滞王宜夙兴夜寐亲聴国政以孝老母王不悦欲辞出后三复言之乃对曰谨従命太后又问曰何不御妃嫔王曰无如公主者因泣下太后笑曰死理之常王亦终不免矣何恸之甚恐为人笑慎勿复然
  遣赞成事崔莹讨济州平之
  韩邦彦受命徃徴进献马于济州州酋等曰何敢以元世祖蓄放之马献大明只送三百匹明使林宻等大怒于是遣莹讨平之
  作花园八角殿于泥岘
  周植花木以备宴逰
  二十三年兴安府院君李仁复卒諡文忠
  仁复为人正大谨厚以礼自守力学善属文国家辞命多出其手王方宠辛旽仁复宻啓旽非端人他日必为变请逺之不聴及旽诛王叹其先见之明至是患疽垂殁弟仁任劝念佛对曰吾平生素不佞佛今岂可自欺
  改牟尼奴名曰禑封江宁府院大君追封故宫人韩氏祖考以禑冒称韩氏出也
  宦者崔万生幸臣洪伦等弑王
  前一日万生侍王如厠宻啓曰益妃与洪伦合有身已五月矣王曰明日谒昌陵将杀伦以灭口汝知此谋亦不免万生惧是夜与伦瑨寛安瑄等谋乗王醉手刃之呼曰贼自外至也黎明李仁任入见屏障及万生衣上有渫血痕下万生狱鞫之得其状遂系伦等
  百官防于市轘万生伦斩韩安权瑄洪寛卢瑨及其诸子并流父兄亲党
  金兴庆伏诛
  初吾献闻洪伦等谋以告兴庆以伦等有宠恐王不信反为所害犹豫未敢闻及乱作献具告崔莹莹遣献与兴庆贬所对辨兴庆顾献曰汝尚乳臭吾荐汝先王汝反欲噬我耶献曰吾以伦等逆谋告公乃所以报公徳也兴庆无以对
  稷山君白文宝卒
  文宝善属文性质直不惑异端
  金义杀大明使蔡斌奔于北元
  仁任为宰相恐有问罪之师宻遣安师琦嘱义杀斌以灭口仍欲与北元和亲
  辛禑
  小字牟尼奴辛盹娶私婢般若生禑恭愍称为已子辛禑元年 大明洪武八年
  遣崔源如京师告丧请諡及承袭
  陵被弑金义杀使国人以通使为疑郑梦周朴尚衷建议请遣
  北元以陵无嗣封沈王暠孙托克托布哈为国王纳克楚遣使来告
  擢安东府使李宝林为大司宪后宝林阿仁任意劾林朴为世所少
  寳林尝宰京山府道闻妇人哭声若有喜者执讯之果与奸夫谋杀夫者有人讼邻人割我牛舌邻人不服寳林渴其牛防里人各将水次第饮牛里人如令至所割人则牛骇走讯之果服云食我禾故断其舌又人马逸食人麦苗殆尽麦主将诉之马主曰我有麦田稔与汝请勿诉麦主许之及夏麦再苗犹可取马主曰汝麦亦稔不与麦主诉寳林命马主坐麦主立曰俱走不及者罸马主不及诘之曰彼立我坐其能及乎寳林曰麦亦然牧而后苗其及稔乎汝逸马食麦罪一也乞令不告罪二也违约不与罪三也乱法之民不可不惩遂杖之以麦与告者为政严明此至是以治最擢拜是职
  罗兴儒上书请行成日本乃以兴儒为通信使遣之兴儒初至日本国人以为谍者囚之我国良柔在其国请释之其国僧周佐寄书云西海乱臣割据西邉观衅出冦非我所为当克复后誓天指日禁约海冦
  北元遣使来李仁任池渊等欲迎之金九容李崇仁郑道傅权近等上书都堂曰若迎北使举国之人皆防乱贼之罪仁任与庆复兴不受其书令道傅迎元使道傅诣复兴第曰我当斩使首而来不尔则送于明辞颇不逊复兴仁任怒乃流道傅于防津大司成郑梦周等亦上书言迎元使之不可判典校寺事朴尚衷再上疏极论迎北使弃顺从逆背强向弱之非计辞意俱切献纳李詹正言全伯英亦上疏纠举仁任池渊唇齿煽变将然之祸不可测请诛之禹仁烈韩理阿仁任意上书以为谏官论宰相非细故也于是下詹伯英于狱使崔莹渊鞫之辞连尚衷及田禄生莹酷加刑讯并杖流之禄生尚衷皆道死又以郑梦周金九容李崇仁林孝先亷廷秀亷兴邦朴形郑思道李成林尹虎崔乙义赵文信等谋害已并流之
  尚衷慷慨有大志博学善属文兼通星命其行已莅官必以其道不义而富且贵视之蔑如也
  史臣曰莹以正直自许而反助党严加酷刑贼害忠良观后日攻辽之计则莹之心自见矣
  改定都城五部户数凡屋间架二十以上为一户出军一丁间架小则或并四五家为一户
  史臣曰太祖始置六卫卫有三十八领领各千人上下体统相为维持有唐府卫之遗意肃宗志吞女真日事链兵置别班吏胥商贾仆髠缁亦皆焉虽得一时之少效已不合于古制矣毅明已后军政一归于权奸国无一旅一伍之卒将皆私家之将兵皆私家之兵及至封疆多事仓皇调发括中外文武散职白丁杂色贱家僮无问贤愚皆编行伍或以屋架多少出丁有差军政之不修一至于此虽欲御外侮保邦家得乎
  下金义母妻于廵军狱将杀之宪府言义虽叛逆妇女何知请勿杀乃没为尚州官婢
  以河允源为大司宪允源尝书知非误断皇天降罸八字牌于柱每赴台必挂后视事
  辛禑二年 洪武九年
  卒盹妾般若夜潜入太后宫呼曰我实生主上何母韩氏耶仁任下般若狱两府台谏及耆老防兴国寺议辨般若事竟投般若于临津
  般若临鞫呼曰天若知吾寃此门必頽司议许时才入门门自頽人颇疑之
  放僧懒翁于宻城郡
  时懒翁于扬州桧岩寺设文殊防寺外士女无贵贱争赍布帛果饼施与犹恐不及寺门填咽故放之行至骊兴神勒寺死懒翁惠勤号也
  知贡举政堂文学洪仲宣复以诗赋取士罢乡试殿试议者非之
  以栁濴为全罗道元帅河乙沚闻濴代已来輙归晋州农荘倭乗隙而至无敢御者杖流乙沚配河东
  乙沚无才行且有簠簋之诮赂权贵得任阃寄
  倭冦扶余至公州元帅朴仁桂战死崔莹请自徃击之乃与杨广道元帅崔公哲等击倭于鸿山贼隠林中射莹中口血流离神色自若射其贼应而倒战益力遂大败之俘斩殆尽凯还论功以莹为铁原府院君禑始习驰马放鹰
  禑初稍志于学李仁任池渊林坚味等不喜儒竟以珍玩导之
  葬顺敬王后韩氏于懿陵
  时韩畧自言我韩氏宗人也初韩氏卒我与韩氏族僧能祐火其尸收骨厝于奉恩寺松林乃于寺之北冈烧骨一缸备仪物移葬显陵之西轜车至十川桥祖奠将彻烧魂帛延及柩幄并爇仪物惟柩赖救得免时人怪之或云天火
  辛禑三年 大明洪武十年
  始行北元宣光年号
  池渊欲娶故大司宪王重贵妻至其第重贵妻捽其胡批其颊曰宁死従汝乎遂奔告崔莹曰渊以妾有华屋故欲有之暴辱于妾公以清白闻故来告耳渊后与仁任有隙相积不平防渊门客结朋党自谓池门四杰金允升华之元李悦金承徳
  且议仁任厚接北使停洪武年号之非仁任闻之以为诽谤朝政鞫流悦之元承徳于清州又嗾台谏劾允升朋党于是允升隂与渊谋去仁任仁任知其状与庆复兴白禑诛渊及允升益谦【益谦渊子】遣人斩之元悦承徳等于配所
  遣前大司成郑梦周于日本
  时朝廷忌梦周故遣之
  始置火焰都监
  从判事崔茂宣之言也时元焰焇匠李元与茂宣同里闬茂宣窃问其术使家僮数人私习试之建白于朝
  庆尚道倭冦大炽守将不能御乃遣我太祖与金得斋等徃击之太祖并日而行与贼战于智异山相距二百许歩有一贼背立俯身手扣其臀示无畏心辱之太祖用片箭射之一矢而倒贼惊惧气夺即大破之余贼狼狈登山临絶崖露刃垂槊如猬毛官军不得上太祖令军中曰我马先登则汝登当随之遂观地势抜劒用刃背打马一跃而上军士或推或攀而随之贼坠崖死者大半遂奋击殱之后又击倭于海州大破之
  辛禑四年 大明洪武十一年
  郑梦周至自日本
  复行洪武年号
  辛禑五年 洪武十二年
  杀赞成事杨伯渊洪仲宣于流所
  又杀前提学金涛等七人杖流成石磷栁曼殊等四人仲宣与李仁任林坚味等同在政房有隙罢归宜宁田里伯渊恃战功颇自骄矜仁任坚味等嗾宪府劾伯渊通弟妻又奸李仁寿成大庸妾削职流于陜州崔莹白禑曰伯渊谋害两侍中欲自为相请按治其党禑命莹治之辞连仲宣临死仰天誓曰予若无罪
  【阙】    威及死天果大雷电以风又杀【阙】
  涛临死对狱官曰我死不足惜【阙】
  其殃狱官皆惕然知其寃涛门生【阙】    随至门外防尸有李悰者抱尸入川洗血【阙】 衣之裹以簟网其头而悬之再拜而去莹之断此狱刑戮过重国人寃之
  辛禑六年 洪武十三年
  明徳太后洪氏薨
  恭愍王母临薨谓禑曰我国传世将五百年人君多不聴臣僚所言愿王稽大义决大事必咨庆复兴李仁任崔莹及诸相慎勿触情直行又君举必书不可数出郊野以事逰观
  禑出逰里巷射狗
  自是射杀鸡犬日以为常城中鸡犬防尽
  李仁任林坚味忌侍中庆复兴清直托以嗜酒不治事白禑流清州又杖流复兴所善评理薛徳等于外以尹桓为侍中
  以崔莹兼海道都统使以我太祖为杨广全罗庆尚道都廵察使邉安烈等为副皆受其节制
  倭自镇浦之败攻陷郡县奋志杀掠三道沿海之地萧然一空自有倭患未有如此之比故有是命
  元帅裴克亷郑地等击倭于沙斤乃驿败绩倭焚云峯县屯引月驿声言将牧马于光之金城北上中外大震太祖与安烈等引兵至南原克亷等来谒欢悦咸曰贼在险不若俟其屈与战太祖慨然曰兴师敌忾犹恐不见贼今遇贼不击可乎遂部署诸将入险与战大败之太祖入险贼竒鋭果突出太祖以大羽箭栁叶箭迭射七十余发皆中其面应而毙凡三遇鏖战殱之后又接战有贼将引槊向太祖甚急偏将李豆兰射殪之太祖马中矢而仆易乗又中仆又易乗飞矢中太祖左脚抽矢气益壮贼有一将年才十五六骨貎端丽骁勇无比乗白马舞槊驰突所向披靡称阿只抜都太祖欲射之以其人面上皆被坚甲无隙可射太祖谓豆兰曰我射兠牟顶子落汝便射之遂跃马射之正中顶子兠牟絶缨而侧其人急整之太祖即射之又中顶子兠牟遂落豆兰便射杀之于是贼挫气太祖挺身奋击遂大破之川流尽赤获马一千六百余匹余贼七十余人奔智异山
  辛禑七年 洪武十四年
  禑乗醉驰马于龙首山坠马舆还崔莹泣谏曰忠惠王好色然必以夜不使人见忠肃王好逰然必以时不使民怨今殿下逰戏无度以致坠马伤体臣等备位宰相不能匡相何面目见人禑曰自今改之
  辛禑八年 洪武十五年
  政堂文学郑公权卒
  公权性恭俭谨厚居官以正家庙制废公权以祭器藏于别室堂祭之日必手自涤之奠物务极蠲洁疾权奸用事常懐愤惋遂患背疽而卒
  禑尝驰骋闾里而尚畏惧台谏宦竖进説曰台谏皆上所除如有忤防替之何难自是禑益轻台谏无复忌惮游戏畋猎无虚日权近屡上疏又与同僚极谏禑醉甚欲射之
  胡抜都尝虏掠东北面至是来冦端州我太祖以都指挥使赴东北面时李豆兰以母丧在青州【即今北青】太祖使人强起之豆兰乃脱衰服拜哭告天佩弓箭従行为前锋先与战大败而还太祖寻至胡抜都着厚铠三重袭红褐衣乘黑牝马横阵待之意轻太祖独抜劒挺身驰出太祖亦单骑抜劒驰进挥劒相击交相闪过不能中胡抜都未及勒马太祖急廻骑射其背铠厚箭未深入复射其马马倒而堕太祖又欲射之其麾下大至共救胡抜都仅以身遁去
  辛禑九年 大明洪武十六年
  遣政堂文学郑梦周如京师贺圣节且请諡承袭时本国与朝廷多衅帝怒将加兵于我増定嵗贡乃以五嵗贡不如约杖流使臣洪尚载金宝生李子庸等于逺地至是当遣使贺圣节人皆惮行规避最后乃拟遣宻直副使陈平仲平仲以臧获赂林坚味遂辞疾坚味即举梦周禑召面谕对曰君父之命水火尚不避况朝天乎然我国去南京凡八千里除风渤海实九十日程今去圣节才六旬脱风浃旬则余日仅五十日此臣恨也禑曰何日就道对曰安敢留宿遂行
  辛禑十一年 大明洪武十八年
  代言尹就掌成均试皆取势家乳臭之童时人讥之以为粉红榜
  儿童好着粉红衣故云
  郑梦周与金庾洪尚载周谦等还自京师
  初梦周倍道及节日进表帝嘉之特赐慰抚优礼以送前此贺圣节使金庾及贺正使洪尚载周谦贺千秋使李子庸以海道阻险皆不及期故帝诘其受命稽缓且鞫弑君杀使之故窜于大理至是皆放还且许通朝聘
  地震声如阵马之奔墙屋頽圯人皆出避松岳西岭石崩禑曰此地震无乃天欲陷辽东耶
  命赞成事沈徳符检进献物于平壤府禁私挟金银者押物魏坚犯令斩以徇
  鸡林君李逹衷卒
  逹衷刚直不挠有识鉴尝为东北面都廵问使及还我桓祖饯于野行酒逹衷立饮太祖行酒跪饮桓祖怪问之曰此子诚异人非公所及公之家业必此子大之因以子孙属之恭愍朝擢为宻直提学忤旽罢所着诗文大为李齐贤所称赏
  帝遣张段祐等来赐诏周倬雒英等来册禑为王又赐敬孝王諡恭愍于是禑焚黄于太庙致膰于及倬躬迎以受倬方食赍膰者不告置厨而去倬大怒责以三大不敬
  慢天子之命一也忽国王之教二也轻祖宗之赐三也
  倬等又求见我国祀典乃书社稷籍田风云仪目以示之倬仍加忠臣烈士孝子顺孙义夫节妇使并祀之及还禑赆以白金苎布衣服鞍马不受曰今身不受寒且不徒行受将焉用但受朝臣赠行诗览而叹曰东方有人矣禑遣曹敏脩河仑禹宝等如京师谢恩
  禑调马于花园谓左右曰将水青木公文来予将制此马
  时李仁任林坚味亷兴邦縦其家人有良田率以水青木杖而夺之其主虽有公家文劵莫敢与辨时人谓之水青木公文禑闻而恶之故每言之
  辛禑十二年 洪武十九年
  禑在李仁任第仁任妻进大爵禑尽爵戏曰吾一则为孙一则为婢婿今而对饮无乃失礼耶乃冒处容假面作戏以悦之
  韩山府院君李穑掌贡举以旧例享禑于花园禑以穑为师傅敬重之亲执手入欲对榻坐穑固辞禑亲牵内廐鞍马赐之
  漆原府院君尹桓卒
  桓家钜富尝乞告归漆原嵗大饥人相食乃散家财以赈之又取贫民称贷契劵悉烧之时方乆旱忽水涌桓田浸及人田大熟庆尚之民称之不已
  又遣郑梦周如京师请蠲减嵗贡梦周奏对详明得除五年未纳者及増定嵗贡常数禑喜甚赐衣带鞍马辛禑十三年 洪武二十年
  定百官冠服
  一品至九品皆服纱帽圆领其品带有差主是议者郑梦周河仑亷廷秀姜淮伯李崇仁也百官皆服之禑与宦者及幸臣独不服
  禑徴六道倡优陈百戏于东江必竭帑藏以供杂戏宰执台谏不能谏至有作竒技以逢迎者一日禑裸水中以交羣妓天大雷电以雨
  张万平李玖李种徳朝京师至辽东帝以本国执政之臣轻薄谲诈难以信凭勅辽东都司不许入聘乃还倭冦光州执前政金彦卿妻金氏欲汚之金骂贼大呌贼杀之井邑县景徳妻安氏李得仁妻李氏亦不汚于贼皆死之
  辛禑十四年 洪武二十一年
  诛亷兴邦林坚味都吉敷李成林王福海并其族党先是前宻直副使赵胖以夺田凌辱之故斩兴邦奴李光于白州兴邦闻之大怒诬胖谋叛收其妻及母仍逮捕胖禑命廵军官及台谏典法杂讯胖曰六七贪婪宰相縦奴四方夺人田民戕害百姓是大贼也今斩李光者为国家除民贼耳何云谋叛拷掠竟日不服时兴邦为廵军上万户必欲诬服治极惨酷胖骂辱不小屈兴邦使人乱击其口左司议金若采以为不可而止之后数日禑如崔莹第议胖狱命释胖及母妻赐医药遂诛兴邦等诸族党其子孙在襁褓者皆投之江于是置田民辨正都监考覈林亷等夺占民田又遣使各道捕其家臣恶奴诛之独赦李仁任安置京山府
  初仁任谋窃国柄援立禑一国威福在其掌握支党根据杀害忠良时又比之李猫坚味为其腹心放黜文臣请与兴邦为婚三奸为一权奸亲党布列两府中外要职无非私人夺人土田笼山络野夺人奴婢千百为羣州县津驿陵寝宫库之田皆被攘取背主逃贼之人归之如市亷使守令莫敢徴发莹与太祖同心协力导禑除之莹独以仁任右已白禑不诛只安置流其孽子瓛及其弟仁敏仁敏子稷于玊州国人恨其网漏李仁复尝恶二弟所为曰败国亡家者必二弟也至是其孙存性果连坐见斩其党何籥李存仁亦杖流
  以崔莹为门下侍中我太祖守侍中李穑判三司事禑纳崔莹女为宁妃
  禑欲纳莹女莹不可曰臣女鄙陋不可配至尊必欲纳之臣当披剃入山泣且固拒后为郑承可等所误竟纳之
  自李谨妃而下【谨妃即仁任族琳之女】九妃及三翁主【皆倡妓】供上烦伙仓库俱竭预徴三年贡又加横敛其弊极矣帝以铁岭迤北本属于元并令归之辽东命立铁岭卫遣辽东百户来告禑称疾不出迎
  崔莹劝禑攻辽东李子松力言不可莹托以坚味党而杀之
  子松清亷国人注意复相闻其死莫不悲叹
  遂徴八道兵禑与莹如西海道
  名为猎海州白沙事
  至凤州【今凤山郡】召太祖始言攻辽之意太祖条陈四不可以小逆大一不可夏月兴师二不可举国逺征倭乘其虚三不可暑雨弓胶觧疾疫起四不可
  禑不纳次平壤以莹为八道都统使曹敏脩为左军都统使我太祖为右军都统使分诸将属左右
  共三万八千八百三十号十万
  督令发行
  停洪武年号令国人复元服
  左右军渡鸭緑江屯威化岛都统使等再请班师禑与莹皆不聴我太祖乃谕诸将以逆顺利害遂回军还渡鸭緑江禑闻变与莹驰还京都诸军来屯近郊为书请去莹禑不従欲拒战太祖领右军由崇仁门入城与左军犄角而进莹知势穷奔还花园不胜愤怒以槊洞刺门者乃入与禑在八角殿诸军毁垣阑入郭忠辅等索莹禑执莹手泣别太祖谓莹曰国家未宁人民劳困故不得已焉相对而泣遂流莹于髙峯县诸将更防议移配莹于合浦
  后移于忠州
  放禑于江华百官奉传国宝献于定妃
  恭愍王妃
  立禑子昌
  年九嵗我太祖欲立王氏曹敏脩念仁任荐抜之恩谋立李谨妃子昌恐诸将违已以李穑为时名儒欲借其言宻问于穑穑曰当立前王之子遂以定妃教立昌
  朴宜中还自京师帝引见待有加遂寝铁岭立卫之议宜中之行装无一物辽东防送镇抚徐显索布宜中倾囊示之觧所衣苎衣与之显叹其清亷以告礼部帝特厚待显出曰偰宰相而下吾见丽使多矣未有若朴宰相者
  倭冦光州判典校寺事康好文妻文氏被虏不汚贼文氏擕二儿将走匿忽被虏行至梦佛山极乐庵有石崖髙可千余尺文氏谓同被虏隣女曰汚贼求生不如洁身就死奋身而坠贼杀儿而去崖下有萝蔓蒲草布宻得不死折右臂久而复蘓居三日闻贼退乃还乡里莫不惊叹
  遣政堂文学偰长寿以禑逊位表如京师
  流曹敏脩于昌宁
  敏脩当林亷之诛恐祸及已凡攘夺民田悉还其主既得志稍稍还夺复肆贪婪沮革私田大司宪赵浚劾而逐之
  以李穑为门下侍中我太祖守侍中
  始复铨选法旧制吏兵部分掌文武铨注
  大司宪赵浚上书请正田制
  初丽祖既一三韩首正田制分给臣民百官则视其品而给之身殁则收之府兵二十而受六十而还士人夫受田者有罪则收之国有定制臣民安业光宗定贡赋景宗立田柴科及成宪经界愈详文宗恭俭节用家给人足中叶以降权奸蠧国逮事前元朝觐馈遗国赆等事殆无虚日省官逹鲁花赤迭相徃来诛求无厌徴督无艺遂至叔季世族巨室占夺民田所在连阡陌络山野一嵗徴租或再或三犹以为不足革田柴为私有版籍不明民胥咨怨
  以洪永通领门下府事国人皆曰以彼贪婪得免正月之诛今值更化之初尚不见斥又位上相真福人也改诸道按亷使为都观察黜陟使赐教书鈇皆用台谏荐复以士人为县令监务
  郑地击倭兵于南原大败之
  时倭冦庆尚全罗杨广自秋及夏屠烧州郡地时为三道都指挥使击倭大防人谓非此战三道民防尽矣朴葳亦为元帅击倭颇有功
  西海道观察使赵云仡将行上书其畧云国界自西海歴杨广全罗至于庆尚海道防二千余里有水中可居之洲曰大青小青乔洞江华珍岛絶影南海巨济等二十小岛不可胜数皆有沃壤鱼盐之利乞于五军将帅八道军官各给虎符金牌至于千户百户授以牌面仍以大小海岛为其食邑诸子孙则不惟将帅一身之富贵亦且子孙万世衣食有余人人各自为战战舰自备兵粮自赍而为防兵无时击之则贼不敢窥觎民得以富庶民获鱼盐之利国无漕转之虞祖宗土地复全于今日矣
  云仡农壤县人金得培壻立志竒古跌宕瑰伟径情直行不肯随时俯仰恭愍时登第退居尚州露隂山下辛禑朝起授谏议大夫又退居广州古垣江村重营板桥沙平两院自称院主人本朝授江陵府使寻以病辞归广陵别墅将终自述墓志
  迁禑于骊兴
  改政房为尚瑞司以我太祖及李穑文逹汉安宗源兼判尚瑞寺事
  遣侍中李穑签书宻直司事李崇仁如京师贺正请王官监国自陵薨帝每徴执政大臣入朝皆畏惧不行穑为相自请行以我太祖威徳日盛中外归心恐其未还有变请一子従行太祖以太宗为书状官従行及还穑曰皇帝中无所主之主也
  典法及郎舎上疏曰莹事陵定乱兴王驱僧北鄙却倭冦荡羣以济生民诚社稷臣也然闇于大体决防攻辽获罪天子愿断以大义昌从焉命斩之
  莹铁原人惟清五世孙风姿魁伟膂力过人刚直忠清年十六父元直临终戒之曰见金如石莹佩服遗训不事生业居第湫隘服食俭素其视乘肥衣轻者如犬豕然每临阵对敌神气安闲矢石交于前畧无惧色战士却一歩者悉斩故大小百战未尝一败虽为将相握重兵关节不行世服其清务持大体终身掌重兵麾下军士所识面者不过数十人每赴都堂正色直言不少隐左右无应者独自歔欷而已然性少戆不学无术凡事断以已意喜杀立威及其衰耗妄兴攻辽之师尹绍宗论曰功葢一国罪满天下世以为名言临刑辞色自若死日都人罢市逺近闻者至于街童巷妇皆为之流涕死在道傍行者下马

  朝鲜史畧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朝鲜史畧卷十二
  髙丽纪
  恭让王
  神宗七代孙初封定昌府院君我太祖与沈徳符郑梦周定防立之在位四年
  元年
  大明洪武二十二年
  庆尚道元帅朴葳以兵船一百艘击对马岛烧倭船三百艘庐舎殆尽元帅金宗衍崔七夕朴子安继至搜被虏民百余以还昌赐葳衣服鞍马银锭奨谕之
  礼仪司请每月用六衙日朝参
  谏官呉思忠等劾李崇仁流京山府权近上书论救亦被流牛峯徙宁海府李穑亦不自安乞觧职归长湍别业
  尹绍宗嫉崇仁才髙又憾穑誉崇仁而不誉已防毁多方
  放昌于江华
  立宗室定昌府院君瑶为王
  初崔莹甥金伫潜徃黄骊谒禑禑授一劒使遗所善郭忠辅图复位忠辅阳诺奔告我太祖太祖囚伫廵军鞫之辞连邉安烈李琳禹宝禹仁烈王安徳禹洪寿于是迁禑于江陵废为庶人太祖与沈徳符等议奉瑶立之
  李穑自长湍诣阙贺王召入内下床而待乃曰平生闲逰不意今日得此也愿卿辅之
  诛辛禑辛昌台谏交章司宰辅令尹防宗亦上疏请罪故也
  禑妻崔氏大哭曰妾之至此吾父之过也不食十余日昼夜哭泣得粒輙精舂供奠时人怜之
  二年郎舎尹绍宗李詹上疏以邉安烈欲迎立辛禑流汉阳
  立积庆园置祠官祀四代
  礼官奏汉光武继汉旧统别立四亲庙于洛阳祀南顿君以上至舂陵节侯宋英宗以仁宗从兄濮王之子入继大统司马光议为人后者为之子宜尊以髙官大爵称皇伯而不名程子曰为人后者谓其所后者为父母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然所生之义至大不可尽絶于私恩今当依汉宋故事西原君以下四代尊以髙官大爵立园置祠官别子奉祀而子孙袭爵在礼当然王従之
  始置经筵官
  前此只称书筵至是始改而于世于称书筵
  郑梦周进言曰儒者之道皆日用平常之事饮食男女人所同也至理存焉尧舜之道亦不外此佛氏之教则不然辞亲戚絶男女独坐岩穴草衣木食观空寂灭为宗岂是平常之道
  时王欲迎僧粲英为师故梦周语及此
  以我太祖领八道军马置军营分番更宿廪以军资时有强盗刼人于城门外大司宪成石璘左常侍尹绍宗援引呉元济遣人杀武元衡之事以为刼盗之发实由邉安烈辈上疏请罪遣金伯兴就贬所诛之
  王御经筵谓侍讲官曰予年齿已暮虽读圣经恐无益也朴宜中引师旷秉烛之喻反复陈劝王嘉纳
  晋平公谓师旷曰吾年七十七欲学恐年老矣对曰何不秉烛乎公以为戏已怒之对曰盲者安敢戏君少而学之如初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中之光老而好学如秉烛之明孰与昧行公然之
  置宫城宿卫府始立提调提举
  王欲罢伪朝添设职郑道请依宋大丹馆福源宫提举提调之置别置宫城宿卫而秩髙者授提调秩卑者授提举则政得其宜体统严矣王従之
  台谏上疏请治李穑曹敏脩议立辛昌又欲迎还辛禑之罪王遣人鞫穑于长湍穑曰回军议立之际敏脩问宗亲与子昌孰当时敏脩以主将领兵且与昌之外祖李琳聨族同心穑不敢违以禑立已久当立子昌为对无首劝擅立之语去年朝京师礼部尚书李原明曰汝家逐父立子天下安有是理王与崔莹皆被拘囚是何义耶予曰崔莹教王谋犯辽阳将军曹敏脩与李【太祖旧讳】以为不可到义州不敢发莹数促之不获已回兵系莹于狱于是王怒欲害诸将故太后废王置于江华去开京二十余里旧都胜地怡养情性无如此地且宰相侍卫仪仗器物朝夕膳奉皆如平日何放之有及还谓李侍中曰原明之言耳可得闻口不可道骊兴地逺迎置近地可免放君之名如何但此语而已固无迎立之议穑尝与人曰晋元帝入继大统致堂胡氏论曰元帝姓牛而冒续晋宗东晋君臣何以安之而不革也必以胡羯交侵江左防弱若不凭依旧业安能系属人心舎而创初难易絶矣此亦乘势就事不得已而为之者也今穑于立辛氏不敢有异议者亦此意也
  王欲迎僧粲英为师台谏伏阁力争不果
  金星贯月王谓郑道曰将有何灾道曰咎在上国不关我朝时议非之
  王昉赵胖等还自京师啓曰礼部召臣等曰尔国人有坡平君尹彞
  尹彞有麟从弟尝为僧犯赃亡入上国改名彞
  中郎将李初者来诉于帝言髙丽李侍中立其姻亲瑶为王谋动兵马将犯上国宰相李穑等以为不可即将李穑等十人杀害
  十人穑及曹敏脩李琳邉安烈权仲和张夏李崇仁权近李种学李贵生
  将禹等九人逺流
  九人宝及禹仁烈郑地金宗衍尹有麟洪仁桂陈乙瑞庆补李仁
  其在贬宰相潜遣我来告天子仍请亲王动兵来讨乃出彞初所记穑等姓名示之于是台谏请鞫彞初之党遂下宝等于廵军
  有麟仁桂死狱中
  逮系穑等于清州狱
  穑及琳仁烈仁敏地崇仁种学贵生
  时评理尹虎同观察使栁玽方鞫穑等于清州忽雷雨大作前川暴涨毁城南直冲北门城中水深丈余漂没官舎民居殆尽狱官苍黄攀树木以免事闻遣判书赵温放诸囚安置台谏复论执不已郑梦周因邀崇之庆请王大霈鸿恩王命宥穑等任使居住
  后郑道还自京师帝言朕既不信彞初之诬已断罪流溧水县汝国复何忧疑
  礼成江水赤沸三日王有忧色牢元弼曰安知其不为祥也人讥其谄
  焚公私田籍于市街火数日不灭
  迁都汉阳判书安瑗力言术士之妄乞还都王従之三年省五军为三军都总制府以我太祖为都总制使郑道为右军总制使
  王欲御经筵宦者金师幸止之曰日月多矣一月不讲无害于政王従之
  置各道牧府儒学教授官
  中郎将房士良上时务十一事一曰崇俭素二曰贵贱服饰有等三曰婚姻家勿用绫锦褥衾四曰税行商以抑末五曰禁鍮铜器専用瓷木六曰禁麄布行用钱楮为货七曰西北万户千户用两府六曹台谏之荐八曰禁潜卖牛马于他境九曰罢其人之役十曰都城外凡坟冢所在禁樵采十一曰徃时勲烈之臣枉被刑戮如金得培安祐李芳实朴尚忠等追加褒赠王深纳拜士良刑曹正郎
  帝遣宦者韩龙黄秃蛮来求马一万匹宦者二百人定丧服制一依大明服制
  唯外祖父母妻父母服与亲伯叔同无后人以三嵗前遗弃儿冒姓附籍者即同已子其同宗之子以亲近继后者许行其职唯军官只许行百日丧三年内不许娶妇及宴饮
  前典医副正金琠前户曹判书郑士倜俱上书请重营佛寺加给田丁以兴释教于是成均生员朴础等上疏极斥佛法以诋崇奉之非且论金琠佞佛媚王之罪请轘诸都市以示万世王大怒
  础等将上疏生员徐复礼不署名博士金貂等鸣鼓而黜之司艺栁伯淳止础等不得言于知申事成石容曰础等疏请勿纳础等议将不受业大司成金子粹等恶其无礼且怒貂等不告擅黜生徒囚貂等家奴召复礼还入学及子粹赴衙貂等不庭迎子粹上笺辞不允下貂等于廵军将欲杀之而不得罪名左代言李詹啓曰我朝自太祖以来崇信佛法今貂斥之是破毁先王成典以此罪之不患无辞王然之兵曹左郎郑擢上疏论救得免只笞四十
  郑道上书都堂请诛李穑禹宝台谏亦交章请治穑寳种学等罪乃流穑于咸昌寳于铁原种学于逺地时司艺栁伯淳与顺宁君相语曰今儒者郑道谋弄国柄傥有毅宗朝廷之乱吾等恐陷其祸台谏刑曹闻之执伯淳等讯之流于外
  三道水军都体察使王康请开莼堤渠以通运调发杨广道下夫浚之不克
  都评议使司上书以为银铜本非国产钱【阙】之货卒难复行宜令有司参酌古今仿会子寳钞之法置髙丽通行楮货印造流布与五综布相兼行以资国用事竟不行
  省宪刑曹上疏曰道滥居功臣之列内懐奸恶外施忠直染汚国政请加其罪王放归其乡奉化县
  省宪刑曹论列立子昌迎辛禑及宗衍
  先是西京千户尹龟泽来告我太祖曰金宗衍赵裕等与沈徳符等十二人谋作乱欲害侍中于是狱大起绞裕捕宗衍斩之流余人于外
  彞初益富之党以闻王召郑梦周等议梦周曰敏脩昌之近亲欲立昌者敏脩之志当是之时穑虽欲立宗室敏脩之志其可夺乎则穑之罪应末减矣王然之命籍敏脩安烈家李乙珍按律断罪池涌竒朴可兴仍旧付处禹仁烈王安徳朴葳外方従便余皆京外従便梦周啓王着令曰今后复有论劾者以诬告论
  判开城府事郑地卒諡景烈
  地少有大志姿魁伟性寛厚为将好读书通大义凡出入常以书籍自随彞初之狱逮系清州不服言必誓天辞防慷慨竟以水灾免退居光川至是被召未赴而卒
  召还李穑李崇仁
  四年宪府劾栁曼殊不侍母奉养夺诸弟田民请治其罪不聴再论之只削上防军职
  世子奭还自京师太祖迎于黄州遂畋于海州坠马病笃王连遣中使问候独郑梦周闻之有喜色
  谏官金震阳李扩李来【来存吾子】李敢权等上疏曰道起身贱地窃位堂司欲掩贱根谋去本主织成萋斐之罪连坐众多之人
  初禹宝族人金戬尝为僧私其奴树伊妻生一女宻加爱防以嫁士人禹延生女适郑云敬生道
  三卿相间偶起嫌讐与道同心卖弄权势诱胁诸人訚在等为扇乱之羽翼绍宗璞等为造言之喉舌唱和而起广张罪网施刑于不可刑之人求罪于本无罪之地众心危惧咸怨咨嗟请令有司收浚等职牒功劵而明正其刑亦于道贬所置典刑以令后疏留中不下于是震阳等伏阁更请王召郑梦周等议乃流浚訚绍宗在于逺地震阳等使人执道于奉化囚浦州【即今真宝县】宪府又论呉思忠罪与绍宗同请并流之
  郑梦周忌我太祖威徳日盛中外归心知道浚訚等有推戴之心欲乘坠马病笃图之令台谏劾道浚訚及素所归心者五六人将杀之以及太祖太宗与李济等议于麾下士乃谋去梦周卞仲良【太祖兄元桂壻也】泄谋于梦周梦周诣太祖邸欲观变及还太宗遣英珪等要于路击杀之籍其家
  梦周迎日县人为人豪迈絶伦有忠孝节少好学不倦精研性理之学有所得谋説发越超出人意大为我太祖所器重屡加荐引同升为相时国家多故机务浩繁梦周处大事决大疑不动声色而左酬右答咸适其当多所张设时谓王佐之才时俗不行三年丧梦周独庐墓三年始令士庶仿朱子家礼立家庙奉先祀又内建五部李堂外设乡校以具学术如立义仓设水站皆其画也所着诗文豪放峻洁
  流震阳李扩李来李敢权郑熈金畆徐甄李作李申于逺地放穑于韩州
  今韩山穑贯乡也
  王使谓穑曰两江之外惟卿所适穑怃然曰臣顾无田宅果安归乎遂贬矜州寻徙骊兴
  穑天资明敏博览羣书为诗文操纸立就畧无疑滞勉进后学以兴起斯文为已任学者皆仰慕掌文翰数十年屡见称中国平生无疾遽色不露圭角不治生产虽至屡空不以为意与郑梦周同心终始不变臣节
  又废崇仁赵瑚种学种善【二人皆穑子】震阳扩为庶人崇仁天资英鋭文辞典雅穑每叹赏曰此子文章求之中国不多得也帝每览所撰表曰表辞诚切中原士大夫观其著述莫不叹服
  司宪府又上疏论赞赵浚忠功极陈梦周之罪请流余党偰长寿李茂李彬金履安鲁生崔关金赡于逺地后台谏又极论震阳罪杖流逺方寻卒
  震阳庆州人清直慷慨常居草屋号草屋子
  沈徳符裴克亷等请罢诸道观察使复按亷使罢节制使经歴都事复掌务録事且罢新定监务诸驿丞儒学教授官资赡诸货库人物推刷都监东西递运所水站及户口成籍牛马烙印州郡乡社里长等法又令各司凡受禀事皆令直报都堂勿六曹
  召还赵浚郑道南訚
  都评议使司执宗亲南平君和等六人及禹宝五父子安翊金南得崔乙义王承贵都兴安瑗栁廷显许应朴兴泽安俊申元弼崔咸流于逺地使经歴张志和啓王曰宝等屡干罪犯更欲谋乱祸机甚廹未及啓闻已将分配于外以赵浚为京畿左右道节制使南訚为庆尚道节制使各道皆如之使掌其道戎马且以浚判三司事郑道为奉化郡忠义君赵胖知宻直司事我恭靖王为三司右使南訚同知宻直司事权仲和商议赞成事尹虎成石璘为赞成事李仁敏判开城府事庆仪郑熈啓为门下评理金士衡为三司左使尹师徳判宻直事金用超金乙贵李薿金祵并为宻直副使李行为艺文馆提学
  王召我太宗及司艺赵庸曰予将与李侍中同盟卿聴侍中言草盟书来岂无故事庸言列国同盟则古有之矣君与臣盟则无经籍可据王曰第草之庸言于我太祖退草以进王逊于原州寻移扞城郡降封恭让君后三年甲戌薨于三陟府追封恭让王髙丽亡厯数归于真主【壬申年即位】
  右髙丽太祖以后梁末帝贞明四年戊寅即位【都松岳郡】至恭让王四年壬申大明太祖髙皇帝洪武二十五年而亡合三十二王共四百七十五年

  朝鲜史畧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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